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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段具体如何,北信介并不能细细回忆出来了,但是要说不好听倒也不尽然。
飞鸟的祖父是曾经享誉海内外的大提琴家,少女的琴技便是老人手把手教出来的,说是从小到大抱着琴长大也不为过。从小用无数光阴与卓绝才华浇灌出的,便是她这种让人艳羡的信手拈来。
这段跟着风铃拉出的片段没有再次出现,北信介因为那时恰好坐在旁边,有幸成为唯一的听众。为了呼应毫无章法的音节和没有逻辑的节奏,飞鸟的一连串颤音让原本酣睡的科伯下意识睁开眼抖了抖耳朵,北信介却忍不住对这稍纵即逝的片段久久不忘。
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个呢?
北信介放下纸巾,接收到两位老人依旧看热闹的眼神后,这才发现自己已经露出了毫无所察的笑容……他难得愣了愣,匆忙收回不断发散的思绪,最后终于带着难得的挫败感主动求饶。
“饶了我吧奶奶,不管怎么说现在还为时尚早。”他双手举起表示投降,好看的眉眼舒展,最后小小叹了口气充分表示心中无奈。
看北信介这副反应,北夫人也顿时有了挫败感,她和平等院夫人对视了一眼,读出了对方脸上同样的意思:任重道远。
两位老人虽然支持自由恋爱,但是她们同样也有暗中撮合自己看好的cp的权利。在她们看来,北信介和平等院飞鸟算是正儿八经的青梅竹马,性格上合得来,双方家庭知根知底,只要当事人愿意,第二天直接登记入籍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奈何两人始终都是好朋友的相处模式,各种暗示都难以奏效,简直让人失落感满满。
这个隐秘的话题并未继续,因为洗漱完毕的平等院飞鸟已经换好衣服回到了前厅。她的长发看起来是刚刚用吹风机吹干,发根蓬松,发尾却微微潮湿,她便干脆用皮筋松松扎了起来随意抛在脑后。
“你们在聊什么呢?”飞鸟随口问了一句,在北信介旁边坐了下来,一股来自于沐浴露的西柚香气就悄悄钻进了北信介的鼻腔。
飞鸟小心地挑着一块蕨饼塞进口中,刚因为入口即化的绵软清甜眯起眼睛,她的另一只手就被坐在对面的奶奶轻轻拍了一下。
少女重新睁开眼,无辜又绵软的眼神望了过去,虽然并不疼,可她还是抓准了机会撒娇叫委屈:“干嘛打我嘛……”她的眼睛转了转,用食指推着蕨饼的瓷碟往对面送了送,“好吧,都给你吃吧,我不和你争了。”
傻孩子,我气的是蕨饼吗?平等院老夫人忍了忍才没有露出一对白眼,只不过在余光扫过北信介的时候那股恨铁不成钢又被压了回去——
北信介又下意识露出了笑,那是在飞鸟出现后就不曾消失的,让人忍不住赞叹青春年华的美好情绪。
“我们在讲新学年,排球部来了几位新人,你如果在家的话说不定今天早上就能见到了,有一对很厉害的双胞胎哦。”知道飞鸟会对怎样的内容感兴趣,北信介果断利用宫兄弟的特殊彻底转移话题。
“欸?双胞胎?感觉很难得啊……”
果不其然,听到有打排球很厉害的双胞胎学弟加入,飞鸟也不惋惜眼前被“霸占”的蕨饼了,连连追问起详细内容:“他们俩是打什么位置的?你们有打过内部练习赛吗?”
就像北信介偶尔会围观飞鸟练琴那样,飞鸟偶尔也会串门看北信介在院子里练习接球。在她看来,排球在手臂和墙壁之间的来回碰撞,带来的是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美好韵律。
虽然在运动方面没有什么明显的天赋,但这并不影响飞鸟因为亲朋好友们的关系了解并欣赏各项运动——
兄长凤凰和冰帝经常合奏的两位学弟都是网球高手;东京家附近住着的一个黑皮少年,打篮球特别厉害;竹马北信介打了很多年的排球,他的球风稳健踏实,能够给队友莫大信心与无限的安全感。
——这些运动就像音乐那样,技巧与力道并重,各有各的节奏,但是都是殊途同归的振奋人心让人着迷。
“他们真的很厉害,”北信介轻笑了一声:“一个是二传,一个是接应,兄弟俩配合默契,让人防不胜防。”
——所以啊,他越来越期待今年的全国大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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