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牛仔之城不设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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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乃成就世间一切善行之人,吾乃斩断世间一切罪业之人。缠绕汝三大之言灵,从抑止之轮来吧,天秤的守护者——!」
如同机械般缓慢而清晰的话音落下了。由彼方被压抑神力的御座而来,和这个世界接轨的英灵,从包裹着旋风的团团白雾中跨出一步。
“——嗯?”
这是哪?
向前方看去。在浓稠的雾气慢慢消退以后,servant-rider四处张望的眼睛最终定格在身前几米处,像电线杆一样笔直站在召唤阵外望向这边的男人身上。他的表情很冷漠,脸颊瘦削细长,留着一头本来没有什么特别的短而密的黑发,但在接近脖子部位的地方却扎着一簇马尾——噢,和自己一样。
再往下进一步细看,接近于黑的深色僧衣毫无悬念地显示出男人的身份是神父。悬于胸前的十字架吊坠随着周遭魔力的鼓动轻轻摇晃着。
“试问。这里是——仙境?世界尽头?不老泉?还是——埋着神秘宝藏的陵墓?”
被尚未完全退却的白烟所包围的封闭的教堂地下室里,英灵用引人发笑的诙谐语调询问。
而在英灵面前一脸平静的男人,仿佛在默默地评估着什么一般注视着自己,却始终不发一言。
“……”
职阶是三大骑士之外的rider。通过教会提供的圣遗物所召唤出来的……就是这么一个英灵吗?能力参数勉强徘徊于平均线水准左右,绝对称不上强力的servant。难不成有什么特殊能力?
仪式进行到这里的话还不算结束。通常而言,被魔术师召唤出来的英灵会确定对方是否是自己的master,而御主这一方也必须诚恳地报上大名才行。
主与从双方都没有意识到要进行收尾工作。就在两人面面相觑彻底冷场的时候,响起一个动听的女声。男人右手旁,一名女性替他们解了围。
“没想到……召唤出来的竟然是rider吗,迪尔波里。”
“原来如此。作为魔术师的资质还是不够成熟。”
用几乎没有一点起伏的音调,说出充满考量意味并且结果明显是不及格的话语。rider的master终于有反应了。
召唤阵中的servant毫不顾忌地接上了话:
“……所以我问你,你该不会就是我的master吧?”
“没错。我迪尔波里·裴西,正是你的主人。”
双目含威、表情像严冬的寒风般冷峻的男人面对用手指向自己的servant这么说着。在他的身边,夏绿特修女好像对他们的交谈很感兴趣似的勾起唇角露出浅笑。眼角里可以清楚地窥见对迪尔波里的信任和关怀。
“听你们的意思,似乎我并不是被你们期待的servant啊。”
称不上抱怨的英灵的声线将夏绿特倾注在裴西神父身上的视线拉回。rider的主人冷淡地看着他。
“绝无此事。你……到哪儿去?”
servant的魔力靠近……又远离了。神父稍微吃惊地皱了皱眉。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在刚刚现界的那个瞬间感受到的好似进错房间一样的不协调感,现在已经慢慢适应了。rider从迪尔波里身边擦肩而过朝门口走去。在瞪大了眼睛的夏绿特和她的同伴面前,很不耐烦地回答:
“——挥霍好不容易得到的第二次人生!”
“什、什么?”
被这句话冲击得不轻的夏绿特修女呆呆地看着rider大摇大摆地穿过紧闭的大门,消失不见了。在这过程中至少有五秒,明明有充足的时间去阻止servant这一傻帽行为的迪尔波里,却完全没有动作。
“迪尔波里,你就这么……?”
在夏绿特的认知里,servant本来就是由主人一方慷慨地赠予魔力,一切唯主人之命是从的傀儡般的使魔——没错,充其量也就是高级一点的使魔罢了。rider桀骜的态度姑且不提,身为其御主的迪尔波里竟然对servant的胡来不加以制止,反而听之任之,和前者比起来,这才是让夏绿特真正想不通的事。
不过,难道是因为那个理由吗?得知自己并非master理想中想要得到的servant,因而负气出走?
“放任rider招摇过市地到街上乱逛,真的没问题吗?看来我必须再提醒你一次,位于‘刺之座’的间谍英灵assassin在rider之前就已经现界了。”
非常肯定的语气。
夏绿特修女担任圣杯战争的监督一职,手头上负责保管着被称为灵器盘的魔导器。这件魔术道具能将已现界了的servant的数量和职阶准确无误地显示出来,以便监督者掌握情况。关于master的身份只有通过谍报人员日夜侦探才能确认,但不管什么样的servant在什么地方被召唤,都瞒不了夏绿特的眼睛。
此次战争中,第一个现界的servant便是assassin。那个传说中非常擅于侦察敌情的英灵。
迪尔波里沉默了一会儿,凝视着地上已经暗去的召唤法阵。
“不然……还能怎样?”
“必须让他知道服从你的命令才是自己的首要之事。在servant不听话的时候当然要用令咒了!”
“你是说,那个一共只有三次使用机会的消耗品?”
“虽然这么说没错,可是……”
夏绿特说到一半顿住了。似乎体会到同伴「随他高兴」的态度在某种程度上考虑到,是不想一上来就和servant弄僵吗?
“如果换作我的servant这样对我的话,我一定不会沉默的。”
至少肝脏会气裂吧。
迪尔波里的视线移向一脸不爽的同伴手中的灵器盘,在那儿停顿了数秒。
“怎么了?”好像从表情上看出他的忧虑,夏绿特不等他问就说,“放心,教堂外面布置了结界,而且胆子大到敢监视教会的master,不会有那种人的。assassin要是那么做的话,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惩罚。”
“不是……”
夏绿特修女如此确信的断言,身为“代行者”的裴西神父当然知道。圣堂教会在圣杯战争中是绝对中立的立场——至少对外宣称如此。如果有人肆意干涉管理人员的事务,作为不可侵犯的教会代表,监督者完全可以通过削减令咒的方式作为处罚。
不过,让迪尔波里真正在意的却不是这点。有人特定了assassin职阶的英灵,并早于自己将之召唤出来这一事实,才是令他倍感遗憾的同时又有些难以释怀的事。
是了,迪尔波里第一想要召唤的英灵是assassin。但在他尝试召唤却没有成功之后,他感到了一阵比自己预期中更大的失落。是怎样的家伙,竟然抢在自己前面一步,把位列暗杀者之座的英灵收入麾下了呢?看来很有必要在今后对assassin的master多加关注。
迪尔波里一面适当地发着呆,一面从裤袋中掏出烟盒和打火机,点燃一支烟。
夏绿特从渐渐扩散开来的烟草味中嗅出了同伴的焦虑。
“有办法弥补监测方面的缺陷哦,迪尔波里。”
在摆放着笔记本电脑的桌子前,二人紧挨着坐下来。圣堂教会的圣职者们不像守旧的魔术师群体那样对现代科技有一种根深蒂固的排斥感。在搜集情报方面,互联网可以说充分发挥了其优越的便利性。
裴西神父叼着烟,用熟练的手法在键盘上操作,打开线人发来的邮件。
“哎?目前为止打探到的只有四个人啊。”夏绿特修女盯着液晶屏,“卡布瑞·修齐莱泽·福格威德,这个年过五旬的老家伙是这次协会的代表吧?看起来是复兴派中摇旗呐喊的一把好手。隶属分部‘彷徨海’……”
北大西洋「彷徨海」,和位于伦敦的「时计塔」、埃及「阿特拉斯院」并称为魔术协会三大部门。大本营位于北欧、被称为“移动石柩”的神秘组织。外形虽近似巨大山脉,但通常是如同其名那般彷徨于北大西洋的海上,偶尔也会飘上陆地。和具有中枢地位的「时计塔」不同,其组织内部没有等级森严的上下关系。
“第二位是远坂朋树,原名桧山朋树。真是胡闹啊……为了参加圣杯战争不惜连姓氏都改掉了。不过还是逃不了教会的情报网呢。这个就是卯足了劲也要把圣杯解体的当代远坂族长的侄子,可以判定为我们最大的敌人。”
裴西神父一边用手指抵在触控板上移动屏幕画面浏览内容,一边随意地聆听夏绿特的叙述。
“接下来。三大家族中,爱因兹贝伦果然是不肯错过任何一次问鼎圣杯的机会。这一次又制造出人形master,叫做梅丽塔斯菲尔·冯·爱因兹贝伦的这个女人,作为‘器之守护者’,是掌握战争后期走向的关键人物,务必要想办法把她弄到手。”
在单手搭着自己肩膀头头是道的夏绿特身旁,迪尔波里认可般地微微点了点头。
报告中有一点丝毫没有超出他们意料。御三家之一的间桐家族作为原本在东欧扎根落地的魔术师家系,本名为玛奇里家,因其子孙在多年前迁徙到日本后便出现水土不服的排斥现象,魔术回路和刻印一代比一代衰弱,早在第四次圣杯战争以后就没落到后继无人的地步了。在第五次圣杯战争中,艰难地依靠从其他魔术世家过继而来的少女master才勉强占到一份参赛名额,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已经不可能再有合适的继承人出现了。
一直以来,总是能够率先从圣杯那里获得令咒的创始御三家,这一回只有梅丽塔斯菲尔和远坂朋树两人当选。
“下面的这个家伙……”
迪尔波里的视线随着耳边忽然变得严肃起来的声音一起凝聚起来。
顺着夏绿特手指的方向看,在显示屏上出现了一个长着标准的古希腊人脸的年轻男子。浓眉大眼,灰绿色眼珠,高鼻梁,一头乌鸦羽毛般的黑发。
“……白尔罗斯·斯皮罗普洛斯,是那个著名的伦敦时计塔的大讲师——埃尔梅罗二世的弟子?”夏绿特一脸严肃地盯着屏幕,用力咬住下嘴唇,“精通炼金术、召唤术、降灵术……哼,真是个不得了的小毛孩。”
具备“风”、“水”、“地”、“空”四重属性,这简直超出了所谓天赋才能的范围,在魔术师中是非常稀有的资质。
“好像不是个简单的小人物。”
裴西神父如此说道。从那张仿佛停止运作的机械般淡漠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他到底有怎样的想法,但是夏绿特没有办法做到像这个同盟者那样处变不惊的样子。只见她不悦地皱起了眉。
“这么分析下来解体派至少有两名成员,很有可能也像我们这样结成同盟呢。照这个势头的话这家伙和远坂估计会和‘彷徨海’的那个老魔术师发生利益冲突,到时候你可以假装拉拢一下什么的,或者看他们先撕破脸皮打起来,再找机会从中牟利。”
即使听了夏绿特满怀热情的建议,迪尔波里还是没什么反应。隔了一会儿工夫,直到用左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的烟烫到自己,才稍稍回过神。
把文档一直滑到结尾,看到关于白尔罗斯能力的概括。片刻后,迪尔波里下定了结论:
“是个棘手的家伙。”
夏绿特明白同伴话语里所包含的意思。当他用“棘手”来形容一个人时,说明这个对手已经超越了“麻烦”的范畴,上升为需要自己全力以赴去认真对待的地步了。必要的话,甚至不惜以任何代价都要剔除掉。
“迪尔波里,不管是怎样经验老道的魔术师,都不会是你这个恐怖修罗的对手。所以……”
夏绿特蛇般的手臂从男人肩上移到后颈,用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一小簇发丝穿过女人纤细的指尖,是迪尔波里扎在那里的马尾辫。夏绿特的唇慢慢靠近他。
“不要把脸部神经绷得这样紧哦——”
“……”
钻进自己怀里的女人给了他一个湿热的吻。触感是那样陌生而又熟悉。过去的残影和唇彩的香味一同扑进他的感官里。
夏绿特移开后,有那么一小段时间始终凝视着迪尔波里的脸庞。
和这个男人认识十一年了吧。自己投入到圣堂教会的「第八秘迹会」作为一名代行者助手工作后,在他人的引荐下与裴西神父相识。他们所在的是教会中最血腥的部门,是被称为负有讨伐被烙上异端之名责任的猎杀者巢穴。每一位登上“代行者”位子的人,必定经过了把自己打造成杀戮兵器那般残酷的修行和锻炼,完全可以和世界一流杀手划上等号。
而迪尔波里可以说是这些人里面最职业的、最恪尽本分的。以处罚异端之名而死在他手上的魔术师至少有二十名。久经沙场的处刑人,在他的面前,通常是连敌人悲惨的求饶声还没有说完就已被送往天国。完全把自己打磨为教会的利剑,踏踏实实地执行上级布置给自己的所有命令。被追杀的猎物们只要听到他的名字就谈虎色变。疏远他、惧怕他又不得不表面上向他微笑的同僚们,尽管背地里对他恨得咬牙切齿,仍然把迪尔波里的献身精神当做圣职者的榜样进行表彰。
信仰突破崇高的界限,越是纯粹就越狂热,正如迪尔波里·裴西那样,这种人为人大多都是冷酷的。和这个男人不管认识一年也好,还是十一年也罢,夏绿特从来没有找到能够打开这个男人生存意义和价值的钥匙。
“……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呢。无论吻你哪里。”
迪尔波里的身体在站起来之前僵硬了半秒。
“我差不多该走了。”
“……”
感觉到胸中的情感和溢满心口的疼痛变得越来越冷。在它们扩大到无法收拾前,夏绿特理智地用一种带着鼓励的劲头微笑起来。
“我很期待今后的战斗呢。接下来的日子里,你也不要忘记了解自己的从者啊。master本人再怎么能征善战,没有servant的帮助还是不行的。”
了解……然后建立关系吗。
迪尔波里的心里突然产生了手足无措的感觉。
“不必远送。”
阻止了女人紧紧跟随并送别自己的步伐。留下这么一句话后,迪尔波里默默地离开了。平跟黑皮鞋击打在地砖上,在由此产生的越来越轻的声响中,男人的身影终于在夏绿特的视线范围内消失了。
夏绿特修女无奈地站在原地。本来……她就不可能一直在地下室里呆着。就算跟在他后面,也只是上楼而已。
夏绿特在百无聊赖地走到一楼的过程中撩起右边袖管,蓝绿色的眼眸往手背上的图纹瞟去一眼。
监督者保管的令咒,是过去的战争中失去servant的master们留下的遗产,在特殊的情况下被用来嘉奖某些master而存在着。
奇怪的是,为何数量……只有三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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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夏绿特分别后,迪尔波里依靠步行在夏延市最繁华的街道上走着。
圣母主教堂座建造在距离州府大楼一公里之远的康庄大道上,就像城市的心脏。入境后来到这里已有数周。虽然是意大利籍的外乡人,但因为经常出差公干所培养出来的适应能力,迪尔波里逐渐习惯了夏延市的生活。
自己和夏绿特的联手是一早就决定了的。而更早确立的一件事——被圣杯选中的时间,是在两年前。这让迪尔波里非常意外。
本就没什么表情的脸颊,在低首注视着自己右手手背上显现的三道鲜红色令咒时,变得更加沉重了。
虽然——自己的确代表圣堂教会,背负着将圣杯作为圣者遗物进行回收的目的而加入到争夺战,但只有这种程度的动机的话,圣杯应该是不屑于赐予令咒的。自己的确学了一点魔术,但那是为了应付这次的战斗才会去临阵磨枪。既非魔术师又没有强烈的愿望,那么早就获得令咒的自己一定有其他被选择的理由。
整理心情,把又一支烟塞进嘴里,点上火,体会着烟雾带来的飘飘欲仙之感,以掩饰自己过于复杂的心境。
和夏绿特暗通款曲并不是什么坏事。让她充分发挥监督者的职权,成为辅佐迪尔波里这架机体的羽翼,让自己能够在不受约束的宽松环境下一个个除掉敌人。教会的对立面,想要复兴或解体圣杯的那些势力,力量都不可小觑。单兵作战实在过于牵强。
迪尔波里需要搭档。在自己三十多年的人生里,那种人本来是有的。而现在替代了那个位置的那个女人,曾经是……
“……”
只要稍微开始回忆过去的事,就会感到一股莫名的疼痛从大脑深处袭来。本能地想要躲避那些记忆。迪尔波里感到自己像是走在危险的悬崖边。
自己刚才又和夏绿特接吻了。这些年以来,他们所做的远远不止这个。两人都非常清楚自己在对方心里的位置。这一切仿佛都是上天给予自己无情的惩罚。
自己可能永远都没办法从这不正当的关系中脱身,这让迪尔波里很苦恼,也可能永远要将这一份苦恼背负下去。
是啊。等他留意到身边时才发现,周围已经没有任何可以说出一句真心话的人了。
跻身为精英中的精英,在异端审问员的“代行者”一职的位子上,他无疑是其中翘楚。诛杀恶魔,替天行道,传播神之爱与教诲。
这样的自己,明明是教会的中流砥柱,得到了荣誉、上司的青睐和赞赏。但也是这样的自己,却连一个像样的朋友都没有。
说起来——
有个刚刚得到的助手没有被算进去。迪尔波里在吐出的烟圈中不禁失声笑了出来。自己怎么把他排除在外了呢?
rider。他的气息就在附近,某个不远不近的地方。
利用新得到的肉体,在城市里到处乱逛吧。
把这个一被召唤出来就跑得没影的servant算进同伴中究竟是好是坏,神父自己也分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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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尔罗斯从被窝里探出脑袋,是星星从天上升起的时候了。
美国中西部的城市——夏延,享有“牛仔城”外号的这片土地,是这次圣杯战争的举办点,即将决定自己命运的地方。
寒风顺着没有关紧的窗户一个劲地往室内吹。虽然很冷,但透过窗帘缝隙慢慢渗透进来的新鲜空气接触到自己的皮肤时,白尔罗斯才略微觉得好受了些。
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用床头柜上的电话拨通前台。
一刻钟左右,服务生在门外呼唤的声音响起。白尔罗斯享用完一顿还算丰富的晚餐,迅速换掉睡衣提起背包出门了。
抵达夏延市是昨天的事。在兴奋度和新鲜感的驱使下四处晃悠了一圈,把城市逛了个遍,直到被时差带来的疲惫感打败了。为了把生物钟给调整过来,一进旅店便倒头大睡的白尔罗斯,现在还记得自己沿路观赏到的各种景象,和游历带给自己的奇妙心情。
—昨日—
“啊,这里就是夏延吗?”下了飞机后,白尔罗斯的叹息就没有停过。
中转两次,近16个小时的天空之旅,是由联合航空公司及美国大湖航空公司携手带给旅客的愉悦旅途。从伦敦出发,途径华盛顿-丹佛-夏延,才终于到达了这座穷乡僻壤的美国中部城市。
圣杯降临地——夏延。
传说是在退休之后的美国人优先选择居住的城市中榜上有名的、人口不足十万的小型城市。
“这破地方有铺好的路吗?有室内卫生设施吗?最重要的是——有没有网络?”
在魔术师中非常罕见的能熟练操作各类电子数码产品的白尔罗斯,头上就有一个喜欢把业余时间浪费在没营养的快餐外卖和游戏机上的老师,会有这些想法也不是什么怪事。
虽然拥有怀俄明州首府和最大城市这样气派的称谓,却和伦敦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后者的话,抛开变化多端的鬼天气外,其浓重的学术气息和文化历史用“传统又不失矜持的贵族”来形容会觉得非常恰到好处。
可是夏延,白尔罗斯联想到的只有“世界尽头”这个词。
西端是落基山麓,牛羊的大集散地。市东南有大牧场。城市不大,街道上充满了牛仔气息,保持着原来西部城市的风貌。
怀俄明州全州地势都很高,大部分地区平均海拔都在两千米左右。但幸运的是还没有到达引起高原反应的地步。
飞机降落在城市中央的杰里奥尔森机场。入境手续办完后,独自一人走在大厅里的白尔罗斯拖着拉杆箱,按指示牌的方向找到出口。
每到一个新地方最先留意的总是天气。这恐怕是白尔罗斯多年在伦敦生活养成的习惯了。虽然同样经受着寒冷的考验,但这里的冬季并不像雾都那样多雨,是属于干燥的冷。这让受够了伦敦阴冷潮湿气候、每次出门都要带伞的青年顿觉一阵轻松。
走在马路上,白尔罗斯很快体会到自己带着的是一种综合了挑刺、数落和比较的心理看待夏延。
整座城市铁路很发达,但多数是货运作用。进口的货物在旧金山这样的海边港口卸货,然后装到火车上运往美国各地,而夏延就是一个铁路枢纽。火车车厢上能看到很多五颜六色的涂鸦。
白尔罗斯还记得自己在飞机上鸟瞰下方风景时,看到的只有连绵不绝的山脉、成片的放牧区和数不清的风电场。在这里时间仿佛停歇了脚步,滞留在上个世纪末。
一路步行到市中心。白尔罗斯终于为自己不是被拐骗到山沟沟里而松了口气。
州府大楼虽然比不上时计塔,但在这个规模不大的城市也算是个标志性建筑了。城市里一个个方块切割成大大小小的住宅区,古老的建筑居多,很少有作为现代化都市标记的高楼大厦,最高的楼房也不超过十层。就像是一处牛仔的聚居区。
时不时看到装饰得稀奇古怪的小店。牌匾上耸立着动物形象,或是一只熊,或是一头马。乍看之下还以为是真的,凑近一看才知道是铁皮做的。店里面卖各式各样充满印第安风情的小物件,木雕节日面具、头饰什么的。旁边还有一家专卖店出售各类牛仔服饰,草帽、马夹、喇叭裤、背带裤,或者怀旧皮靴。
“一定是被骗到这里来的吧。圣杯怎么可能选择降临在这种地方。”
类似的埋怨已不下三十次。听说每年盛夏时节都会有成千上万的牛仔到这里集会,白尔罗斯庆幸圣杯战争选在冬天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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