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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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府算不上森严，却也是让黛玉一行人略等了一阵方才领进去。这边贾琏早已告了辞，自行去了前院拜见贾赫。

雪雁轻轻握住黛玉，还未几开口。黛玉便已经一双眼带着笑意看向雪雁，眉间愁绪早已解了许多：“我知道，我有你，还有乳母陪着。便是贾府，也没什么可怕的。”

“这就对了。”王嬷嬷一拍手，露出一副欢欣雀跃的模样来，“我就说咱们林家的小姐，便是王府都是去得了的，这屈屈贾府又有什么可怕的。”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雪雁倒是不知可否，此时的贾府，按她那点儿残存的记忆，仿佛还没露出败落的迹象来，都还藏着掖着。面儿上，倒是半点儿不显的。

走了不久时，几人便到了内房。只听得丫鬟高声喊了句：“林姑娘到了。”

荣国府内房，倒也颇有几分底蕴。雪雁上辈子也算是个豪富之家，自是能赏识一二。只那摆在正中的几个玉器，便价值不菲。

这若是到了后世，拍卖场上，怎么也都是一套房子的价格。雪雁不由得心生敬佩，她这哪儿是入了荣国府内房，这价格便是入了一个楼市啊。

正出神间，那边颤颤巍巍搀出一位两鬓斑白的老妇，穿金戴银，颇为贵气。

这便是大名鼎鼎的贾母了！

黛玉正欲下拜，贾母连忙一把搂住了她，没说上几句，便已经落下泪来。“心肝儿肉”接连叫着，惹得黛玉眼睛也逐渐红了。

雪雁看得心疼，欲上前劝慰一二。却被一位丫鬟拦下，巧笑盈盈：“你便是雪雁了吧，林姑爷信上提了你。我是鸳鸯，老太太屋里的。”

雪雁抿唇，默默点了下头：“鸳鸯姐姐好。”

鸳鸯这边倒是亲热，握了雪雁的手语重心长：“这边老太太正哭着，你家姑娘也该红了眼。不妨事，一会儿就过去了。”

很有一种，前辈教导的模样。雪雁倒是不了解古时候这丫鬟间如何，只觉得这样看着，仿佛和自家那餐饮后厨的同事间没多大差别。一时间，竟然还感到了几分亲切来。

果不其然，鸳鸯跟着老太太久了。节奏把握得极准，这没多会儿功夫，那边两人便渐渐在众人劝解下停了哭音。雪雁连忙上前，递了丝绢过去，轻抚黛玉后背。谁家小姐谁心疼，这一顿哭。雪雁心底里，已经在盘算着午间给补些什么吃食，让黛玉缓一缓了。

王夫人见二人不哭，便陪了笑上前，拉着黛玉的手，挺亲昵的模样：“看这林姑娘，生得极美。只听闻身子不好，平日里可吃什么药？”

雪雁上前一步，道：“小姐平日里便吃着人参养荣丸，每晚还会喝上一两口燕窝粥。”

王夫人楞了下，张了张嘴还没说话。雪雁这边便笑着接着道：“我家老爷已将小姐要吃的药并燕窝带了许多来，日后吃没了，也会再寄的。老爷说了，若是贾府哪位小姐也需要的，这边也是可来领的。”

这话怼得快，让王夫人没说的话生生咽了下去。一时间脸上有些僵：“这说得哪里话，既是都来了贾府。这药自然要从公里出，老太太就吃着人参养荣丸，平日里多配一副就是了。”

她话说得晚，倒像是生补的。贾母看着有些不悦，正想说什么，便听得一阵喧嚣。那院子中的笑声由远及近，倒是肆意嚣张得很。

黛玉正疑惑间，便听得女子的高声笑语，大声利落嚷嚷着“我来迟了！”便进了屋。

来者走得威风八面，簇拥者无数。长相倒是颇为艳丽，只一双眼过于凌厉了些，怕不是个好相与的。

“你不认得她，这是琏二嫂子。”众人说道。

这位妙人来了，如同水入热油。一时间，场子便热了起来。便是她待得地方，就可闻得那高亢的声音，并一周的欢声笑语。倒是热闹的很。

“说起来，咱们宝玉还没下学。若是他见了黛玉，怕是要乐疯了。”王熙凤说道，手紧紧握着黛玉，倒是亲昵得很。

贾母笑道：“他应当快来了，我早和家学那边说了，让他早些过来见黛玉。”

雪雁听得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这位宝玉同学，可谓是心思难以捉摸得很。恍惚间，她还记得那电视曾翻来覆去播出的片段，大多都是这位宝二爷一拍脑袋出的景。

可别再弄什么幺蛾子……雪雁心底里祈祷着。

这事儿其实就怕念叨，想了便是怕什么来什么。这边贾宝玉得了闲，便急忙忙赶了过来。一见黛玉，便是双眼瞪了老大。又是问字，又是要给取名的。倒是一头热的很，分外熟悉的模样。

“说起来，妹妹可有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