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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天地间暗下来,山林的道路凉风阵阵,头顶上是惨白色的月光,能依稀看见脚下的路。
徐嘉言背着程珊珊走了两步,脚下高低不平,有些踉跄。
好在保安走另外一条路一无所获,因为不放心这一条路上的他,打着手电筒追了过来。
徐嘉言一脚高一脚底,并没有走多远,保安到了之后先往后走了几步,将徐嘉言说的手电筒捡了回来。
徐嘉言在前面等他,保安便走在前面照明。
保安走到保安亭,关掉了保安亭里的灯和门。
朝着徐嘉言道:“我们这边还没开始,基本没什么人来,一般都这个点我就下班了。走吧,你们这样不好走,我送你们一程。”
徐嘉言感激地道了谢,想起来还没有给李隽打电话保平安,说不定现在都急坏了。
保安帮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李隽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怎么样?言言,怎么连你的手机也打不通了?找到珊珊了吗?”
徐嘉言连忙道:“没事,没事,这边信号不是很好,人我已经找到了,我们都挺好的,阿姨你放宽心,我现在带着珊珊去她住的地方,你今晚好好休息。”
李隽那边听到程珊珊已经找到了,简直是喜极而泣了:“言言,那你和珊珊今晚也在那边好好休息,你明天带着珊珊一起回来。”
挂了手机以后李隽在自己房间里哭了很久。
他将程珊珊在背上往上掂了掂,程珊珊大概是脚踝有些疼,在被掂上去的时候不小心擦到了伤处,疼痛感让她短暂的清醒了一下。
徐嘉言看了一眼程珊珊肿成小馒头的脚踝,蹙眉:“大叔,你们这边有没有什么药店或者卫生院?”
保安看了一眼时间:“卫生院是有,但是这个点了,基本上都关门了,药店倒是有那种开到10点的,我带你去。”
徐嘉言背着程珊珊往自己停车的地方走,保安将他喊住:“小伙子,咱们这边的房子不比城里,跟着我走一点小路就到了,那边马路也没有这么宽,恐怕是开不了车。”
保安又走在了前面刻意放满了脚步,徐嘉言背着程珊珊缓步跟上。
“大小姐是不是脚伤了?”
徐嘉言应了一声:“掉下去的时候大概是崴了,有些肿。”
保安大叔哟了一下:“那可不得了,大小姐一看就是娇养在家里的,我们这边只卖一些跌倒损伤的红花酒,抹了以后记得要按摩几分钟轻轻揉匀。”
徐嘉言全部应下。
在农村里的小药店里面买了跌打药。
保安大叔家里药房不远,带完路便回家了。
小镇上面只有一家旅馆,徐嘉言开着手机导航,背着程珊珊往前走。
就像保安说的,这个小镇十分的小,他只走了不到5分钟,便看到了水果店旁边的一个像是民居一样的小旅馆。
好在虽然这个小旅馆一共只有3层,每一层只有4间房,但胜在环境整洁。
小旅店从门面到里面的地面和桌椅全部擦得光亮如新,前台台面上收拾的更是干干净净,丝毫没有一点点凌乱。
前台的妹子不认识徐嘉言,但认识他背上的程珊珊。
前台站起来,像是要过来帮忙扶下程珊珊来。
“客人,她是怎么了?”
徐嘉言往后退了一下,躲过了她的手,朝她道谢得笑笑:“没事,在山里将脚崴了。”
“你好,麻烦你帮我查一下,珊珊她住在哪一间?”
前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因为他逆天的颜值而盲目信任他,而是坐下来,翻着电脑上面的入住信息问他:“上报一下客人的基本信息。”
一边问一边上上下下用眼神扫描徐嘉言,活像他是个会骗人感情的渣男。
或者是像是个趁人之危的伪君子……
徐嘉言哭笑不得,把他能知道的信息都说了。
前台妹子才将眼睛里不信任的光隐下去,在电脑里又一阵噼里啪啦地一阵操作,抬起头问他:“你也开一间吗?叫什么名字?身份证拿出来一下。”
徐嘉言一只手托着程珊珊,一只手往裤兜里一掏,这才想起来,为了找她,自己的钱包还在车上没有拿下来。
他朝前台妹子歉意地笑笑:“身份证在车上,车子停在新建起来的农家乐前面的空地上,我能报一下身份证号吗?”
徐嘉言将身份证号码报了一遍,前台妹子登记好身份信息,站起身将旅馆的门给关了。
“你再晚一点回来,我们就要关门了。”前台妹子在前面带路,一边走楼梯一边跟徐嘉言攀谈。
徐嘉言有些意外,药店什么关门早很正常,旅馆一般不都是24小时营业的吗?
“我们小镇一般没什么人来,等后面的农家乐建成我们才会再多招几个前台,24小时开业。”
程珊珊住在3楼楼梯上去右转第一间最大最宽敞的一间。
徐嘉言定的那间在程珊珊的对门。
前台给他们两边都开了门。
徐嘉言背着程珊珊进去,矮下.身将她放在了床上。
程珊珊被他放下来,迷迷糊糊地醒了。
“嘉言哥,我睡着了?”
徐嘉言将房间门关上,脖子上面还挂着药店里买来的跌打酒,药店给的袋子手提处向下拉扯的极大,大概是为了将袋环方便挂在他的脖子上带回来。
程珊珊捂着嘴拼命忍笑。
原本徐嘉言长着一张人见人爱的优秀皮囊,脖子上面套着这样一个丑拉吧唧的塑料袋,沙雕程度直线上升,活像叼着东西的哈士奇。
徐嘉言一脸无奈,将脖子上面的东西取下来:“你要笑就笑吧。”
走过去问她“先上药吗?”
程珊珊已经翘着脚将自己的行李箱的一角拉链拉开了,她从里面拿出换洗衣物来:“我先洗澡吧。”
徐嘉言看她艰难地蹲下去,又艰难地扶着墙慢慢站起来,一翘一翘地往浴室走,走上前几步:“要我扶你过去吗?”
程珊珊跳开了一步,连连挥手:“不,不用,我自己可以。”
徐嘉言皱眉:“浴室里面话,你不要跳,宁可小心翼翼地走几步。”
程珊珊扶着浴室的门框:“嗯,嘉言哥哥,我知道的,你……你也去洗个澡吧,今天一起掉进那个坑里。”
徐嘉言让她先进去。
看到她安全进去并将浴室门关上后,徐嘉言才到自己定的房间里去。
洗澡的时候才想起来——他今天来的匆忙,什么换洗衣物都没带,最重要的是还没有带换洗的内裤。
徐嘉言:“……”
可是不洗澡又不是他的风格。
好在这个小旅馆虽然小,但是给三楼的几个vip房都配齐了设备,其中就包括烘干机。
他进浴室洗了澡,光溜溜的将酒店里宽大的浴袍穿在了身上。
就是从来没有穿着衣服,而下面挂着空档的尴尬场面出现过。但愿待会帮忙抹药油的时候能够诸事太平,不然又叫珊珊误会他是个暴露狂……
他将换下来的衣服全部用洗衣液手洗干净,晾在小阳台上面的晾衣杆上,从房间里将烘干机提出去,放在阳台上面对着衣服吹。
他是拾掇好一切,算了一下,程珊珊要是洗头发的话,这会儿应该头发也吹完了。
他走到对面敲了敲门,程珊珊已经吹完了头发,穿着一件娃娃领的粉嫩睡衣坐在床沿上。
听到敲门声,程珊珊翘着单脚过去给他开门。
徐嘉言将门关上,药油之前就被他放在了床边上,现在他走过去,将要药油的外包装拆了。
半蹲在地上,一只脚曲起,另一只脚就半跪在地板上。
程珊珊坐在床沿边,徐嘉言将她受伤的左脚抬起,抗到了自己曲起的腿上。
徐嘉言先将自己的掌心搓热,两只手轻盈地落在程珊珊肿起的脚踝处,轻柔地打圈按摩。
第一下徐嘉言没有掌握好力度,按得有些疼,程珊珊皱着脸“嘶”了一声。
徐嘉言停下手:“怎么了?是不是很疼?”
程珊珊摇摇头:“刚开始有些不适应。”
徐嘉言点点头,又低下头认真地开始打圈揉按。
程珊珊在最初的疼痛不适之后,慢慢适应了这点疼,按着按着居然有些舒服地昏昏欲睡。
徐嘉言一边按一边问她:“现在感觉怎样了?”
程珊珊一个瞌睡被他的问句吓醒,睁着朦胧的眼睛:“嗯,不疼了,你继续按。”
徐嘉言见她在这场不小心的意外里暂时缓过劲来了,终于决定在一边上药油的这个期间跟她好好聊聊。
“下次你不能再一个人,什么人也不通知到这样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来。”徐嘉言将药油倒在手上揉开。
程珊珊抿唇,虽然她确实知道自己是莽撞了一点,但是归根结底除了那隐隐约约的嫉妒心作祟之外,还有她想要做出一番自己的事业的自尊心在其中的作用。
她犟嘴:“还不都怪你。”
徐嘉言将揉开的药油分开两只手轮番按揉进程珊珊红肿的地方,被她一个大锅扣下来,差点气笑了:“你自己偷偷来了,要不是我今天开车去你家找你,我都不知道你一个人来了这么远的地方。”
程珊珊其实底气不足,但她其实有很多的话,也有很多的委屈。
“是你,就是你,你个花心大萝卜!”
程珊珊从出生就含着金钥匙,从小锦衣玉食,在富贵窝里养着,从来没有被短过或者缺过什么东西,向来只有别人费尽心力讨好她,不论在金市这个圈子里,还是在学校里,她永远是众人簇拥的对象,她永远都跑在别人的前面。
却一直在一个毫不起眼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身上连连碰壁。
她的两段感情,基本都和这个女人纠缠。
那种不甘和难堪,也是这一次她独自来到这样一个地方,想要换个心情的原因吧。
徐嘉言简直冤枉透顶:“姑奶奶,我什么时候成了花心大萝卜?”
程珊珊眼眶都有点红了:“你明明还喜欢吴娇,偏又来招惹我。你还说你不是花心大萝卜?!”
徐嘉言蹲的有些麻了,将她的脚小心地放下:“姑奶奶,你可冤枉死我了,我什么时候还对吴娇念念不忘?”
徐嘉言早在建议假装在一起的时候就知道,她可能对自己有一些误解,不过后面为了让他们能够有一个名正言顺在一起的机会,他选择了暂时隐瞒,等时机差不多的时候再解释,没想到当时的一念之差,给这次意外埋下了祸患。
徐嘉言挨着她坐在床沿上,低下声音解释:“当年出国的时候,我确实抱着换一个环境,专注我的学业,忘掉她。我向来对我自己定下的目标非常坚定,事实证明,在国外的这几年,我渐渐打开了心扉,也早就接受她喜欢别人的事实,回国在她的喜宴上,我是真的早就忘了她。”
程珊珊将信将疑:“那你为什么还祝福她说那样的话?整的自己像个大圣母,而且还为了她醉的不省人事。”
徐嘉言想起最开始认识她,好像就一直被她喊圣母,不禁笑了出来:“你当真以为我是圣母呢?我是真心祝福,更不是强颜欢笑。我当时回来,圈子里大大小小的公子哥,也看我笑话呢,走哪就有人给你敬酒,不喝就是还没忘记呢,不知不觉就喝多了。”
程珊珊点点头,勉强接受这个解释。
“那凯琳说你从来都不拍人像,你……为什么要拍吴娇……你还说不投入感情你拍不出好的人像来,但你拍了吴娇,她……”
徐嘉言搂着她的肩膀,欺身上来,亲住了她还在喋喋不休的唇。
程珊珊话还没问完,原先有些推拒,双手抵在徐嘉言的胸膛上,小幅度地挣扎。
但随着唇齿的摩挲,尝到了彼此的甜味,徐嘉言吻得缠绵而温柔,她慢慢沉溺其中,身体柔软下来,被徐嘉言整个抱在了怀里。
程珊珊两只手也因为姿势难受,自然而然地将手环在了徐嘉言的脖子上。
两个人转换角度彼此互换气息,就这样纠纠缠缠亲了10分钟。
程珊珊被亲的全身软绵绵,靠在他的肩膀上,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戳他的手臂。
他们两个人亲得有些忘情,停下来的时候,他努力平复自己的情动,声音有些暗哑:“我拍摄任何东西都是带入了我的感情,我的老师善于拍摄人像,会捕捉一切美的事物,我尝试过很多次,但都缺那么一点点情感,可能在别人看来很完美的作品,对我自己来说,根本无法过心里的那一关,我曾经以为那些被我拍的人。是因为我对他们没有那么深沉的感情。”
程珊珊:“所以你就拍了吴娇?”
徐嘉言嗯了一声:“可惜,拍出来的效果也是不尽如人意,甚至比曾经的作品还要差一些,从那一次开始我就再也没有尝试过拍人像。”
表衷心道:“有朝一日我的人像技术得到提升,我也只拍你,如果连你都拍不好,我就一辈子不再拍人像了。”
程珊珊笑眯了眼睛:“肉麻!”
程珊珊伸出脚不重不轻地踹了他的小腿一把,徐嘉言下意识向旁边闪了一下,但他显然忘记了自己只穿着一件宽松的浴袍,除此之外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程珊珊踹过来的脚收脚的时候不小心勾住了他浴袍的一边,另一边被徐嘉言躲闪的时候带开。
露出里面空荡荡的大腿和大腿根部来。
程珊珊捂住眼睛,惊天动地地喊了一声:“啊!!!”
“徐嘉言你个老流氓!”
徐嘉言简直百口难辩,连忙将睡袍穿好,拘束地站在一边,尴尬一笑:“我……我先回去了。”
***
徐嘉言办完了他的摄影展,在国内基本上便空了下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陪一陪珊珊大小姐。
然而程珊珊扭伤了脚,短时间内没有办法远行去采风。
她的写生的装备也在这次的大坑里摔得七零八落,为了她的一个梦想“牺牲”了。有些设备全是国外的设计大师特意定制的,想要再次弄齐这些设备,还需要一段时间。
第二天徐嘉言就开车载着程珊珊回到了程家。
早上程珊珊有给李隽打过电话,大概中午时分的时候会到。
李隽早在他们半小时前就在门口等着了。
程珊珊从车里被徐嘉言抱下来,翘着一只脚站在院子里等徐嘉言停车,
李隽走上来,红着眼睛,一把将程珊珊抱住。
“宝贝,你吓死妈妈了。”
程珊珊眼泪一下子又掉下来。
母女两人抱着在院子门口嚎啕大哭。
李隽:“都怪我不好,你一个人去也不陪着你。”
程珊珊:“妈,我以后不再任性了。”
李隽:“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徐嘉言停好车,原先想要将程珊珊抱进去,程珊珊摆了摆手,表示想自己走进去。
程珊珊一只手搭在徐嘉言的腰上,徐嘉言搂着她的肩膀,陪着她慢慢走。
李隽走在前面,时不时地回过头看一下他们。
她掖了掖眼角的泪,眼睛里慢慢有了笑意。
不知道是不是她敏感,她总觉得经过今天这样的一件事情,他们两个人之间有种特别的甜蜜在里面。
总之是那一种别人怎么也无法插嘴的甜,和从前他们之间好像还有一点点拘谨在里面又有很多的不同。
现在怎么看这个无形的拘束的墙已经没有了。
他们进了门,阿姨们已经将烧好的饭菜上了桌。
李隽给他们两个人拉椅子,一边帮着搀扶着程珊珊坐下,一边牢骚:“我看啊,珊珊她这次一个人跑去这么偏僻的地方,就是闲的。”
程珊珊撅着嘴,表示不服:“妈,你才说担心死我了,现在又嫌弃我。”
李隽弯起一只手指头给了她脑门一个肉栗子:“我这哪是嫌弃你,我这是担心你。”
程珊珊捂着脑门吃痛一声。
李隽给程珊珊摆好碗筷:“唉,可惜你们年轻人不愿意跟我们这些老人家一起玩,不然我也能陪陪她。”
徐嘉言哪能听不出意有所指呢,夹了一个鸡腿放到程珊珊的碗里,又夹了一个给李隽道:“阿姨,您可一点不老,走出去别人都以为您是我姐。再说了珊珊以后有我了,也不会一个人。”
李隽就喜欢他这一点,说的话全说在了你的心坎上,没有一处不舒坦的。
***
徐嘉言还需要将展厅里面属于自己的作品带走,必须得去一趟,下午的时候他又开着车匆匆赶去了。
必须在晚饭前赶回来和他们一起用饭。
程珊珊脚受了伤,自己挪到了原来画室的阳台上面的躺椅里,双脚搁在前面的小茶几上面,气温暖洋洋的,她躺着有些昏昏欲睡。
外面阳光正盛,春时的院子里绿叶满枝,花香四溢。有蝴蝶在楼下小花园里飞舞,七色的翅膀载着金色的天光,泛着晶亮的荧光。
程珊珊躺在遮阴部分的阳台摇椅里,恬静地闭着眼,卷翘的长睫盖在眼睑上,随着忽然而至的春风微微抖动,像扇动羽翅的蝶。
美得像是入了画。
在画室透明的玻璃窗边静静驻足往里看,颇有种岁月静好的意思。
***
凌薇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过程珊珊了,过年这段期间,他们全家人去另外一个城市的乡间独栋别墅里热热闹闹地过新年,一直到最近才回来。
才刚回来没几天,就被一条消息砸的晕头转向。
他们一家人很是焦头烂额的一阵子,为了将这个负面消息压下去,这几天她哥和她爸几乎忙昏了头。
她也不敢随便出门,怕被这些金市其他有头有脸的人一人吐一口唾沫星子淹死。
唔,还是等消息压下去了再出门吧。
程珊珊这几天心思都不在金市的八卦上,被徐嘉言的摄影展,还有凯琳的那番话彻底打乱了心神,后面又一个人跑去了偏僻的小镇上。
这个消息经过凌晨和凌爸爸的努力,也没有在圈子里面扩散,但大部分有头有脸的人物早就得到了消息。
这段趣事,未来很能成为这些太太小姐们,茶余饭后闲谈的笑料。
凌薇解了禁,便有些闲不住,给程珊珊发了10几条消息,都石沉大海。
她是个坐不住的,立马带着十万个卧槽和惊掉头皮的消息赶到了程珊珊家。
她风风火火地闯进去,连李隽都拦不住。
李隽倒是没有刻意地拦。
徐嘉言去整理展厅了,有个人来陪陪她也好,免得她受了伤无聊。
李隽远远看了一眼他们就走开了,留给小年轻一个单独聊天的空间。
凌薇一路闯过去,先是看了一眼程珊珊卧室没有人,又往画室找,果然在阳台躺椅上面找到了她。
程珊珊被她的动静吵醒,眯着眼睛,有种被吵醒后的不爽:“薇薇,你怎么又不通知就冲了进来?”
凌薇都来不及喘匀气:“卧槽,惊天大瓜,珊珊你不听绝对会后悔的。”
程珊珊从躺椅上坐起来,将受伤的脚抬到茶几下面。
凌薇这才看到她包扎后的脚,一脸诧异:“珊珊,你脚怎么伤了?”
程珊珊还没说话呢,凌薇脑洞大开,开始天马行空:“我靠!珊珊,你不会已经知道了吧?所以你是和吴娇去打了一架吗?”
这回换程珊珊一脸懵逼:“什么知道?什么打一架?我为什么要找她打一架?”
凌薇被她三连问弄得愣愣地:“为了我哥呗,不是,你真的不知道啊?那你的脚是怎么了?”
程珊珊面露疲容,一点也不想叙述自己傻逼兮兮的经历,总觉得自己说出来会被她嘲笑至死的。
于是程珊珊隐去了前因后果,就说了自己去她爸爸新投资还没有开始建造的天然景区里去写生。
那边的人们靠山吃山,为了防止饿了一冬天的动物出来破坏田地和威胁安全,他们在山下挖了很多陷阱的大洞。
她就是不小心掉进了这样的洞里面。
饶是程珊珊略去了很多的原因和细节,凌薇一边听一边哈哈大笑,笑的眼睛旁边细小的褶子都出来了。
程珊珊一点也不想说话:“别笑了,皱纹都出来了。”
程珊珊换了一个方向,上上下下打量凌薇:“才过了一个年,薇薇,你居然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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