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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阳节过后,天气闷得像个蒸笼。
原以为京城冷,原来只是冬天才冷,夏天一样热的难捱。
淮阳王府送了一车冰过来,夏天摆在屋里,降温防暑,或用来做冰镇梅子汤,冰镇鸭梨。
夏奕不屑于理会这等杂事,也不屑去讨好女人。应时往这边送果蔬冰砖凉扇的人,是楚渊。
他一直没再见她,自打知道王爷对她动了情,他就一直约束着自己,宾主间再怎么惺惺相惜,也应时刻谨记身份。可他又控制不住替她着想,打着王爷的旗号,用王爷的名义替她打点生活。
这冰砖不是随处都买的到的,家里有冰窖的人冬天存满几口缸水,冻两个月冻结实了,留到夏天用时也只存余十之二三。楚渊怕她买不到消暑的东西,连这个也替她打算了。
自打上回铺子接了夏奕安排的那单,蚕茧纸在南方兴起来,有几家商行找到顾引,说今后要长期请他们供货。
瑗宛不傻,她略一想就知这些人为什么找她。
夏奕几番拦她命她上车,当街停下引人注目,多少人的眼睛都盯在他身上,怎可能不疑心他们的关系。
有人想巴结他,就顺藤摸瓜打听到她这里来,给她生意做,她有钱赚,便是间接讨好了摄政王。
夏奕事忙,经常想不起她来,瑗宛乐得清闲,瞧好了一处位置由赵嬷嬷的儿子熊贵出面开了京城第二家铺子。
她得找点事情做让自己没空胡思乱想,哥哥的消息在夏奕手里攥着,她得罪不起摄政王。
楚渊前几日在外替夏奕巡视城外军备,在大营住了三五日才回来,几个同僚喊他去翰林编修徐简家去瞧字画,含笑委婉拒了,乘车从神武门出来。夏奕还要与群臣议事,一时不会传唤他,便吩咐赶车的随从,说去听出昆曲。
他独个儿坐在上回的包厢。天还没黑透,大红角儿的场在亥初,此刻才酉正,台上一个无名小旦扮的西施咿咿呀呀唱浣纱记。
他穿着浅蓝妆花通袖,着玄冠,描金官靴,通身儒气。格格不入坐在热闹非凡的戏园里,对面人潮中涌起激昂的喝彩声,他抬眸看去。戏子已经唱罢一段儿,在谢赏。他一句也没听进,来此不为听戏,只为思人。
缅怀了一阵,就起身离去。
天色暗下了,楼前点着一长串红灯,他一个人的悲怆被打扰。迎面街前,见着适才他在戏楼里思念过的人。
瑗宛携着彩屏,刚从对面糖水铺出来,楚渊不由感叹,有时机缘就是这么巧,你心里□□着的,上天就会把她送到你面前来。
柔和的灯火与她头上明珠簪头交相辉映,她眼底倒映着橙红的光色,缓缓走过来与他见礼。
楚渊按下隐隐要漫上来的心悸,唤她“陆姑娘”。
并肩一起走了段路,他问起瑗宛的新店铺,瑗宛含笑一句句答话,也关心他的身体,只是王府里面有夏奕,她当真不敢贸然上门。
那人,她躲还躲不及。
难得碰一面,遇见了就不想分开,明知不可以和她有所牵扯,可到底深情难舍,他执意送她回家。
瑗宛对他没想法,除了感激,只有感激,他在她心目中是个无人可比的好人,皎皎如明月。
两人这边还没什么紧要的,夏奕那边就得了消息。
李泉站在夏奕侧旁,听侍卫回禀燕子胡同的动向,说楚渊去见了陆姑娘,给陆姑娘买东西提包袱,还送回家一块儿吃了顿便饭。
李泉不大想象得出侍卫口中的楚公子是什么样,他见过楚渊,文质彬彬一个年轻人,任何时候都体面优雅,他在姑娘跟前献殷勤的模样实在难以想象。
夏奕瞧奏疏批红,闻言一语不发,李泉不敢朝他脸上看,垂头斜过身,视线落在他批红的手上。
摄政王这双手笔直修长,轻握着笔,因侍卫回报的话而顿了一息,很快又重新挥洒起来。
侍卫行礼退出去,殿中就剩李泉一人伺候着。他看着夏奕落了印,将摊开的题本扔到一旁,信手又取一册,动作微顿。
李泉心道摄政王听了这么久陆姑娘的消息,可好一阵没去望江楼跟姑娘幽会了。
好像是听见他所想一般,夏奕搁了笔,身上金丝织蟒粼粼的光一闪,从御座上起身,缓声道:“摆驾。”
李泉弓着身应是,夏奕没说去哪儿,他据着适才前言后语一想就知,王爷不悦,要去燕子胡同看看。
上回夏奕来这儿,还是醉了酒的那回。
此番清醒而来,又是从宫里出来的,浩浩荡荡一行扈从,拥着金顶云锦垂穗车辇,到了胡同前的横街就挤不进去了。
李泉撩开车帘,露出王爷金面。道旁百姓驻足,满眼兴味的打量这是哪位大官儿,怎会驾临道儿北地界。
楚渊饮了一杯茶,原是要走,瑗宛跟他聊天,一说起话就数不尽的话题朝外涌,楚渊心里舍不得,借着那些无关紧要的场面话,藏起满眼满心的浓情瞧她。
外头步声传来时,楚渊正起身告辞,瑗宛叫人给他拿荔枝杨梅,说叫人从姑苏买的,夏奕就在这时跨步进来。
他生得高大,门前一道深沉的影投下来,想不注意都难。
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熊贵,朝她打眼色示意不是他不想通传,是摄政王根本不给他机会惊动瑗宛。
楚渊约略有些尴尬,他虽藏着那些心思,可跟瑗宛交往都是正正经经的说话问候,原先瑗宛在他府上住,有时候遇见了也说话儿,还探讨琴技一同品茗。
如今中间加了夏奕,一切都变了味,让他有种心思无所遁形的错觉。
但他面上还是朗月清风,依礼朝夏奕躬身,“王爷来了。”
便如夏奕知道他的动向一般,他对夏奕找了瑗宛几次在哪儿停留了多久也是知道的。
聪明人之间藏不住秘密但也不会揭破。
夏奕信步朝里走,自顾坐在正中圈椅上,视线落在侧旁茶几上,上头两只甜白瓷刻牡丹纹茶盏,已经饮了一半儿。
楚渊和瑗宛向他行礼,他不说起,只能保持着躬身姿势。
夏奕唇边噙了一抹笑,“溪亭爱饮这姑苏的茶?早说,本王那儿有,叫人送二两到隔院,比特地走一趟道儿北方便。”
他讥讽的毫不掩饰,楚渊站直了身子,只拱着手,“偶遇陆姑娘,夜迟了,替王爷送送。王爷有话和姑娘说,楚渊便不扰了。”
他侧过头来,对瑗宛温文一笑;“谢过姑娘的茶,改日姑娘见闲,移步王府西院坐坐,楚渊有几本琴谱,可与姑娘参研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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