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第 1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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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杉将睡衣胡乱套上,并没有打断对方的想法。他只是默默地点上了一根烟，然后示意对方说下去。

“其实。。。一切的一切，都来自于执念。。。比如洛冰的梦。一个洛冰做了十几年的梦。我不知道该如何去讲，因为实在是太久太久了。。。久到我自己快要忘记了。其实你问的对，我是谁？我也想知道，我自己究竟是谁。我从何处来,要到何处去。我也很想知道,我究竟来这世间走一遭，为的又是什么！！！我做的这一切到底有没有意义。。。”

眼前的人，语气中没有愤怒，没有怨恨,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难以自拔。她说的话，慕杉完全听不懂！但是。。。他不想打断她，又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去打断。。。默默地点上一根烟试探性地递过去，看着她习惯性地接住了,慕杉才松了一口气。虽然眼前的人好像并不是洛冰，但是好在她还是喜欢抽烟的。

狠狠地几口烟下去,她的声音也跟着平静多了。“我的故事太长了,就一件一件地说吧。首先告诉你的,就是关于洛冰的梦。洛冰应该没有告诉你吧，她从初中开始就每天都做着同样的梦。梦里的她被关在一个酒红色绸缎包裹的鸟笼子里。那里只有一张床和一架秋千。。。其实她并不知道这鸟笼的主人是谁,但是她知道每当夜深人静她睡着以后，都会有一个带着银制面具的人，从背后轻轻抱着她入睡。她从来不曾见过那人的真面目,甚至连声音都没有听过。但是。。。她记得这个梦。。。确切点讲，她只记得梦的上半部分，却不记得结局。。。”

听见了“梦”这个字的时候，慕杉被惊得瞳孔跟放大了数倍。听到这里，他立刻开口打断了她。“到底是怎么样一个梦？而且你说她不记得结局？那你记得？你到底是。。。”

异色的瞳孔悠悠地抬起，望向慕杉的时候，里面有说不清的。。。不舍？不不不，不可能啊。那是。。。慕杉盯着这对异色的瞳孔，竟然觉得很熟悉，很温暖！“我们。。。认识吗？你。。。嗯。。我的意思是。。。我觉得你。。很熟悉。。。我。。。”

“我明白。但是，你还是问问洛冰吧。当你确认了洛冰的梦境，或许就会相信我的话了。就像你对我会感觉熟悉一样，我相信洛冰也会记得你的拥抱和温度的。我。。。把时间交给你们吧。。。”

“别！！！”慕杉慌忙中，一把抱紧了她。“别走！你还没有说清楚，我还不知道你是谁，我。。。你走了，还会回来吗？我要怎么找你？我。。。我现在脑子很乱，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把我整个人都搞得崩溃了，你就要撒手不管吗？”

怀里的人，伸手轻轻摸了摸慕杉的嘴角。“你长得真的很像他。。。呵呵。。。别担心，我把时间交给你和洛冰，只是想接下来的故事能够更加顺畅地告诉你而已。我会回来找你的，告诉洛冰，想一想鸟笼里的一碗水，就是她无意中打翻的那碗水。记住我的话，抱紧洛冰，不要再松开了。。。”

“喂！喂！你别走啊。什么水？你说清楚啊！！！”慕杉拼命地摇晃怀里的人，但是她还是渐渐地闭上了双眼，在慕杉的怀里乖得像是死亡般沉静。。。

时间一点点过去，慕杉保持这个姿势，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在反复地回忆今晚发生的事情。一开始只是洛冰睡不着所以吵着和他玩耍，从扭大腿到抓带子，原本一切的正常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呢？

是。。。是那个吻！是慕杉亲吻了洛冰之后，洛冰就突然变得不一样了。就是那个时候，她突然扑向自己，然后她受伤的右侧瞳孔变成了深紫色，而且她还啃了自己。。。

慕杉低头凝视怀里安睡的人儿，那张脸蛋长得像是陶瓷娃娃一样美丽，长长的睫毛拥有精灵般的梦幻感。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受伤的右脸。他很想知道，究竟在这伤痕之下隐瞒了什么惊天的秘密。但是他又害怕知道。。。

他总觉得自己和洛冰之间，存在着太多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他不知道这一切的缘分究竟是对是错。尤其是刚才那人离开之前说的话，什么叫做自己永远都是这个德行？什么叫做占有之后就会被抛弃？她怎么知道洛冰的梦？她怎么知道洛冰会熟悉自己的怀抱和温度？难道洛冰的梦境，竟是和自己有关的吗？

想到这里，慕杉的脑袋灵光一现，猛地掀开了洛冰身上的被子。那雪白的肌肤上面，有着慕杉再熟悉不过的三角形印记。。。他的目光慢慢扫视，胸前的黑痣，右胸上的朱砂痣，左胸上的朱砂痣。。。现实和梦境的重合，是心酸多过于浪漫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