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Chapter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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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棠想起那次傅辰远一夜没回家的事情，电光火石间，突然明白，是戚珂翻了监控看到中午傅辰远对她做的事情，所以傅辰远一夜未归。

糟心的窝火。

回教室上课的时候一整天都没理戚珂。

晚上戚珂开车带她回家，直接把车开进了车库，开门关门的声音格外清晰。

余棠下车后甚至能听到戚珂的皮鞋和地板碰击时的声音。

“余棠，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余棠回头，男人站在车旁，眉眼冷冽，下巴紧绷，更像是兴师问罪。

她还没兴师问罪呢！

“那你呢，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戚珂一步步走到她身边，俯身凑到她面前，剑眉星眸，“没有。”

“为什么要监控我？”

戚珂没有回话。

“上一次不是说好了，不再监控了吗？”

“我没有给过你保证。”

余棠推了戚珂一把，让他自己远点，怒火无论如何都压不住，“你这算什么？我们每天生活在一起，你还要监控我？在家里是这样，学校也是！”

“你简直丧心病狂！”

余棠舒了口气，还想再说什么突然听到一声凄厉的狗叫。

是咸鱼的声音。

咸鱼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余棠走到它身边的时候感觉腿都是软的，跪坐在它身边，手按着它的脑袋。

咸鱼呜咽了两声回应她，就再也没有反应了。

撞死咸鱼的摩托车手愿意补偿道歉，余棠让他给咸鱼道个歉就让他走了。

她不可能让人给狗偿命。

监控里面那个踢了咸鱼一脚间接害了咸鱼的女人，余棠再恨也没办法。

还是那句不可能让人命配狗命。

最后戚珂怎么处理的她不清楚，但咸鱼走了之后，她越发沉默，每天对戚珂都是视而不见。

星期五下午的放学要比平常早很多，余棠收拾了行李就准备走，戚珂不知道怎么了，今天下班也特别早，正好碰到余棠拎着行李离开。

脸色阴沉的恐怖。

“你要去哪里？”

余棠觉得还不如直接背个包就走，也好过现在碰到戚珂尴尬。

“如你所见。”

戚珂都被气笑了，“如我所见？”

行李箱都没管，直接抱起余棠进了卧室。

“戚珂，你放我下来！”

“余棠，敢跑，把你腿打断。”

余棠面色一怔，没想到戚珂会说这种话，“那你觉得现在有意思吗？”

“我走到哪里都觉得被你监控着，你掌握我的一切，和你一起生活我只感觉压抑！”

戚珂是真的生气了，余棠感觉自己是被扔到床上的，刚想坐起来就被戚珂按着手腕压在床上。

第三次了。

余棠第三次见戚珂眼角发红。

“你是不是有病？”

紧接着就感觉戚珂的吻像雨点样落下。

戚珂想起来很久之前余棠和他说过的话，她皮肤比较嫩，稍微碰一下就会红。

还真是的。

然后戚珂又一次被踹裆，“别逼我讨厌你。”

少女恶狠狠的表情，戚珂稍微清醒了点，伸手替她理理额前的碎发，“宝宝，我们俩都冷静下，明天请个假先不要去学校了。”

余棠被迫在家待了一天，第二天戚珂不知道抽的什么风，像没事人一样，温文尔雅，“宝宝到学校要好好学习哦。”

余棠当然要好好学习，去大学离戚珂远远的，她再也不想过这种压抑的生活。

厕所永远都是女生交流小秘密的好地方，余棠正尴尬的不知道该不该出这个隔间。

门外的两小姑娘越说越嗨。

“所以，那个傅辰远是真的富二代吗？”

“是真的啊，都传遍了，听说他是傅家流落在外的孩子。”

“傅家？很有钱吗？傅辰远是私生子吗？”

“傅家啊，财经新闻经常报道的那个，超级有钱，家里好几百个亿不止呢！”

“我的天啊，狗血豪门剧？”

“不是，傅辰远不是私生子，傅辰远妈妈当年是离婚的，人家身世正大光明。”

余棠坐在马桶上听的都想睡着了，这种低级的八卦新闻，十岁之后季楠楠就不和她分享了。

这俩小姑娘怎么还讨论不够？

拿出手机，和季楠楠发了个消息。

#傅家的事你知道吗？#

那边回的挺快。

#知道，没任何爆点，就是离婚的时候不知道有个儿子，现在没继承人了又发现这个儿子了，和咱们没什么关系，真有关系了，也等那个傅什么远的接管傅家再说。#

余棠看完之后门外的小姑娘对傅辰远的彩虹屁还没吹完，还在讨论傅辰远学习又好长的好又有钱，梦中情人啊！

……她怎么就体会不到八卦的快.感呢？

低头又给季楠楠发了条。

#没了？#

#没了，你还想听什么？傅家的事乱着呢，要不是傅老爷子的嫡系儿子死了，他又想让他嫡系的那一脉继承公司，傅辰远还回不到傅家，姑姑叔叔一大堆的，回来了估计也没多大用，该架空还架空。#

架的真空，余棠在心里啧啧两声，莫名有些幸灾乐祸。

让他拽她去男厕，该！

傅家也就是傅老爷子坐镇，傅辰远才能有点立足之地。

也不知道傅辰远有没有能力啃动傅家这块骨头。

门外的俩姑娘终于走了，余棠出了隔间，感觉呼吸都顺畅了不少，回教室的时候正好和傅辰远对视。

傅辰远看着憔悴了不少。

豪门生活不好过呀。

还是学习重要。

余棠没打算和傅辰远再有任何交集，只不过傅辰远总能有事找她。

放学之后一起回家。

傅辰远好久没和她一起走了。

毕竟他每晚要在学校学习很晚，余棠又刻意和他拉开距离。

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过了一会儿，傅辰远踌躇了下，还是开口，“你知道傅家吗？”

“知道，老爷子人挺好，我小时候他还给我买过糖。”

傅辰远回到傅家的这段时间，才真正明白当初他母亲说过的，他和余棠不是一个世界是什么意思。

以及这个圈子里关于戚珂神乎其神的传闻，天之骄子般的存在。

“那个，我母亲病了。”

余棠面色一怔，不太明白傅辰远的意思，“严重吗？”

“严重，是癌症。”

傅辰远叹了口气，“傅家那边太混乱了，我要回去就要离开我妈，我不想离开我妈。”

余棠哦了一声，表示她在听。

“我们这些年生活的钱都是傅家给的，我不回去他们就停了这笔支出。”傅辰远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深吸了一口气，“你能借我点钱吗？”

“我知道这个要求很突兀，我……”

“借多少？”

“啊？”

余棠拽了拽自己要掉下去的书包带，问他，“五百万够吗？”

傅辰远抿着唇，第一次感受到财力差距的悬殊。

“够了，谢谢你余棠，上次的事……”

“命重要，我身上没那么钱，明天给你。”

余棠打断傅辰远的话，冲他摆了摆手进了自己屋子，站在小院子里，抬头看着书房亮着的灯。

她现在看到戚珂都觉得压抑。

甚至喘不过气。

陈妈出来时看见余棠坐在秋千上，晃的幅度也不大，明显是在发呆。

“小姐？”

余棠回过神，“嗯？怎么了？”

“我给你准备了夜宵，你吃点吗？我看你最近都瘦了一圈。”

她脸上原来还有点婴儿肥，现在都瘦没了。

摇摇头，“不用了，我回房休息了，谢谢陈妈。”

陈妈目送余棠进门，叹了口气。

最近先生和小姐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奇妙了，明明以前相处的那么好。

余棠没想过自己竟然还能给傅辰远卡，还是五百万。

真是奇妙的数字。

“谢谢你。”

余棠挑挑眉，“不用谢，立个字据吧。”

她又不是做慈善的，借钱嘛，总得有个凭据。

“不够了还可以找我要，治病要紧。”

傅辰远明显愣了下，没想到余棠会分的这么清楚，她是不信任自己吗？

但该立的字据还是立了。

“高考加油，考砸了，你就只能回傅家。”

余棠收好字据，其实按傅老爷子的性格，考好估计也有办法让傅辰远回傅家。

总之，傅辰远还是太年轻，什么都没有，斗不过傅家，

高考不会因为你过的不好就延后，傅辰远的母亲连他高考都没熬过去，怀着悲痛的心情踏进了考场。

毕业聚会的时候，余棠听说傅辰远已经回到傅家了。

傅辰远坐在她身边，“你喜欢戚珂吗？”

他回到傅家，进入了那个圈子，才明白戚珂和余棠到底是怎么回事。

圈子里传什么的都有。

但口径一致的都是，戚珂收养余棠，是存了些心思的。

更难听的直接说，戚珂是把余棠当禁.脔来养。

余棠没有回话，他直觉戚珂是强迫余棠的，包括在男厕的那次。

“我可以带你走。”

余棠眼中亮起光彩，她以前想考上大学就可以逃离戚珂，可她在瑞士，戚珂都能监视她的一举一动，更别提是在国内了。

“你能帮我把行踪抹干净吗？”

傅辰远第一次接触这些东西，根本不可能抹干净行踪，更何况是要逃过戚珂的眼线，可少女嗓音里都是对未来的希冀。

“我可以。”

宣誓一般的严肃。

高考结束后，戚珂就准备搬回别墅了。

“要不，等等再搬吧。”

昨晚毕业典礼，和傅辰远的约定还在耳边，她搬走了，还能有什么机会？

戚家的别墅可不像这个小公寓，想跑就那么容易能跑的。

保镖佣人都有一大堆。

戚珂微眯着眼眸盯着她，半晌，勾起唇角，“好。”

顿了顿，用深不可测的语气继续说着，“宝宝马上就要成年了呢。”

余棠才意识到她生日马上就要到了，只不过戚珂这种语气，她总觉得心慌慌的。

“成人礼呢。”戚珂走到她身前，高大的身躯给了她足够的压迫感，“成年了可以做很多事呢。”

余棠眨眨眼，“可以坐牢了是吗？”

“……”

戚珂笑的不可捉摸。

余棠到了个傅辰远约定的地点，等了好久，久到面前停下一辆高调奢华的豪车，她以为是傅辰远，眼神一亮，然后戚珂就从车上下来了。

“宝宝等多久了？”

戚珂走过来不管不顾的就直接陪着她坐在马路牙子上，可气质浑然天成的矜贵。

“我陪你一起等傅辰远，只要他来，我就让你跟他走，你们去哪里都可以。”手抚上她柔顺的发丝，“宝宝觉得怎么样？”

余棠把头埋在膝处，声音闷闷的，“你会这么说，他就不会来。”

“我什么都没做，路是傅辰远自己选的。”

傅辰远做事一点都不成熟，破绽百出，余棠这边保密做的倒是好，他差点就被糊弄过去了，只不过傅老爷子那边，从开始就知道傅辰远的计划。

傅辰远要出门的时刻，傅爷爷把他叫进了书房。

“你要去找余家的小姑娘？”傅爷爷把眼镜摘下，放在红木桌上，去了眼镜，少了斯文，多了点冷峻。

“不是。”傅辰远面上平静心中忐忑，他不知道怎么会暴露。

转念又想到了戚珂，一定是他说的。

傅爷爷又把眼镜带上，遮住了眼神中的凌厉，“戚珂把余棠攥在手里好多年了，祖宗一样的供着，你带走了余棠，想怎样在傅家立足？”

“傅家是傅家，戚珂也不能插足我们的事。”少年不卑不亢的，带着执拗。

“傅家不欠你，自然不会给你庇佑。”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儿女情长也需要资本。”

“你现在一无所有，随时都会被戚珂逮到，何不等羽翼丰满了再去搏一搏。”

傅辰远浑浑噩噩的出了书房，回了自己的房间。

傅家的大门今夜没被任何人打开。

戚珂陪着余棠坐在地上，飞虫不时的往这边凑，余棠头埋在膝里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好久没有变，戚珂帮她驱赶着周围的飞虫。

余棠突然抬头，戚珂的手还在半空中摇摆，“你……准备打我？”

戚珂收回手，他有时候对余棠的脑回路也是很佩服了。

“有虫子。”

“哦。”余棠舔舔干涸的嘴唇，“如果傅辰远来了，你刚刚的承诺，算数吗？”

戚珂面色一沉，天都快泛起鱼肚白了，她还寄希望于傅辰远。

“你觉得呢，宝宝？”

余棠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如果他真的来了。”戚珂语气微扬，“那就让他看着我把你带走好了。”

“你刚刚明明不是这样说的。”余棠蹙着眉。

“碰上你，我只想做个不守信用的混蛋。”

戚珂站起身，“走吧，我们回家。”

余棠眉头皱的更深了，跟着站了起来，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腿又僵又麻，没站稳，崴了脚。

戚珂扶了她一下，很自然的就把她揽进怀里，抱进车内。

余棠:……

她觉得戚珂看她的眼神不太对。

相当不对。

“你们男人脑子里都是黄色废品吗？”

戚珂先是一愣，复而面色如常，清冷的声线都变得温柔不少，“是啊。”

前面开车的司机被吓的一抖，默默的把车的挡板给摇了上去。

戚总，我只能帮您到这里了，实在不行，咱也可以多转几圈，给您多点时间。

“？？？”

什么操作！

回头又对上戚珂满目疯狂的目光，总觉得自己是被剥光了一样。

戚珂垂下眼眸，让余棠的小腿放在自己腿上，帮她按摩刚刚崴到的脚腕。

徐誉接到的电话的时候还觉得戚珂是在搞笑，天之骄子还有得不到的女人还为了个女人疯魔？

可当他真正见到戚珂的时候，可以确诊了。

“你有过什么偏激的想法吗？”

对面的戚珂沉默了一瞬，“想把她关起来，让她只能接触我一个人。”

徐誉皱着眉头，“她有男朋友吗？”

“没有。”

“你觉得她会有吗？”

“无时无刻。”顿了顿，戚珂说道，“我觉得她随时都会离开我和其他男人在一起。”

“你发病的时候，想要打人吗？”

“没有。”

对面医生表情严肃，戚珂的表情更严肃，“我会伤害到她吗？”

“不好说，先配合治疗一段时间看看吧。”

搭在他腿上的小腿抽了下去，戚珂回过神，侧头看向余棠。

“如果，我以后做错了事情，你会原谅我吗？”

余棠在心里给了戚珂一个白眼，

因为喜欢过，所以一直都在原谅他，对他的监控也只是想逃离。

“会吗宝宝？”

人都有两面，她看到的，看不到的，能接受的，不能接受的，喜欢的，不喜欢的。

良久。

“会。”

但不是无底线的。

作者有话要说：　　余棠:我躺在病床好多章了，是不是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