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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班在三楼,一班在五楼。
陆远只有晚上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才有机会见到屈卓。
现在总和屈卓一起吃饭的那个男生陆远认得,好像初中就和屈卓关系很好。
他们分到一个班了?
陆远不会承认自己很嫉妒。
……
在看到那个男生笑嘻嘻拿走屈卓手里的大白兔奶糖后,陆远感觉脑袋里好像有一根弦“啪嗒”一下断了。
“嘿,人家阿姨问你要什么菜呢,”身后传来张侃的声音,“别发呆了!”
陆远才反应过来,连忙随便点了两个菜。
食堂人太多,找不到座位,陆远和张侃两个人转了一圈也没找到能坐下的地方。
“哎,那里有位置!”张侃忽然眼睛一亮,向着西边的座位走过去。
“哪有座位,那里人不是满了么?”陆远道。
“班长不是在那儿嘛,”张侃道,“他们才两个人,咱们也两个人,正好凑个四人桌。”
西边角落里,屈卓和他的朋友确实在那里用餐。两个人边聊天边吃饭,笑得很开心的模样。
……
“你知道吗桌子,”郑京嘴里塞着食堂新出的美式大薯条,边嚼边道,“我第一次吃榴莲的时候,差点没把我妈吓死。”
“你把你妈怎么了?”屈卓皱着眉吃了一口不知道为什么点的炸蘑菇,好奇地问,“你全吐了?”
“差不多,”郑京道,“根本吃不下去,还连带着把之前吃的午饭都吐出来了。我妈吓得脸都白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主要是因为她非要我尝尝榴莲的味道,我不愿意,她就说‘吃一口怎么了,还能把你毒死了’”
“从那以后她就再没逼我吃过东西哈哈哈哈哈哈……”郑京哈哈地笑,吐沫星子喷到了屈卓的饭盘上。
屈卓:“你恶不恶心!”
然后抓起郑京的手就往饭盘上那个米粒大小的吐沫星子上擦:“你要对自己做出的事情负责!”
“停停停!”郑京奋力收回被拉住的手,“我有纸我有纸我有纸!别用我手擦啊啊!哇,脏不脏啊!”
屈卓:“你连自己口水都嫌弃啊!”
郑京:“你不嫌弃用你的手擦啊!”
屈卓:“擦啥啊,一整盘蘑菇全是你口水!”
郑京:“那你全给我吃不就得了!”
屈卓:“给你给你给你给你,撑死拉倒!”
“班长!”
两人正争论着,忽然有人在屈卓身旁坐了下来,还拍了拍他的肩。
张侃。
再看郑京身边,放下饭盘坐下的不正是陆远吗?
而此时,屈卓的右手正好握在郑京的左手手腕上。
……
陆远:“……”
他这是特地过来找醋吃的吗?
不等他说些什么,身边那个叫郑京的,竟然一下子把屈卓饭盘里的炸蘑菇全都夹到了自己饭盘里。
陆远:“!”
艹!
抢屈卓菜吃!?
陆远记得,屈卓说过,他是喜欢吃炸蘑菇的。可是屈卓竟也没什么反应,好像一整盘炸蘑菇说给他就给他了。
又想到刚才被这个叫郑京的家伙吃掉的大白兔奶糖,陆远彻底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人走茶水凉、新人更比旧人好。
陆远狠狠地咬了一口盘子里的萝卜块。
花心大萝卜!
……
屈卓立刻把抓住郑京手腕的右手放开。
郑京则喜滋滋地把屈卓饭盘里的炸蘑菇全都夹进了自己盘子里:“大气啊,桌子!”
“是你太奸诈。”屈卓无奈地道,顺便用余光看了一眼陆远。
陆远打过招呼后就没说话,十分认真的在吃他盘子里的萝卜块烧肉。
屈卓想和他说说话,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新班级如何?班主任是谁?开学考成绩怎么样?最近开心吗?
这些话就在嘴边,却始终问不出口。
屈卓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身份和他说话。
对屈卓来说,陆远是他暗恋了很久的人;但是对陆远来说,屈卓只是他高一才认识的一个同学。
屈卓可以以同学的角度问陆远的近况,但是他不甘心。
明明他们的关系要更好一些,凭什么自己只能用同学的身份和他说话?
可是更好到多少?
屈卓说不清楚。
肯定是比单纯的“同学”关系要好的,大概比“朋友”也要好上一点,但是说是“亲密朋友”又好像不太够。
那么,不用同学的身份说话,还有其他什么身份可以用?
前同桌吗?
说得跟前男友似的,矫情。
笑死人了。
……
郑京和屈卓吃得早,所以比陆远、张侃先吃完饭。
“先走了。”屈卓道别后便和叫郑京的男生离开了。
“哎,陆远,你知道班长那朋友不?”张侃见两人走远,神秘兮兮对陆远说。
“不太了解,”陆远摇头,“怎么了?”
“那个人,钢琴贼六!”张侃道,“以前去我妈单位晚会上表演过。就那么噼里啪啦一弹,我妈跟我吹了整整一年,还心血来潮想带我报名去学钢琴!”
陆远:“你去了?”
张侃摆手:“怎么可能!练了两天人家老师说我手太硬,我妈跟老师吵了一架后就把我带回去了。”
陆远:“你妈……挺牛逼的。”
张侃笑:“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
换了班级,同学、老师都是新的面孔,教室的位置从原来的五楼降到了一楼。
因为这个班只有张侃陆远两个原来一班的学生,所以他俩自然而然成了同桌。
只不过再也没有萦绕在鼻尖的奶糖香味,再也不能在上课时偷看屈卓的侧脸,社团活动时也再没有人带着矿泉水提前等他一起去吃饭。
陆远有时会想,即使自己没有暗恋屈卓,应该也会很难受吧。
以后是哪个女生会这么幸运,有这么一个帅气温柔的人做男朋友?
……
高二和高一的大型活动差不多,无非就是运动会、歌手大赛、双旦晚会这些。
运动会先开,陆远照理被拉去当壮丁,3000米、400米全都得跑。
陆远再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累成死狗。
但是不要紧,跑完3000米后还可以去看屈卓跳高。
屈卓高一时跳高得了第一,今年没有不参加的道理。
“卧槽,你不休息一下?”张侃扶着刚刚跑完3000米的陆远,有些担心地问。
“没事,已经好多了。”陆远道,“看跳高去?”
“也行吧,”张侃道,“估计班长会参加,咱们可以去看看。”
张侃叫屈卓“班长”叫习惯了,一时改不了口,索性就这么继续叫着。
两人一拐一瘸(主要是陆远腿软了)走到跳高的场地,陆远好不容易挤进人群,想要找到屈卓的身影。
不对,屈卓呢?
……
流年不利,屈卓在运动会那天发烧了。
38.9c,整个人脑子晕乎乎的。
向刘老头请过假后,屈卓蒙起被子,一觉睡到了下午。
退烧药已经吃了,但是不见烧退。老爸老妈都去上班了,床头柜上留了张纸条“饭在微波炉里,醒了就去吃。冷了的话记得加热。妈妈。”
拖着沉重的身体下床,热了热爸妈留的饭,屈卓忽然想起来,陆远很有可能回去跑3000米这件事。
估计还是第一,可惜我看不到。
微波炉里留着的是淡淡的小米粥,屈卓像喝水一样把它喝完。
屈卓不喜欢清淡的食物。
但是只要发烧,屈妈从小到大只会给他准备一样食物——小米粥。
这让屈卓喝小米粥时会当做喝药一样,大口大口,不求味道,只求快点喝完。
陆远生病时会是什么样?
屈卓回到床上,盖好被子,开始胡思乱想。
他会撒娇吗?
……
陆远知道屈卓运动会时候生病的消息时,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
校园歌手大赛初赛已经比完,过几天周五晚上就是决赛。
张侃在自习课上偷偷讲话:“陆远,你知道吗,咱班班长参加歌手大赛了!”
陆远没太在意:“我们班不是胡梦雨参加的吗?班长什么时候……你是说屈卓?”
写作业的笔一下子停下,陆远有些激动,语气有些急切:“真的?”
声音有些大,值班老师一个眼神狠狠瞪过来,陆远立刻噤声。
张侃也不说话了,用黑笔在纸上写——
[真的,我听赵梁说的。他们班有个女生暗恋班长,整天找赵梁问班长的事情,赵梁那个逼都快被烦死了。]
陆远[哪个女生?]
张侃[不知道,好像叫刘什么雨的,长得还挺漂亮的。那次运动会班长不是发烧来着嘛,听赵梁说,那个女的第二天直接跑到一班送慰问品去了。]
陆远:“……”
陆远[不怕被班主任发现?早恋会被请家长吧。]
张侃[对啊。不过你忘了咱班刘老头什么脾气?班主任都睁一眼闭一眼,人家女孩子还怕什么?]
陆远:“……”
操。
刘老头忒不负责任,早恋不抓起来,难不成等他俩生娃娃!?
……
不说那个叫刘什么雨的女生喜欢屈卓,陆远更在意的是屈卓参加了歌手大赛这件事。
陆远看得出来,屈卓并不喜欢参加那些所谓的“比赛”,当时运动会也是因为实在没人上,他出于责任才报了自己名字的。
所以,屈卓为什么会参加歌手大赛。
是为了那个女生吗?
刘什么雨?
……
歌声大赛初赛是小班制,一共二十五个班,每五班为一组,五个班里选出三个进入决赛。
一班到五班是一组,陆远作为十五班的学生,看不了屈卓的初赛。
他甚至不知道屈卓参赛了。
……
屈卓收到蛋糕的时候一头雾水。
“同学,听说你生病了,这个蛋糕送给你,祝你早日康复!”女生的脸红扑扑的,说话的语气跟机器人似的,紧张得不得了。
屈卓:“……”
蛋糕拿在手上,等女生已经下了楼梯屈卓才反应过来。
他这是被告白了?
但是,这人谁啊?
周围同学也没有认识她的,倒是张侃很看得开:“你管人家是谁,一个妹子特地送蛋糕给你,收下就是了。人家说不准就是你未来老婆呢?”
屈卓:“……”
屈卓:“这蛋糕能还回去么?”
郑京大惊:“你还是男人不?这可是妹子送的蛋糕!就算你不喜欢蛋糕,也不能辜负人家妹子的心意啊!”
屈卓:“我又不喜欢她,还回去干脆利落拒绝了就是。”
郑京:“那你多伤人家心?”
屈卓:“伤心是她的事,拒绝是我的事。我不能因为她会伤心就不拒绝。”
郑京不能理解:“别这样说啊,万一以后你也喜欢她呢?”
屈卓:“高中生不该早恋。”
郑京:“……你他妈就单着吧!”
……
屈卓觉得,如果向一个人告白不被接受,那么得到直截了当的拒绝是最好的结果。
因为这能打破告白者心中所有的幻想,同时也是一种提醒,告诉他(她),你可以去喜欢下一个人了。
多好。
对屈卓来说,被拒绝都是一种奢望。
因为他连告白都不敢。
……
屈卓对歌手大赛一点想法都没有。
但是郑京拼命怂恿他:“去啊,说不定有妹子就迷倒在你迷人的歌声中呢~”
屈卓:“……”
屈卓:“滚啊,好恶心。”
然后心中忍不住荡漾:如果我参赛,陆远会不会惊讶?
两人的交际几乎断开,只有在晚饭时才能偶尔在食堂碰面。屈卓不想放弃这么一个能在陆远面前展示自我的机会,毕竟自己的吉他弹唱确实有些功底。
就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会忍不住在喜欢的人面前开屏——
我也是很耀眼的,你可不可以也来喜欢我?
……
歌手大赛会占用周五晚上的三节自习课时间。
陆远记得,一班在周五下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
踢完球去唱歌吗?
陆远想象了一下屈卓穿着球衣球鞋,额上冒着汗水、手中弹着吉他,轻声哼唱的模样。
不行,不能想。
太帅了。
……
带着吉他弹唱的逼格显然比那些清唱、用手机录音伴奏的要高很多,再加上屈卓唱功也不差,他很轻松地通过了初赛的选拔。
决赛在周五晚上举行。
但是这天下午有体育课。
一般来说,有体育课的下午,屈卓都是直接穿着足球钉鞋去上学的。
但是这次情况特殊,总不能穿着钉鞋上台。
“妈,你帮我把球鞋装袋子里,我下午带过去!”屈卓在浴室洗澡,跟老妈喊道。
“知道了,”陆妈的声音传来,“你说你现在洗什么澡,下午有体育课,晚上回来再洗不行吗?”
“我体育课少跑一点不出汗就是了!”浴室传来屈卓的声音。
“唉,真是的这孩子,鞋子一天天就会乱扔,”屈妈摇头,“谁知道都扔哪儿了,还要我帮他找……”
……
进入小礼堂,陆远有些激动,又有些难过。
激动的是终于能正大光明看屈卓弹唱,难过的是知道屈卓会弹吉他这件事不再独属于自己。
但是他很快想通了。毕竟,怎么可能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屈卓会弹吉他呢?
歌手出场的顺序不是按班号来,而是抽签决定的,所以陆远并不知道屈卓会在什么时候出场。
坐在座位上,兴奋地听完主持人的开幕语,一号选手很快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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