451、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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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渊明已经收敛自身的杀伐之气，听着宣宁这再熟悉不过的侧重点询问，他心里都在冒泡泡。

两人之前在销金城的时候，以及之后回剑宗途中，贺渊明就发现她对灵石有股莫名执着，但却从不吝啬。

贺渊明作为化神境，他的住所是一座船舱里的园林别苑，占地面积还算大，光是厢房就超过十间，还带一个小竹林，雕梁画栋甚是美矣。

宣宁被贺渊明抱到一处修炼室，里面的灵气特别充沛，还有一个小型灵泉。

“你先把身体调养一下。”贺渊明方才回来的路上，已经用灵力探查过宣宁的伤势。

虽然修为了无，但好在气海并无大碍，这情况，倒像是透支灵力所致。

“嗯。”宣宁正缺灵气调养，眼下小型灵泉简直解她燃眉之急。

“我在外面等你。”贺渊明起身准备离开，宣宁本想说不用，她还有些好奇四海当前情况是怎么回事。

结果贺渊明动作很快，他起身已经走出好几步，宣宁话到嘴边又吞回去，默默靠近小型灵泉盘坐着，打算运转功法炼化灵气。

贺渊明走出修炼室，身体一侧正准备关上房门，视线余光恰好瞥见闭目修炼的宣宁，他叹了声，开口提醒：“灵气泉里的效果更好。”

“嗯？”

宣宁睁开眼望向贺渊明，有点疑惑。

灵气泉效果好她也知道，所以她特意离得近了些。

视线触及宣宁疑惑的目光，贺渊明的心脏跳动有几分加快，他艰难地收回目光，直白道：“你可以置身在灵气泉中修炼。”

“这就不必了，我的伤势也不重，只是灵力透支，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宣宁摇头说。

她还没试过在灵气泉里修炼，考虑到灵气泉的泉水有些修士往往用来酿造灵酒，烹煮灵米，甚至是饮用，她完全没法将其当做洗澡水啊！

一听宣宁不打算洗澡，自然就也不需旁人避退，贺渊明这下不光视线挪不动，就连腿都挪不动了。

他沉默片刻，又默默抬脚走进修炼室里，在宣宁半米处的位置盘膝坐下。

“四海的海兽潮已经爆发了吗？”宣宁一边修炼一边问，多亏平时炼丹管着三个丹炉，她分神锻炼得很不错。

“还没有。”

贺渊明摇头，“但目前海妖已经有所动作，开始在外海游说沟通一些海兽，意图趁着海兽潮，对四海发起进攻。”

海兽潮与海妖参与的海兽潮，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

海兽的繁衍能力极强，但因灵智未开，修为往往处于低下境界，每次海兽潮都是凭借数量去冲击。

在数百万金丹期海兽的冲击下，哪怕元婴境界，也独木难支。

没有指挥的海兽，只会横冲直撞，对于四海的修士来说，每一次的海兽潮，都是一场大丰收。

但四海修士也并非横扫整个海域，他们也有忌惮的存在，便是海妖。

海妖天生开智，乃海域生灵，海底是它们最安全的栖息国度，在人类没有到来之前，海妖是四海食物链的顶端。

对于没有灵智的海兽，海妖们是瞧不上的，但随着近些年来，四海修士开疆拓土的速度越来越快，海妖感受到危机。

它们开始添堵，根据贺渊明的解释，这一次提前的海兽潮正是海妖在暗中使坏。

“海兽只是其次，四海深处还有一些古兽，如果被海妖将那些东西引过来，这对整个四海而言，都是一场灾难。”

贺渊明看着宣宁，又补充道：“不过海兽诸如鳞角兽，它的利齿、鳞片、独角价值极高……”

贺渊明开始向宣宁科普海兽的高价值，用他的话来说，一头金丹期的鳞角兽，不算妖丹，总价值约在五百上品灵石。

折合一下就是五万中品灵石。

“对了，鳞角兽是外海最常见的海兽，价值一般，它们往往成群结队出现，一波最少有数百头。”

宣宁酝酿的话到嘴边，又被她吞了回去，价值五万中品灵石的金丹期海兽，就这还是最常见，价值一般的？！

这外海何止是富裕，

简直就是遍地捡灵石啊！

“要和我去见识见识外海更深处的风景吗？”贺渊明声线低沉地蛊惑道。

“当然要！”宣宁立马点头。

四海的灵植图鉴她还没收集过，既然来了，那肯定得捞一波再走。

贺渊明嘴角翘起一个愉悦的笑。

“你这里，……有干净衣物吗？”

宣宁修炼片刻，待气海里攒了些灵力，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望向贺渊明。

之前碍于没有灵力也没衣物，她只能忍受自己一身褴褛，眼下有能力改善，宣宁迫不及待想要掐个云雨术把身上沾染的污渍洗干净。

“我去准备，要去浴池吗？”贺渊明体贴地问了句。

“劳烦了。”宣宁神色一松，有浴池，那自是极好的。

在贺渊明的带领下，宣宁踏进这座园林别苑的室内浴池，看着冒着热气的池水，她觉得自己浑身都在泛痒。

“到时候衣物放在门口就好，我会来拿的！”宣宁匆忙说罢，朝贺渊明露出一个明媚的笑，而后伸手关上门。

贺渊明被宣宁这个笑容晃得有片刻失神，他冷峻的神色早已融化，只余下满脸宠溺与愉悦。

因浴池没有特意设隔音阵法，贺渊明听觉又过于敏锐，隔着门板响起的悦耳水声让贺渊明身体一僵，连喉咙都变得干涩，他压下心中泛起的紧张，匆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