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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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上课之前,纪瓷又一次在一班门口的走廊里遇见了邵子延。

杨樱说笑的声音戛然而止，很有眼色的拉着顾成禹先进班。

邵子延看着纪瓷腼腆地笑，手上还拿着中午的那个信封。

纪瓷走过去,眸光平静如常,“我们聊聊？”

“好。”

教学楼后门，从这里可以看见人工湖的一角,岸边的杨柳枝随着晚风轻轻摇晃。夜幕降临，路灯有节奏地一盏一盏亮起来,将两人所站的地方照亮。

身边陆续有同学经过,纪瓷不想耽搁太久。

她在邵子延面前站定,平视他的眼，“很抱歉。”

女孩的声音平缓清甜,没有参杂丝毫杂质。

虽然来之前已经充分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但真的听到这个答案，邵子延脸上的表情还是一僵，他扯起个不太好看的笑容，问：“我很差么？”

“没有。”纪瓷看着他的眼睛，很快回答，“你一点都不差，只是我...”

“我有喜欢的人了。”

邵子延的目光全部放在纪瓷的脸上，他想以此来辨认出那句话里的真实性，因此他忽视了，纪瓷说这话时,垂在身侧握紧着的手。

“很抱歉，我有喜欢的人了。”

纪瓷重复了一遍，这一次她的眼神格外笃定，说完更像是如释重负般,浑身都松懈下来。

邵子延终于垂下目光，“能告诉我他是谁吗？”

纪瓷抿唇，摇摇头。

“算了。”

男孩转身上楼，走到中间那级台阶的时候，他忽然转身跑下来，把手里一直捏着的粉色信封，塞到纪瓷手里，然后一言不发地重新迈上台阶。

“邵子延。”纪瓷在身后叫住他，“谢谢你。”

他没有回头，身形顿了几秒，继续往楼上走。

纪瓷站在风口里，寒意不停的往衣服里钻，但她却感觉不到冷。

在邵子延表白的那一瞬间，她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张其他人的脸，那人的气息五官仿佛近在咫尺，每一个动作都令让她无比心动。

她第一次尝到那种陌生的滋味。

酸甜中，带着一点想要进一步接触的期盼。

好像只要想到那个人，她就会很开心。

所以她只能这样做，她必须明确拒绝邵子延，这样对他对自己都好。

纪瓷没在原地待太久，走到楼门口时，收到了宁蕊发来的消息。

宁蕊：我不敢相信。

宁蕊：你国庆居然请了假？

宁蕊：那个嗜练琴如命的几次在哪里？你到底把她怎么样了？！

纪瓷刚才还有些郁结的心情顿时消失不见，她边走边回复。

几次：偶尔想偷个懒。

几次：况且你不是也说过

宁蕊：我？我说什么了。

纪瓷继续打字，晚自习的预备铃在耳边敲响，老陈拎着保温杯从她身边经过，顺便抬手往她后脑勺上拍了一下。

纪瓷微愣，抬头，对上自家班主任的眼神。

紧接着，把手机锁屏缓缓推进校服袖子里。

老陈不知道看没看见，视线很快移开，“赶紧的。”

“哦。”纪瓷松了口气，连忙追上。

两节自习课结束，班主任交代了下周国庆假期的作业，以及外出游玩的注意事项。纪瓷搭乘公交回家，到家门口才想起来和宁蕊聊天的事。她翻了下手机，发现宁蕊看她没有回复，又继续发来好几条消息。

纪瓷想了想回复过去。

却任凭宁蕊如何逼迫讨好，她都对之前没说完的话避而不答。

大门输入密码应声打开，一楼客厅的玄关处，堆满了大概四五个行李箱。纪睿带着耳机从楼上下来，瞥了她一眼，走去餐厅接水。

纪老太太的声音在室内盘旋，佣人楼上楼下跑个不停。

看样子是在为国庆出门做准备。

纪瓷没有去管，绕过大厅的各种箱子上楼。

在房门口，被正在收拾出行衣物的陈馥芳叫住，“小瓷回来了。”

“嗯。”

国庆出行是纪家这么多年必备的项目，纪成远早些年沉迷工作，一年到头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

自从有了纪睿之后，他开始关注养身，家里药材补品买了一堆，每个月还要带儿子和太太出行，去享受享受生活。

而这些家庭活动中，几乎很少带上纪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