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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燕云峤边像安抚小动物一样摩挲颈间光滑的皮肤,一边将千斤重的话轻飘飘的说出来。
“我这里的报应是会被反噬,那你呢?”
沈倾就在他的手里,一丝一毫的动作都能感受到,这次他却并没有迟疑,理所应当般应着,“我说了,因为是你们寻常人才会受反噬,燎南君主世代继承这股力量,我出生就该承受着天下,我不会因为这些受影响,它带给我的,只有好事,没有坏处。”
“真的吗。”
不等沈倾回应,燕云峤自问自答道,“我看未必。世间万物,皆有因果,你跟我一样,都是□□凡胎,我一个寻常人都会自食其果,殃及性命,更何况你们世世代代要跟这种东西作伴。”
“在牢里的时候,是你让人给我灌得药进去,后来在你的沈苑,也是你下令给我喂的药吧。其实我并非还余毒未清,我能摸得到你,只是偶尔有些奇怪的念头罢了,现在你的药下去,我估计也好的差不多了。”
沈倾回过头看他,眼里竟然有一丝怒气,“你骗我?”
“对。”燕云峤应下来,“我骗了先生。”
“我只骗过你这一次。”
沈倾突然哑口,讲道理,他讲不过燕云峤了。
“你跟我说过一句真话吗?”
“你想知道的,我不是都告诉你了。”沈倾道,“你要做交易,你要的答案,你的身体,我已经告诉你了。你没事的话,我就不必再费神熬制解药了,不必再担心会有后患。”
燕云峤看着他淡漠的侧脸,好像也快习惯沈倾这种说什么都引不起大喜大悲的样子。
“既然我会在逐渐丧失五感的时候有药可医,只要我喝了药就能驱干净身体里残留的焚厄,没有后患,那你为什么不能?”
“这不是什么难事,你都能配解药出来,先给自己用不是更好吗?”
“我又没有中毒,解它做甚。”沈倾道。“你已经知道了,焚厄从生到死都会陪着我,就算我血肉白骨里,都早被它认定了,哪里有反噬的道理。”
燕云峤不为他左右,定定问道,“你的味觉,是因为它丢失的吗?”
沈倾身子有点点的僵直。
“并且你还不能让人发现异常,因为会影响到继承皇位的威信,作为一个不够完美的继承人,也许朝纲都不会稳。”
沈倾没有回应,他就已经自己认定下答案,“失去味觉的时候,你是因为经历了什么?是燎南先皇后的死吗?”
母后。
沈倾耳朵里略过这句话时,母后好像还在那晚做好了糕点,等着他去吃一样。
“刚刚还说你跟我不是同路人,好像半点关系也没有,这下就有了借口。”
燕云峤极为不敬道,“什么天命之子,江山世袭,嫡亲血脉,一朝只一人,都是骗人的。”
“这焚厄,在我身上是毒,在你身上也一样!”
“它可以让我失去对自己的控制,让我心绪敏感,扰乱神志,甚至对你迷恋,上瘾,死在幻觉里......却刚好可以让你时时刻刻的保持清醒。”
燕云峤鼻尖一热,提到了沈倾都未想过的事情。
“你在隐林阁的时候,刚进去,是张文远对你......那些事情,那些时候,你记得那么清楚,都是清醒着的吧。”
他止不住心里上涌的悲哀,替沈倾的悲哀,明明他都喝过解药了,但胸口翻上来的疼痛却一点也没减少的样子。
他都不敢去想,沈倾曾经跟他提过的“没日没夜”是怎么过来的。
沈倾都是清楚着,数着那些鞭痕和盐浸的伤口......
这些时候他都能自己熬过来,留下性命,先皇后的死会有多撕心裂肺才会让他差点走上了和自己一样丧失五感的程度。
只是讲出来,告诉他,心念也会大动,伤到吐血昏迷。
自己到了一定的程度才会反噬,五感一个接一个的消失,能大喜大悲,那沈倾除了失去过味觉,还失去过什么?
没到痛极了失去感官的时候怎么办?
怒了气了恨了怎么办?
清荷说先生不能动心念,动了又能......
他明白了。
动了的下场,就像前几日,发怒气到吐血昏迷,就不过是诱的本能发泄去保住一条命,还有天祝作为疗伤的药。
心痛的极了就直接丢了性命,或者残缺不全,有喜怒哀乐了就伤及身体,一次比一次亏损。
这跟不要命有什么两样?
“与其说是你是燎南天赐的神子,你们的君主一脉相承,还会隔上几代出一个聪慧异常的继承人,倒不如说是,诅咒吧。”
燕云峤目色冷冽,声线却有些沙哑,“天底下没有这么好的事情,让你们燎南,你的父皇,祖上,代代世袭,代代都是明君,你们是做了交易吧,拿自己的什么东西去换,才能有这个好处,厉害到你的皇兄从中作梗也坐不稳皇位,江山动荡,厉害到你可以扭转乾坤,失去味觉,身体受损......你还失去过什么?”
“够了。”沈倾出言打断,“不必再说了。”
燕云峤这时的话在耳里,像是让人能胆寒退却,却完全不饶人,什么都要摆出来。
那些不能看,不能想,埋葬在皇陵里化成灰的秘密都被一把抛出来。
沈倾挣开他的手,却被一把拉着手腕拽回去,燕云峤眼底微微的发红,手里的力道是他从来未感受过的。
他就对着沈倾的耳畔道,“你吐血,身边的贴身丫鬟都知道这不是生病,你的皇弟可以去找出来给你放血的天祝,他们都不完全知道你身上的秘密,也至少知道你的心中只能有燎南万民。”
“你怎么知道它的名字。”沈倾略惊。
燕云峤这时却只顾紧紧盯着他,然后一句话梗在喉咙上,几次才说出来。
“其实他们说的话,就仅仅是听上去那样,你心里,除了燎南,除了能让你失去一感的母后,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他一字一句艰涩道,“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亏欠,什么不能让别人碰......这些话到底代表着什么,你根本就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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