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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总是海平小镇在一天中最忙碌的时候,镇中心的青石路上,几个大汉挑着刚捕回来的鲜鱼活虾往市场上赶,陈云齐挑着两框肥鱼边快步走边想着昨晚媳妇交代的话,忽然一个身影撞了出来,直跌在陈云齐身上,陈云齐还没反应过来,两框鱼就哗哗一起都摊在了地上。
“滚滚滚!”
陈云齐皱眉抬头看,他正走过的是县衙门口,两个衙役手执水火棍指着趴在他身边的一个老人:“滚!县令大人岂是你要见就能见着的!”
陈云齐本也想找撞他的人理论,可一看地上的老人满身泥污大概也没什么钱,只能自认倒霉。他爬起来略想了想,还是伸手把先前撞到他的老人扶了起来,这时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跑了过来,一边帮他搀着老人一边问:“齐哥你这是怎么了?”陈云齐看到是邻家小孩,便和他一起搀了老人到一旁阶梯坐着:“唉,刚才这位老人家……”他说着往老人望了一眼,突然发现这人并不是很老,也不过四十开外的年纪,只是一身污泥又兼过于憔悴才显得老态,于是改了口:“这位大叔被衙役扔了出来,整好撞上我,翻了两筐鱼。”说着叹了口气:“看我这一身衣服都湿透了。你今天怎么没去打柴?”
小男孩已经跑过去把满地的鱼捡回框里,可耽误这许久,框里边的水布原本就浅,这些鱼眼看着奄奄一息了。陈云齐愁眉苦脸,帮他捡鱼的小孩很是机灵的说:“我一早砍柴回来正碰上陈嫂子从临远楼后门出来,她说临远楼刚有人来要摆宴席,什么都急缺,让我赶紧把柴挑了去,还让我赶早市里让你送鱼去呢。”陈嫂子自然是陈云齐的媳妇,在临远楼里帮工,陈云齐一听赶忙挑了鱼招呼一声就走,小男孩拍拍手也准备走,抬眼看到阶梯上坐着的人,又走了过去:“大叔,您住哪儿,我送您回去吧。”
男子看了一眼身旁的县衙门,摇了摇头:“我流落到此,一时寻不到家人了。”小男孩想了想说:“要不你先到我家落脚吧。反正我也没有家人。你住我家里,等你寻着家人了再回去。”说着便搀起男子往镇郊走,男子也没余力多说什么,点点头跟着他走了。
转过两条街男子已气喘吁吁,小男孩个头小力气也小,搀着他两人都走得辛苦,所幸镇子不大,再走几步就到了一处草屋前,小男孩推开用几枝树枝扎成门往里边走边说:“这就是我家。我叫小白,你先在这儿歇一会,我去去就来。”
男子坐在正屋一张旧竹椅上,抚着胸口缓缓喘气,等气顺了些才有精神打量这间草屋,这是一溜三间破败的屋子,正屋里几乎没有什么家具,只一张桌子三张旧竹椅,正对着外边的小院,院子外便是走进来时破损的所谓“门”。
正打量着,小白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大叔,您先洗洗脸。”把木水盆放好在桌子上,小白像想起什么似的小声说:“对不起,我家没有巾布。”男子愣了一下,随即温和的笑了:“这样已经很好了,谢谢你小白。”说着用手捧起木盆里的水,心里又是微微一怔,那水,竟是温热的。他捧着水看了看小白,好一个细心的孩子。
等男子洗好脸,小白在左厢房里找出一套旧衣服递给他:“大叔,这是我爹爹的衣服,你若不嫌弃,就把这一身湿衣服换下来吧。”
“我姓秦,应是比你爹娘都岁长些,你就唤我秦伯伯吧。”秦文钰接过衣服问他:“你爹爹娘亲呢?”
“他们都故去了。”小白低着头,声音闷闷的:“我六岁的时候爹爹生了病,家里没钱治,他就走了。去年我娘亲也走了。”
“你现在几岁了?平日都靠什么过活?”秦文钰微微皱眉,虽一身泥污却没有落魄的愁容:“听你的谈吐,也曾读过书吧?”
“过了秋天我就十岁了。我每天上山砍柴,这里临海,大家都靠海为生。山路远,少人有肯去,我天不亮就出门,走十多里地到山上砍干柴回来换得铜钱买吃的。”小白露齿一笑,小小年纪竟也磊落灿烂:“我爹爹是秀才,小时候也曾教我读书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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