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二十二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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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后来屈卓已经不再遵循琴谱，开始随意地弹奏起来。

心情如此轻松愉快，像是在云朵之上，飘忽忽软绵绵。

……

翻回去的时候，屈卓注意到，前面好像有个人影躲进旁边的树后。

园管理员？

屈卓有点紧张。

于是加快脚步，绕着那棵树走出绿化带。

那人并没有跟上来。

又是该死的聚光灯效应，屈卓背着吉他箱，郁闷地想。

……

屈卓上某个小破站还是因为陆远。

陆远向他推荐动漫时，都说是在那个字母站看的——陆远推荐的东西，屈卓没道理不看。

虽然看之后也并不感兴趣，可这个小破字母站还挺有意思的。

各种视频、动漫，花样多，有趣得很。

那次看完在海上帆船里弹吉他的视频后，屈卓一时心痒，上传一个自己不露脸的弹吉他视频。

如今大概过好几个月，登上去看，播放量23。

屈卓：“……”

这破网站，还是用来看动漫吧。

……

周一早读课时，屈卓注意到，陆远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没睡醒啊，嘴巴都不张的？”

被英语老师拍一下后，陆远才清醒过来，叽叽歪歪开始读起来：“……movethebox.sothepunishmentoughtnottobe……”

有气无力，像是被人拖着走的大狗一样。

于是戳戳他的手。

“困？”屈卓问。

陆远抬眼看过来，摇摇头，又点点头。

屈卓：“？”

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屈卓使出万能招数。

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大白兔奶糖，递给陆远。

可是陆远竟然把他的手推回去，道：“不太想吃糖。”

屈卓有些慌：“怎么？不舒服？”

“没，”陆远小声道，“就是早上喝蜂蜜，太甜有些腻。”

“哦……”屈卓失落地点点头。

完，大白兔奶糖攻略计划宣告失败。

老天爷，一丝幻想都不给我留吗？

屈卓蔫蔫地读着英语书，沮丧地想。

……

屈卓本以为自己受到的打击已经够大，殊不知更大的惊喜还在后面等着他。

周一下午的第一节是体育课，屈卓穿上心爱的并不合脚的白球鞋，从家里骑着自行车向学校赶。

在车库停下车后，就直接向足球场走去。

因为陆远送的白球鞋有些小，屈卓又舍不得不穿，所以每次踢球，大脚趾都会被磨得皮肉分离。

一两周下来，分离的皮竟然成茧子。

这让脚趾摩擦的痛苦少不少，屈卓踢球时也更愿意跑动。

队友传球过来，一脚停球直接接住。然后四面八方都是对面的人，屈卓索性一发大脚踢出——管他那么多，踢就是！

一发入魂。

屈卓：“？”

卧槽，进！？

屈卓本能地回身，喜滋滋去找陆远击掌，可是下方忽然传来一声皮料破裂的声音，左脚也瞬间变得凉爽起来。

低头看去，屈卓的表情凝固。

左脚球鞋破一个大口子，他大半的脚趾都从裂口里伸出来。

屈卓：“……”

完。

脑袋放空，屈卓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陆远面前的：“对不起啊陆远，是我太不小心……”

“没事，”陆远却很帅气地咧嘴笑道，“一双鞋子嘛，有什么的。进球帅啊！”

屈卓不知道该说什么，脑袋空空的，只是重复道：“真的抱歉……”

“没事，”陆远的笑容很灿烂，“真的没事！”

……

怎么会没事呢？

屈卓虽然对于弄坏陆远送的礼物而感到不好意思，但最让他难过的还是“陆远送的球鞋坏”这件事情本身。

这是屈卓拥有的唯一一件与陆远有直接关系的东西，甚至是包含着陆远祝福的一件东西——更不要说屈卓本身也很喜欢这双帅气的白球鞋。

之后的整个下午屈卓都有些心不在焉。

回家时，屈妈看到屈卓左脚上坏得不成样子的球鞋，连忙道：“怎么鞋子坏成这样？赶紧脱换拖鞋，我给你把它扔。”

屈卓拒绝道：“妈，不能扔。”

屈妈：“怎么，坏你还留着？”

屈卓换上拖鞋，把白球鞋放进鞋盒里：“同学送的生日礼物，这么扔不是浪费人家心意吗？”

屈妈：“人家哪会知道你扔。鞋子坏又穿不，你放在那里当装饰品啊？”

屈卓固执道：“反正我不扔。”

屈妈把门关起来，不和这个小兔崽子较真：“行行行，随你随你，赶紧洗澡去，今天又踢球吧！”

……

洗完澡后，屈卓偷偷把放在玄关的鞋盒拿进自己房间，藏在一个很少打开的箱子里。

然后关灯，睡觉。

只是坏，又不是没。

屈卓闭着眼，固执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