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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望向那已然隔绝封闭的悬湖森林,狄三先的眉宇间有一抹悲伤。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低声解释道:“她身上的业障已背得太厚,如今散尽修为,救这一方生灵,也算是抵了孽债,下辈子尚能好好生活。若是此刻助她,反倒是害了她,待得业力反噬,杀障积涨,吞噬神识,百世轮回也不一定能够还清。”

摇了摇扇子,图南眯着眼笑道:“咦~好在也救出了这许多。多亏那东风为人低调,除了衔花城内部少有认识他的,倒省去了许多的麻烦。只是衔花城应钟身亡,悬湖森林焚毁,可是须得想个好些的理由,才能瞒过江湖啊~”

“不劳费心。”祁长言神色淡淡,蓝玉般的眸子微阖,其中无波无澜,似乎刚刚为那雷霆一剑动容的是别人那般,只冷声道:“衔花城自会处置。”

优哉游哉地摇了摇扇子,图南转过身,一双狐狸眼笑得弯弯的,又对着一旁的狄三先调侃道:“此次多亏鱼·羊大·侠~南先谢过你的救命之恩了~”

狄三先:“..........”

狄三先与他相识多年,自是明白这人的恶趣味,眉宇间满是无奈,道:“二师兄......”

“哎~”转了转手中的扇子,图南假做忧愁道:“师弟当日一去,音书无个,可累得师兄我终日厌厌,吃饭不香,衣带都渐宽了。如今再见,竟还假做不识,你可知师兄的心啊~都碎成一瓣一瓣了~~”

狄三先:…………

分明没心没肺,还一瓣一瓣。

看了眼对方隐没在袍中,估计也没怎么变的腰围,知晓口才不如人,狄三先不喜做无用之功,干脆牢牢把嘴闭上,又不说话了。

“罢了~”见他不言,图南倒是早就习以为常,也装不下去那副哀怨的作态,摇了摇扇子,看向那被隐藏在结界中的悬湖森林,正经道:“那鸾鸟本有许多机会可以阻止这场灾祸,却因心软放任事态发展到如此境地。看来不论是人还是兽,小我与大我之间,仍是小我难舍。”

想到鸾鸟最后的结局,狄三先低低地叹了一声,惋惜道:“她本心善良,可迷失在爱与恨之中,就看不清了。”

“咦~东风这番作为虽不合自然造化,沦为异端,但他若当真能造福苍生,倒也难辩善恶。杀一利百之事各人自有争论,南不便评说。”随手把玩着折扇,图南话锋一转,似笑非笑道:“不过~若你是这东风,被世人归为异类,你会如何做呢?”

狄三先毫不犹豫道:“三先。”

“哈哈~侠骨为先,道义为先,苍生为先?”似是早就预料到了答案,图南笑道:“师父这名倒没白起,那~南便拭目以待了~”

狄三先张了张嘴,但想到论说话对方还没输过,又闷声咽下了这口气。

似是看穿了他消极回应的态度,图南眯了眯眼,又换了个话题道:“你可知晓,师父他老人家因为你出走之事,都气病了,光是血都吐了几个帕子,郎中说……怕是……哎……”

一听父亲病得如此严重,狄三先心里便是‘咯噔’一声,忙问道:“什么病?可有请上池垣木使前往?”

“请自是有请~不过。”图南用扇柄敲了敲对方的肩膀,一脸沉重道:“木使如今正于衔花城内做客,我此番前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那便即刻前往。”父亲生病,狄三先即便再想退隐,心里也是放心不下的。但余光瞥见身边想搭话又不敢,正激动得满脸通红的季子旺,他又道:“我曾允诺带季子旺去衔花城,何不.....”

“留春楼不欢迎外人。”不知何时已安排好前来接应的衔花弟子,祁长言只淡淡看着狄三先,道:“只你便足够了,余下之人,自有安排。”

“咦~竟是古洗的留春楼,南闻名许久,竟有幸在今日得缘一见~真的是~”图南用扇子半遮着脸,仿佛偷了腥的狐狸一般狡黠地看自家师弟,道:“多亏了我们家狄~大~侠~”

“这......”

狄三先对祁长言没意思,对他的留春楼自然更没意思。如今事从紧急,他便想说父亲身体不好,此去还是快些请到木使,做客之事以后再说。但还未开口,就听祁长言道:“木使为六出荼蘼徘徊数月,要请动她,唯留香楼。”

竟是六出荼蘼?

听到对方竟愿意让出这百年难得的灵花,狄三先也不禁微微动容。他记在心下,不再推辞邀请,只转过身,对着那个不错眼盯着自己的季子旺,抱歉道:“家中急事,还望莫怪。”

“我....我自是不会怪你!!”激动得大声说出了这一句,又忽然意识到这样会吓到偶像,季子旺忙调低了些音量,抖着嗓子,不确定道:“你……不...您……您当真是狄三先大侠?”

看着他这小心翼翼的样子,狄三先淡色的唇角微弯,无奈笑道:“如假包换。”

“真的是你!!”这下别说嗓子,季子旺激动得全身都开始抖,幅度大到连左手的两个金镯子‘叮叮当当’地响。他却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情况,满心都是对面这人,两眼放光地大声道:“果然闻名不如见面!你真的!真的好厉害!”

“多谢。”并不擅长应对这种夸赞的话,狄三先略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唇,转移话题道:“我记得你说过,要与我把酒言欢,一醉方休。”

“是是是的!”季子旺更激动了,整个人简直有抖出残影的趋势,嘴上倒是不含糊地大声应道:“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

狄三先眉宇舒展,轻笑道:“此次虽是无缘,但下次见面,我定当携好酒三壶,与你共饮。”

“一言为定!”

“咦~年轻人就是好。”展开扇子,横在两人之间,图南一双狐眼弯弯,指了指他身后一群劫后余生,神情激动得简直要扑上来的人,低笑道:“不过你若是再呆下去,今日我们便不用走了。”

回首看了眼众人,狄三先也实在不擅长应付这种事情,便交代了两句,趁着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与祁长言和图南离开了。

衔花城不愧是以术修闻名,进城的入口并非实体,而是飞燕衔来的柳枝。

在将灵力注入青翠柳枝的一刹那,身周荒凉的野色尽褪,如今外面虽然是春季,城内却似已值盛夏,四处千妍争艳,万色斗香,各色灵蝶翩然飞舞,繁艳芬馥。几个身着衔花长群的少女手执一篮鲜花,身形轻盈地穿梭在花丛间,耳边隐约可闻缈缈琴音,仿若仙境。

图南弯下腰,折下身边一枝庆云黄垂眸细嗅,轻笑一声,转手递给狄三先,满面欣赏之色,摇着扇子道:“平生自是爱花人,到处寻芳不遇真。只道人间无正色,今朝初见……”*

视线在自家师弟俊美的脸上徘徊两圈,他低笑一声,接道:“衔花春~”

狄三先见他分明是在借机挑衅自己,眼不见为净,只目不斜视地跟在祁长言身旁。图南也不觉得无趣,唇角含笑随手一抛,那花便落在了远处少女的鬓间,换得一顾秋波。

穿过花海,面前便多了湖碧波,青莲吐蕊,碧叶连天,又是不同的景象。祁长言心念微动,便见一乌蓬小船自荷叶间缓缓驶了出来,分明船上无人,却似有灵般稳稳地停在三人面前,待到所有人站定,又自己带着众人驶入荷花中了。

待出了荷花丛,天色也暗了下来,此时却不需众人注意,单从逐渐变冷的温度和细碎的飘雪便知景致当是又变了。

举目望去,琼枝低,霜雪满,晚风凝月玉梅寒,竟是直接从夏季来到了冬季。

狄三先早知衔花以灵术将四季容于一城之中,这般亲眼见到,也不禁为这参透时序的能力所动容。

乌篷船摇摇晃晃地停靠在岸边,众人下船,便已是留春楼外的雁道了。

这雁道冬日密雪,若浮云盖木,此时万籁俱静,唯闻碎玉声响,三人皆是当世高手,踏雪无痕,沿路向上,便到了地方。

留春楼名为留春,却四时落雪,一丝春色也不见。院中纯白荼蘼花开,祁长言本就雪白的肤色在这片冰雪映衬中更似冰雕玉琢,不类人间凡俗。

穿过花架时,狄三先隐隐见到数只冰蝶翩飞,翅膀柔软,体态轻盈,但不知为何,总有些违和感。祁长言见他似是感兴趣,便随手捻了一只递给他,道:“给你。”

狄三先道谢接过,翻来覆去细看才发现,这冰蝶的翅膀与身体之间,竟有十分细小的接缝,凑到耳边,也能听到十分细小的机括运转声,顿时恍然道:“这蝴蝶竟是偃甲?实在是巧夺天工,古洗这般技艺,即便放在百年前也不遑多让了。”

听到这句夸奖,祁长言虽未回答,也算默默地接下了。

待到楼前,他雪白袍袖轻扫,便有矮桌,白玉觥盏,酒具与三个坐垫自楼内飘出,整齐地摆放在廊下。

红泥火炉烧得正旺,祁长言扬袍落座,执壶续入三杯酒,以灵力送至面前。

风过,雪与荼蘼共落,同入杯中,白玉映衬着琥珀色的酒液,配上洁白柔软的荼蘼花瓣,香极,雅极。

图南端盏浅啜,阖目细品,酒意初入口时冰凉冷冽,仿若一汪冰雪划过喉间。待入腹中又回暖,只觉唇齿鼻端俱是荼蘼花香,令人回味无穷。再饮第二口,更觉难得,不禁叹道:“早闻古洗酿有缇齐清酒,封以木香,色若雏鹅,馥郁甘醇,和荼蘼花瓣共饮,是谓酴醾酒。世人求之而不得,如今一品,方知妙处。”

旁边的狄三先本不好酒,又心系父亲安危,无意吟风弄月,只浅尝一口便放下了觥盏,问道:“不知木使现下如何了?”

祁长言并不理会他的疑惑,反问道:“你为何退隐?”

若说季子旺询问原因只是无心,祁长言这便是实打实的在打探了。要论江湖地位,狄三先与他齐名,甚至隐隐还要胜过一头,再加上两人并无私交,所以只拿了对外界的说法应付道:“不过是厌倦了江湖罢了。”

这种言论,祁长言自是不信,蓝玉似的眸中波澜隐现。他薄唇微启,似是有什么话语酝酿其中,未及出口,就被旁边之人打断了。

“咦~师弟不愿说,南倒是有些想法~~”图南折扇轻摇,狐狸似的银眸弯弯,像是刚偷了腥般,拖长了语调,意有所指地看向仙人似的衔花古洗,打趣道:“江湖传闻师弟是不堪忍受江湖第一美人的示爱,无奈选择退隐的~是也不是?”

狄三先:…………

季子旺不了解情况,信了这无稽之谈就罢了,怎么连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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