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Chapter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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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江寒将行李箱放进去之后，见于淮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就跟着进去要把脏衣服给拿出来。

于淮还在门口，对猫又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江寒回头看了一眼卧室的林憬，悄悄把门给掩上了，对于淮说：“我请你吃饭吧，做赔罪，挺不好意思的。”

收到了来自偶像的饭局邀请，于淮并没有显得很开心，反而苦哈哈的：“最近没有时间。”

如果林憬听到了这句话，一定很震惊。

于淮整天无所事事，除了撩仔就是飙车泡会所想办法花他哥的钱，竟然会拒绝江寒的邀请？

不是口口声声喊着偶像么？

江寒神色未变，想到了他之前投资事务所的事情，问道：“忙什么？事务所的事？”

于淮点头，一脸愁容：“要不是付哥实在不喜欢猫的话，我都忙到恨不得把猫带去事务所养了，成天两头跑。”

听到付哥这两个字，江寒低笑了一声，好像就明白了于淮为什么拒绝自己的邀请了。

付烨燃那忽悠能力确实强。

林憬刚好抱着一堆脏衣服出来，扔进洗衣机之后，站在洗手间门口对于淮说：“晚上请你吃饭？”

“不了不了。”于淮连连摆手拒绝：“忙着呢。”

话音刚落，手机响了一声。于淮看了一眼消息，立刻就坐不住了：“下次再说吧，我又有事了，走了走了。”

“这……”林憬有些傻眼。

江寒伸了个懒腰，转身回房：“再睡会。”

林憬：“。”

林憬在原地待了一会，思考着江寒到底有没有把“回去我们谈谈”这件事情给忘掉，半天也没有得出个结论。

正在犹豫自己要不要提醒提醒他的时候，手机响了。

电话那头是法务絮絮叨叨的声音，林憬立刻将上个念头抛出脑海，转身走进了书房。

最终，合同也签了下来。

保全公司发过来的资料，林憬很满意，就只有一个要求。

不要被江寒发现，并且一再叮嘱，他是私家侦探背景。

负责人拍着胸脯给他保证，绝对万无一失。

合同签完后林憬找的钟点工阿姨也上门了。

他的心情挺好的，又订了一间餐厅，晚饭的时候再稍微给江寒一点提示。

这段时间是吃没吃好，睡没睡好，而且压力还大，林憬准备好好放松一下。

没想到刚订好餐厅走出门，就见江寒蹲在门口系鞋带。

他的头发被睡得乱蓬蓬的也没有整理，本人也不在意，就随便抓了两下。

“你要……出去啊？”

“嗯。”江寒站起身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和付烨燃约了晚上一块吃饭，你晚上记得去吃饭。”

林憬闻言有点失落：“没事，我晚上也有约人。”

“嗯。”江寒淡淡地应了一声。

-

江寒和付烨燃约在一家烧烤摊。

他一手扛着相机一手提溜着于淮走了过来，嘴里还骂骂咧咧。

跟训儿子似的。

“教了你多少遍了记不住，又差点被发现。”付烨燃一坐下来，开了灌冰啤，一边喝一边说：“你怕不是同行派过来搞我的吧？”

于淮垂头丧气，哪敢说话。

坐下来就闷着吃烤串。

“成天跟养儿子去的，我容易么我。”付烨燃喝完问江寒：“你干嘛去了啊？”

他从于淮那里知道了林憬和江寒离开了将近一个星期。

“惹了点小麻烦。”江寒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转头又向服务员要了一箱啤酒。

付烨燃一手撸着串，闻言嗤笑一声：“我以为你安分了几年学乖了呢，拿白的，再拿几瓶白。”

“说吧，又要我给你做什么？”

三个酒杯，每人面前满了一杯。

于淮的兴致不太高，就闷头吃吃喝喝。

“也没什么。”江寒抓了抓头发：“想让你查个人。”

“小事。”付烨燃不当回事：“这点事也犯得着喊我出来。”

这点事当然犯不着喊付烨燃出来，江寒的目标也是于淮。

但是现在于淮看起来是真的不太高兴，酒一杯一杯地灌进肚子里面。

“你怎么他了？”江寒小声问。

“失手好几次，险些被发现。”

自从于淮投资之后，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突然单子就多了起来，各种奇奇怪怪的都有。

刚开始如于淮所愿，后来在付烨燃不知道什么手段的诱哄之下。

……堕落了。

付烨燃，自从离家出走后就投身做养成的男人，对付于淮这样的毛头小子，简直不要太轻松。

他底下那些小崽子，哪个不比于淮更难搞？

一顿嘴炮输出，让于淮觉得他前二十多年简直就是白活了。

尤其最难搞的那个，正在他面前低眉顺眼地吃烤串。

人一喝多了，就忍不住回想起过去，连带着看江寒的表情都带了些怜爱。

江寒眼皮一掀，就知道付烨燃在想什么，作势就要把手中的酒泼他脸上去。

“哎，别、别。”付烨燃求饶，借着酒精上头也敢说两句：“就看到这小崽子突然想起来刚认识你那会，和他差不多高……比他还小……青春年华，说啥你都听。”

于淮175cm。

江寒面无表情：“我那会十八岁，已经183cm了。”

付烨燃没理他，自顾自回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不听话的呢？”

“从你和旅游团的人说人齐全的时候开始。”江寒语气冰冷。

付烨燃瞬间就心虚了，摸了摸鼻子。

“老这么扎我心……也不是故意的么。”付烨燃试图转移话题：“哎，你和你那富婆咋样了？”

于淮已经有点醉意了，但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付烨燃话里的人是谁：“……别叫小憬富婆。”

“他才不是呢……”

于淮这段时间见过很多富婆，和他圈子里的那些不一样，那大多数就是那种三百斤朝上的暴发富。

于淮将富婆和林憬的身影重合，最后颤抖着声音说道：“小憬那是豪门！”

付烨燃呵呵笑，没说话。

头一转，又和江寒叨唠：“虽然是个有钱人，但哥看到你能重新做人，真的特别开心。”

付烨燃话音刚落，一口喝完酒杯里剩下的白酒：“人老了，可能话就多了，我现在看着你。”

江寒：“你那不是话多，你是喝多。”

付烨燃明显有点喝多，眼神都不太聚焦了：“就想起刚认识你那会。”

“那一副情圣的样子，记忆犹新。”

“情圣？什么情圣？”于淮手上拿着个鸡腿，闻言猛地抬起头来：“对，小憬也是情圣。”

“小憬当时失意了好长一段时间。”

“小江也是，当年也不知道是哪个狗日的敢甩他……”付烨燃和于淮惺惺相惜。

江寒揉了揉眉心，他是想套于淮的话来着，当时目前的发展好像又超出了他的所想。

于淮和付烨燃一人一言，好像要比谁口中的人更惨更痴情一样。

“小憬从高中毕业后就没谈过恋爱！”

“小江身边连个磁性都没有！养个猫还是公的！”

“萧延说要给他叫个鸭都不肯！守身如玉！”

“咱以前事务所楼下那黑发廊，里面的！天天邀请小江不给钱都愿意！小江一路过就吹口哨！”

于淮急了，口不折言：“小憬也是！他堂堂颜控，底下那么多小明星想爬床，他理都不理！”

江寒手上动作一顿。

付烨燃不当回事，直哼哼：“那咱小江以前……”

“听我说！”于淮突然大喝一声，把付烨燃吓了一跳。

喝完之后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又晃悠悠地倒了下去，嘴里嘟囔着：“反正小憬就是……虽然他没说，可是他一直惦记着他那前男友，有次他喝醉了，嘴里一直碎碎念，说后悔了。”

“后悔了，可是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三】

江寒不常喝酒，喝点啤酒顶天了，付烨燃也不爱劝酒，主要是江寒这种人也劝不起来，反而扫兴。

所以，虽然酒是江寒喊的，但实际喝得最多的另外两人。

凌晨一点的街头，那两人已经被他给喝趴下了。

江寒脑海里一直回想着于淮说的那句：“他说他后悔了……”

他给柳飞打了个电话，让他下来搬人。安顿好两人后，才打车回去。

虽然是夏天，但是晚风还是很凉。江寒在小区门口站了一会，抬脚走进了旁边的便利店。

买了两瓶可乐。

“帅哥，没有零钱诶，可以手机支付吗？”营业员有些不好意思。

“嗯？”江寒从裤兜里面掏出手机给对方看：“已经关机了。

”

“哎呀，我这糖果也没有了。”营业员似是有些懊恼，问道：“那……找辣条可以吗？”

江寒点了点头。

但在看到营业员递过来的辣条时却傻眼了，他沉默片刻，开口问道：“……这是辣条？”

面前的辣条，是一个方形的塑料包装袋，与江寒记忆中的辣条相差甚远。

营业员从容地解释：“新的品种。”

江寒有点不信，顺着开口处撕了下去，里面包着的确实是一块辣条。

他默默地塞进嘴里，然后将剩下的辣条往兜里一塞，这才提着可乐踏出了便利店。

这个点，林憬应该已经睡了。

屋内漆黑一片。

江寒进门后也没有开灯，猫走看到他进门后走过来蹭了一会就走了。江寒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沉默着喝着可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响，他走到林憬的房间，手放在门把手上轻轻扭动了一下门把手。

上锁了。

黑暗中，江寒低叹了一声，又伸手抹了一把脸，这才回到自己房间去睡觉。

翌日。

林憬起了个大早。

看了看时间，也不过七点刚出头。林憬揉着眼睛打开房间门。

江寒正坐在沙发上。

他听到了林憬开门的声音，转过头来：“醒了啊？”

林憬点了点头，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你昨天几点回来的？”

“凌晨吧。”江寒手上拿着一罐可乐摇晃。

林憬蹙眉：“大早上的你喝什么可乐？”

“壮胆。”江寒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坚定。

林憬：“。”

林憬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在路过冰箱的时候顺手从里面拿出两罐啤酒：“真壮胆你喝这个啊，又惹什么事了？”

“没惹事。”江寒故作轻松：“我们说好谈谈的。”

林憬的身体僵住，动作有些缓慢地转过身去，下意识地，林憬手往裤兜里伸去，想点烟。

但是他现在穿着的是睡衣，裤子口袋里什么也没有。

林憬很快调整好心态，拿着两罐啤酒走到沙发旁，与江寒一起坐下。

“那确实应该好好谈谈。”林憬拉开啤酒的拉环，递给江寒：“你还是喝这个壮胆吧。”

江寒：“……”

林憬先喝了一口啤酒：“你想怎么谈？”

“当初……为什么分手？”江寒这个问题迟到了八年。

林憬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那时候看不到未来。”

他的目光直视着前方，黑屏的电视机里，他与江寒并肩坐在一起，两个人的表情都显得心事重重。

“那现在呢？”江寒继续问道。

林憬轻笑了一声：“现在老子有钱。”

“实话实说，经历了这么一遭，我也不指望和你一起努力了，真的。”林憬转过头，眼神特别的真诚：“只要你能好好活着，别没事作死就成。”

江寒：“……”

林憬继续说：“我那时候觉得你不上进，你好像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奇怪的地方上，我想得比较多，可你的态度让我不敢想那么远。”

江寒默不作声地喝着啤酒。

可乐已经壮不了胆了。

他不想为自己的当初的事情找借口，事实就是这样，江寒从未思考过未来，甚至一度觉得不可能有未来，他更注重活在当下。

和林憬在一起很快乐，他愿意用自己全部的心思换林憬对他笑一笑。

那个时候太年轻了，以为这样就可以维系爱情。

江寒握着啤酒罐子的手有点颤抖。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是不喜欢了才会分手。

原来并不是这个原因。

江寒闭了闭眼，将喝光的罐子放在茶几上，转过身体，面对着林憬。

江寒对什么事情都是一副懒懒散散不太在意的样子，他现在的表情，倒是有点吓到林憬了。

他的表情很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语气也变了一个调子。

江寒的双手放在了林憬的肩膀上。

“那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林憬：“……”

林憬还在思考他这句话的含义，比如，怎么过了一个晚上就突然这样了。然而还什么都没想到，江寒突然地，就靠了过来，他的头搁在林憬的颈窝，低语：“别拒绝我。”

江寒双手紧紧地抱住林憬。

林憬感觉自己的脖子有点发烫。

“我一直以为。”江寒哑声道：“是因为不爱了……”

“我不敢想太多，怕会错意。”

“我尽量去用对待朋友的方式，去回应你。”

林憬心下酸涩，有些手足无措。

他的两只手都僵在空中，也不知道该不该去回应。

江寒感觉到了林憬将手抬起，他的胆子更大了。

江寒将手移到林憬的后脑勺，与他对视。

片刻，低下头去。

林憬闭上了眼，他并不想阻止江寒的动作，反而将滞在空中的手缓缓向下，抱住了江寒的腰。

这是八年来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林憬能感觉到江寒的急切，他有些粗暴地将林憬压在了怀里，整个摁在了沙发上。

江寒动作幅度很大，口袋里有什么东西掉落了下来。

林憬顺手一摸。

四四方方的塑料包装袋。

林憬僵住，将东西捏在了手里。

……所以，他就已经买了？

也……不是不行，但是不是快了点？

“怎么了？”江寒察觉到林憬的走神，放开了他。

“这……”林憬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手心，摊开给江寒看，表情复杂。

江寒：“。”

“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林憬这话说得极其心虚。

“我也不是啊。”江寒也低声否认。

手里的东西突然烫起手来。

“这是辣条。”江寒顺着开口处撕开，里面是红彤彤的小方块：“你看。”

作者有话要说：　　他真的是恋爱脑，直男什么的只是因为身份不同的原因（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