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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家是什么人家,这花厅得多大,如今是乌压压坐满了,大多还是京内的名门望族,设计的人是真要她身败名裂,不得翻身。
于氏扫了一眼全场,暗叹一口气,这场面她也是第一次见,竟闹到这般地步。
于氏先点了跪着的奴仆:“你们先说说,是怎么回事?”
“小的就站在外侧看管……只看见江二姑娘出了花厅去见咱们大公子。”
“奴婢是看见咱们大公子先在那里等着,之后江二姑娘出来了,然后大公子将东西递给了江二姑娘……”
这些是方才就站在外头的小厮丫鬟。
而之前喊江洛儿出去的那名丫鬟这时忍不住开口解释道:“不是的,不是大公子的错,二夫人,是那江二姑娘先将手帕与信笺让丫鬟给大公子,大公子不想接受就想偷偷还给江二姑娘,大公子一片好心,还劝江二姑娘以后莫要如此了……”
这丫鬟的话还未说完,花厅内已然有了窃窃私语,
于氏听完,问高子逸:“逸儿?是这个丫鬟所说的那样吗?”
高子逸一向正道,性子温和儒雅,实际上极为刚正不阿,换做平时,他自是要将他所知的事托盘告知,可他犹豫了。
他想到了她的疑惑,那不像是装出来的疑惑。
他也想到了如若他都说了,接下来她恐怕是真解释不清,到时,所有人都会骂她不知廉耻,怪她不守本分,她会毁了。
高子逸偏头看了一眼江洛儿。
她安静极了,就那样乖巧地跪在那里,垂头低眸,碎发散落,添着几分娴静与淡然。
他突然很不想说。
坐在上位的吴氏则急了:“逸儿,说话啊!是不是这丫鬟说的那样?是不是江二让丫鬟把东西给你的?”
高子逸沉默了一会儿,刚要开口说:“不……”
“高公子。”江洛儿打断了他,慢慢道,“多谢你的好意,但不必替我隐瞒,你还是把实情告知吧。”她也想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氏听了江洛儿这话,才意识到自己儿子是要有意隐瞒,她还以为是当下太多人,他不便开口,没想到竟是要替这江二隐瞒!
“你糊涂啊!逸儿,这事怎么能……”吴氏恨铁不成钢,“我问你,你老实回答,这手帕和信笺是不是江二给你的?”
高子逸无奈,嗯了一声。
吴氏又问:“何时给你的?这丫鬟方才说江二让丫鬟给你,是入席之前吗?”
高子逸又嗯了一声。
“那丫鬟将东西给你时,可说了什么话?”
高子逸沉默了许久,最后才道:“说她是江府二小姐的丫鬟,说她家姑娘心慕我已久。”
花厅内多了几分窃窃私语。
“你们之前可曾相识,偷偷相见?”吴氏继续问。
高子逸又是一阵沉默,再沉沉地回了一字:“无。”
“所以你收到手帕与信笺就来寻江二,想把东西还给她,但是被人看见了,以为你们二人私相授受是吗?”
高子逸听罢,始终说不出那个‘是’字,尽管就他看来,事情就是这样的,可他不想就这样把事情定论了,可他不说话,江洛儿替他回答了:“是。应该是这样的,高公子。”
江洛儿的一个‘是’,给这问话画了暂时的结尾,这一番问话结束,全场哗然。
陆氏怒容更甚,恨不得上前就给江洛儿一个巴掌。
广平侯夫人则一拍着桌子起来:“好个不知廉耻的东西!我本以为是你二人本就有情,原是你舔着脸凑上去给男人送帕子,还是在寿宴上干出这勾当,你是当真不把我们广平侯府放在眼里,竟这般作践!怎么?只有这高家入你的眼了,其他是看不上了,我呸!你也不瞧瞧自己什么出身,高家的门槛你进得了吗!你这贱蹄子嫁得进来吗!我告诉你,今日要不是我们广平侯府,你们江家还不一定能入高府的门!”
此话一出,陆氏都觉得害臊极了,这不是摆明面上说江家攀附着广平侯府吗?
她越想越觉得丢人,心里更是厌极了江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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