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十八、梦回吹角连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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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看你这如此虚浮的脚步，想来一点武功都不会。我也真是的，看你有些小动作就认定你一定有问题，你起来吧。”岫烟伸手一弹，林青白只觉得身上一疼，又能活动了。

“姐姐笑过就好，可拂柳知道，在姐姐心里其实一直都是想参军报国的。虽然不知道为何，身为女子的姐姐会出现在这里，但姐姐最好还是不要忘了和某人的约定。”

站起身的林青白拿捏分寸，意味深长地说了这样一番话，成功令岫烟变了脸色。

“阿……蛮？等等，你是阿蛮吗？”岫烟仔细打量过林青白后，突然问道。

说来这岫烟曾和林青白有过一段渊源，两人同为街头巷尾讨生活的两个丐帮老大，也是不打不相识。

这岫烟比林青白大五岁，可能出身自某没落大族，她的举止言谈和相貌，都是一等一的好。

平日里总是对林青白照顾有加，林青白虽然嘴上不说，但还是把岫烟看做是自己长姐的。

两人曾一同约好，不论荣华富贵，都要同甘共苦。正巧外敌匈奴屡次入侵正阳国边陲，林青白听了惨烈战况，气愤的夜夜睡不着觉。

可就在两人打算夜半出城，一齐北上入伍之时，岫烟却不知何故食言了。

前世的林青白独自来到城郊的破庙外，苦苦等候，却遭遇恶人偷袭，被兰兮救下后本以为那会是自己新生的开始。

然而她等来的却是自己母亲将自己生绑回府的人马。

从此的一切回忆都不堪回首，虽然重生之后，过去都有些许变化。

但林青白因着之前的梁子，心里总是憋着一口气，不愿与岫烟相认。

“是与不是，又有什么重要呢。姐姐自轻自贱，甘愿沦落风尘，是为女子所不耻。别说我是阿蛮，就算是个陌生女子，也要看不起你。”林青白别过脸去，不再理会岫烟。

“……那天晚上有人袭击了我，所以才没能与你赴约。她本来要将我杀人灭口，可我一脚踹开她，自己凫水跑了。我本想继续找你，你已经不在破庙了。”

林青白闻言心头一怔，久久不能言语。

那一头，岫烟神色淡淡，无论内容如何劲爆，却始终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你走了之后，你手下的人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投靠了我。那时候正好赶上数年不遇的寒冬，眼看大家就要饿死。可我哪里又有什么办法，只能挂牌卖了自己为所有人讨个活口。”

“我不管别人怎么看我，反正我既能养活自己，又能庇护手下的姐妹，乐得悠闲。从街头巷尾里养成的混混，哪来的这么多礼义廉耻？如果事事都如此计较，岂不早就饿死了。”

这头被呛了一下的岫烟也不再多做解释，只强行将林青白扳了过来，替她处理起了伤口。

林青白听了岫烟的那番话，心中剧烈翻腾，非常不是滋味。

想不到自己自诩出身乞儿，一路为了摆脱母亲柳白衣给自己的命运而出生入死，平日里总靠着在沙场上的威名享受着身为将军的荣誉。

可林青白一直以来都是一匹孤狼，从没想过要依靠，或者接济曾经同自己一起为生存打拼的乞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