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夜访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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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斯特气急反笑，哈笑一声后凉凉的说：“没有什么是不劳而获的，想要得到什么总要付出些代价。”

“你想要离开我的身边得到所谓的自由，就要用你的某样东西交换，一件你认为和想要得到的自由同等价值的东西。”

韩儡儡抿直嘴角，虽然他为莱斯特肯松口感到开心，但和自由同等价值的东西就有些难为到他了。

除了第一次也是唯有的一次吸食过他的血液，和喜欢窥探他的想法外，莱斯特从来没有向他索取过什么，看起来也什么都不缺。

生活必需品金钱，食物，莱斯特全部都有，朋友同伴似乎也有。

他曾帮莱斯特签收过信件，也帮忙寄出过回信，寄信人地址和收信人地址都是法国巴黎的剧院，一个名叫阿曼德的吸血鬼。

“我会留给你足够的思考时间，不如我们先回去怎么样，这里的气味实在太呛人了。”莱斯特说着拉起他的胳膊朝洞外走去，边走边抱怨：“天呐，你在这里是怎么睡着的。”

韩儡儡听着他的抱怨，不合时宜的想起了一直存在记忆里从来没有因为时间流逝变得黯淡的某个时刻，直到现在想起仍是觉得已经变得冰冷不再跳动的心脏恢复了热度的错觉。

耳边似乎听到自己当初不由自主的向瑞德说出那句话时的声音。

“爱。”

韩儡儡停下脚步，对上莱斯特看过来的目光说：“作为你教会我生存的答谢，我把我所拥有，和自由同等重要的东西教给你。”

韩儡儡慢吞吞的说：“我教你懂得，学会，怎么去爱一个人，怎么样？”

没什么比亲耳听到有人说想要教会一个身体冰冷心脏不再跳动的吸血鬼学会爱人，更好笑的事情了。

莱斯特先是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直到在他的脸上没有看出开玩笑的神色后，便再也憋不住的哧的一声笑了出来。

响起的一连串笑声里满是愉悦，当他笑着笑着听到韩儡儡又在旁边默默的补充了一句爱上吸血鬼或者其它非人类也算的时候，原本已经有了停歇迹象的笑声又响了起来，声音听起来比之前还要大上几分。

更让他觉得好笑的是，自己居然还莫名其妙的答应了下来。

并约定当自己心甘情愿的承认爱上了别人或者什么别的吸血鬼非人类之后，就不能阻拦对方离开，以及承诺他们分开之后不能使用两人之间的感应跟踪寻找，除非收到邀请。

他在签下约定条款的第二天晚上彻底清醒过来后，深深怀疑自己是不是喝错喝到了死尸血才会做下这么荒唐的约定。

但是很快的莱斯特就被宴会上走来走去的可口食物转移了注意力，没有再把这件让同类听到会觉得像个笑话的小事放在心上。

但是韩儡儡很认真，他用近乎自虐的方式让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回忆和瑞德在一起时经历过大小事情，和经历那些事情时的心情。

还兴致勃勃的凭借这些为莱斯特制定了一系列的计划。

但在计划的第一步——挑选合适的人选上就遇到了困难。

并且在这件事情上一耗就耗了十个月。

对他来说异常难熬的十个月。

因为莱斯特总是没有节制的滥杀暴食的缘故，他们很少会在一个地方停留的时间超过三个月。

他们频繁的连续换了几次居住地，从民风淳朴的小镇换到充满异域风情的岛屿，又从岛屿来到阶级社会气息浓厚的庄园附近。

与此同时不同样貌肤色性别的各具特点的人选也是一换再换。

对于这些他精心挑选出来的人选，莱斯特要不不满意的看也不看，要不就是太满意了直接当做了食物吃掉。

就在莱斯特再一次的在与他挑选的合适人选相处时，‘一不小心’失控的直接把对方当做食物吸干血液致死后，韩儡儡彻底没了耐心。

他皮笑肉不笑的弯起嘴角，闪身出现在饱腹后仰躺在地毯上不愿动弹的莱斯特旁边问：“你觉得他们都太脆弱了是不是。”

韩儡儡俯下身靠近他耳边轻声说：“像养在温室里的菟丝花，捏住根茎稍一用力就折断了是不是。”

刻意压低的磁性声音听的耳朵里似乎都泛起了麻意，莱斯特半眯起眼睛，懒洋洋的哼了一声以示回应。

看到他的表现，韩儡儡脸色不怎么好看的冷笑了一声，倘若直到现在还没有察觉出莱斯特是毁掉那些人选故意戏弄他，自己就真的是个傻子。

他动作不算温柔的直接攥住繁复层叠的衬衣领口把莱斯特从地上拎起来了一些，然后慢慢地低下了头，望着正注视着自己的深邃眼神，慢条斯理的说：“你认为我来作为这个合适的人选怎么样？”

“莱斯特，我会被你‘一不小心’的杀死吗？”

当然不会，不仅不会，还会感到乐意至极。

很久之前就产生了这个念头的莱斯特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玩味了起来。

他动作缓而慢的主动靠近韩儡儡，再慢慢的低垂下眼皮看向几乎要触碰在一起的鼻尖，语气宠溺的说：“你知道的，我总会尽量满足你的所有愿望……”

然后目光游离至下方暴露在空气中的白皙脖颈上，缓缓的舔舐着嘴角露出獠牙，用掺有蛊惑意味儿的语气轻声呢喃：“在开始之前……不如先……让我……做个标记如何……”

可惜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韩儡儡对他的靠近不再毫无抵抗能力，反而赶在脖子被咬之前抢先一步的压制住他。

握在手里的脆弱的脖颈，纤细的有种稍微用力就能捏碎的错觉。

但也只是错觉，他深知莱斯特不会那么容易被杀死。

韩儡儡倏地笑了起来，带着些嘲意的看着被自己压制在身下没有丝毫反抗动作的莱斯特，想问他是不是一开始的打算就是这个。

但是嘴角动了动后还是没有问出口，郁气之下索性直接托着他的后颈送到自己嘴边恶狠狠的咬了下去。

犬牙刺进皮肤时听到耳旁传来莱斯特忍痛的闷哼声后却没有吸食血液的动作，任由从伤口处溢出的血液从嘴角划过后又拔了出来，对着他抛下一句标记做好了之后直接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