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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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上热闹了一天，消息爆炸。

困意重新涌上来，沈霁头一点一点的，点开微信，挑挑拣拣地回了几个消息，抱着手机迷迷糊糊睡过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天太过劳累所致，他做了个陈年旧梦。

他站在一个舞台后方，偷偷看着乌压压的观众。

主持人慷慨激昂地介绍着什么，观众席的人在大喊一个名字。

他手里握着话筒，耳上挂着耳返。

面前是因为紧张而被涂了些乱七八糟的音符，旁边搁着一张面具。

他害怕在人前张口唱歌，这张面具像是一种保护，能帮他缓解紧张。

桌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显示对面发来的消息：哥，我把老爸骗出来啦，能赶上你那边，好好表现哦！

时间显示在两个小时前。

沈霁盯着这条短信，心头忽然掠过一丝阴影和不安，本能地想抓起手机，打个电话过去，这时，前台的欢呼声又高了一个度，他被无形的力量催动着，戴上面具，走上舞台。

灯光熠熠，摄像机与无数双眼睛对准了他。

沈霁握紧话筒，跟随着伴奏，第一句还未唱出口，舞台上明快浪漫的音乐节奏戛然而止。

有什么席卷着烈火猛地撞上来，摩擦间尖利的声音仿若实质，剧烈地穿过鼓膜。

巨大的震响毁天灭地般，轰然冲碎了星光璀璨的舞台。

他在掉落。

……

坠落感让沈霁惊醒了。

好久没做这个梦了。

他额上浮着层虚汗，发现自己掉到了地上，难怪瞬间从噩梦里挣醒。

梦里的内容已经模糊，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窗帘没拉严实，一缕晨光斜斜而入，正好落在沈霁脸上。

他抬手挡了挡，看看时间，早上九点过了。

躺在地上发了会儿呆，沈霁起身洗漱，拉开房门走出去。

屋里那仨一大早就不务正业，正在斗地主。

“炸！”洛阳豪迈地摔下四个a，满脸兴奋地摩擦着最后那两张牌。

沈霁凑过去搂着他的肩，看了眼他手里的牌，哟了声：“手气不错啊。”

胜利在即，洛阳美滋滋地摸摸手里的小王：“那是。”

洛聿手里握着把出不去的烂牌，略感糟心：“要不起。”

戚霖手里的牌不多了，也满面可惜地摇摇头。

洛阳又甩出一张黑桃7，嘴咧到了耳根：“我报单了哦。”

洛聿瞥了眼亲弟弟，将手里的牌压下，再次跳过。

戚霖叹息着扇了扇手中的牌，在洛阳得意的注视下，蓦然无辜一笑。洛阳脸色一变，刚要说话，他飞快一转手，甩出张大王。

洛阳：“……”

洛阳靠了声，怒而摔牌：“又是大王！戚霖你是不是出老千了！”

戚霖比双胞胎兄弟小一岁，刚满十七，俊俏稚嫩，眼眸湿黑，一笑就露出小虎牙：“老千是什么呀，我不懂。”

说完，他热切地转向沈霁：“小鸡，昨晚你名字在热搜上飘了一晚，连带着olivine也冲上前十五，我截了图，庆祝咱们成立一年，终于热搜飘红。”

洛聿利落地洗着牌，闻声赞成：“等会儿打印存档，发给宁醉瞻仰。”

沈霁相当糟心：“行行好吧你们，少给我添堵。”

洛阳也眼巴巴地看来：“小鸡，傅在桐的声明和道歉你看到了吧，都是误会。”

要真是误会，我跟他姓傅。

沈霁心想着，摸摸他的脑袋，敷衍应声：“嗯，看到了。”

其他仨人起得早，点外卖捎了他的一份，他埋头吃完，于静的电话就弹来了。

“昨晚傅在桐发声，你怎么没回应？”于静语气严肃，“以后要学会应对这些，我登了olivine的官博回应，你记得关注下傅在桐。”

沈霁乖乖地哦了声，决定不关注。

“等会儿来公司，节目组合同已经送来了。”

沈霁一怔：“这么快？”

“那是，”于静的话音里有了点笑意，“大罗金仙下凡，跑断腿都要立刻把大仙留住了。”

因为olivine要解散，大家一周没去公司了，今天难得又热热闹闹一起出了门。

宿舍离公司不远，打车也就十来分钟。

公司外面还蹲着些狗仔和身份不明的人，洛聿远远看到，指挥着司机绕到后门进。

沈霁要去五楼找于静，其他三人先去练习室，分开前各自和沈霁击了个掌，挥挥手先走一步。

于静对这个综艺合作很上心，来得比当事人沈霁还早。

听她说明前因后果，沈霁才明白这份合同为什么出炉那么快。

这档节目叫《一起向前吧》，生活类真人秀，已经出过一季，收视率还不错。

最近第二季预备开录，常驻mc却有两个因为临时意外来不了了，嘉宾阵容大换血，不找个镇得住场的来救场，第二季的收视率堪忧。

然而开录前出幺蛾子，大红的明星档期空不出来，更大的咖就更不用想了，糊的请来又跟没请差不多。

不说其他嘉宾有自己的档期安排、工作人员的工资也干发着，光租的各个场地，节目组就烧不起。

节目组愁得头发掉光，生无可恋地去寺庙拜了拜，没料隔天就拜来个傅在桐。

接到傅在桐工作室合作请求的瞬间，制片和总导演磕了药似的乐疯了，生怕他老人家只是心血来潮，连夜加赶出合同。

别说是带一个沈霁，就算把olivine全员捎上，只要傅在桐不跑，节目组都乐意。

于静仔细将节目细则说了一遍，沈霁没休息好，耷拉着薄薄的眼皮，漫不经心听着。

“大致就是这样，”于静卷起合同，啪一下扇他脑袋上，“有事就问，节目组那边对你很宽容。”

沈霁回过神，哦了声：“多少钱？”

“……”

“钱多吗？”

于静和面前这双渴望金钱的大眼睛对视片刻，深深吸了口气：“你就没有其他问题了？”

沈霁思索片刻：“等我回来，olivine会有舞台吗？”

组合里当练习生时间最长的是洛家兄弟。

他们十四岁就开始当练习生，日复一日练习，挥洒了无数汗水，当了三年练习生终于成功出道，却又被雪藏般安置了一年，没有舞台去展示自己。

酒香不怕巷子深，是有道理，但若是将酒坛子封上，深深埋进地底，再浓烈的好酒也无人能识。

何况是娱乐圈。

于静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