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千钧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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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种事情大家都只敢心照不宣。谁不知道叶南行在朝堂上为了新法令的事灭了多少高官，为了保住脑袋大家当然不会对这种事情多嘴。

林月初是最后一批被遣回的妃子，她位分很高，除了原先的皇后，是宫中最得势的妃嫔，被送出宫去也是最后一批。

原先的皇后一直体弱多病，在叶南行反叛的当晚更是因为受到惊吓，直接一病不起。林月初是颜空穿过来之后，在后宫最风光出头最多的妃嫔，就连皇后也不能跟她相提并论。

更不用说皇后那个病秧子，受惊之后身子一直不见好，在颜空下令把妃嫔全都遣回的时候竟然是直接撒手人寰。

林月初冷淡地坐在自己房内，听着门外的动静。

她被叶南行挖掉双眼之后，虽说失去了视力，但大约因着补足的关系，听觉是越发地灵敏，光是用耳朵就能清清楚楚地知道门外的动静。

林月初在出宫之前，留下了最后一批颜料，请人送去给了颜空。

“皇上能明白臣妾的意思吗？”林月初喃喃出声，身边侍奉她的丫鬟并不敢应声，她们知道这位曾经的淑妃娘娘只是在自言自语，谁要是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可是会暴怒的。

“皇上一定明白臣妾的意思的。”果然，不出几秒，林月初就自问自答地满意地笑起来，带着难明的疯狂。

“臣妾知道，皇上每日都会用……”想到颜空不得不屈辱地把颜料绘制在自己身上来吸引叶南行吸入，林月初的指尖就忍不住攥到了一起。

不事劳作的指甲留得又尖又长，毫不留情地扣在一起，很快刺破了皮肤，林月初的手上流出了鲜血。

凹陷的眼眶渗出点点红色。

“皇上受委屈了……是臣妾的错，”林月初恍惚地道，语气分不清是笑是哭，“为了让叶南行那个奸贼上钩，臣妾不得不……不得不才……”

想到自己送给颜空的颜料会以如何香、艳的方式被叶南行吸入，林月初的心便如被搅碎一般疼痛。

“没事的……皇上……”林月初骤然放大了音量，撕心裂肺的呐喊让人心里发寒，“皇上！过了今夜，臣妾绝不会再让你受辱！只要过了今夜……”话说到最后，又变回了喃喃低语。

林月初的侍女早已习惯林月初疯疯癫癫的诅咒跟哭诉，听到避讳处也全都当耳聋一般不敢放在心上，只无奈间会生出一丝怜悯。

曾经风光无比的淑妃娘娘，一朝天翻地覆，终究是疯了。

……

因着今天是新婚之夜，按照规矩，颜空跟叶南行应该隔着一晚上不会面。

叶南行在这种事情上居然难得地坚持，颜空撒娇想让他偷偷过来跟自己一起睡都被拒绝了。

颜空习惯了被叶南行抱着睡觉，穿过来头一次自己一个躺在床上，只觉得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床板太硬、温度太低、旁边的位置太空……

总之，少了叶南行，感觉哪里都不好适应。

没想到自己居然也会有对人如此依赖的一天。

颜空躺在床上，他从小便习惯了一个人，从来不会觉得孤独过，反而觉得就是要一个人才轻松自在。

遇到叶南行之后……似乎自己也有些改变了。

即使私生活被大面积入侵，再也没有了从前推崇的那种自由轻松，自己好像也从来没有觉得不舒服过。

所有一个人的生活全都被叶南行强硬而霸道地参与进来。

太过理所当然，自己却没有感知到。

颜空点了点自己的嘴唇。

感觉……稍微有点失眠了。

“系统小亲亲，”颜空画了个五角星召唤系统，“有片子吗？放一个，放一个。”既然睡不着，那就不睡了。

看到天亮等着叶南行来接自己吧。

说是天亮，其实天还未放亮的时候颜空就被宫女唤起来梳洗了。

特制的礼服十足漂亮，繁复程度也跟颜值成正相关，颜空感觉自己像一颗粽子被包了一层又一层。

好不容易整理完仪容，接下来便是等到吉时，叶南行来接自己到婚礼场所。

开天辟地的同性婚姻，又兼之是两位新旧皇帝的婚礼，礼部的人丝毫不敢怠慢，整个流程被设计得庄严又严密，复杂得不行。

颜空看着牵着白鹿走来的叶南行，心头微动。

墨国认为仙鹿有灵，请白鹿来做牵引，倒的确有心。

就是不知背后花了叶南行多少工夫。

看着穿着大红礼服的叶南行，平日里总是不动声色的面容在这样喜气洋洋的日子里似乎也被映得十足欢喜。

颜空正要上前迎接。

叶南行伸手扶了下额，脚步慢了一拍。

颜空心头骤然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连忙跑过去，叶南行似乎已经失去了平衡，下一秒，直直把头耷拉到了颜空的肩膀上。

周围惊呼一片，颜空头脑白了一瞬。

“太医……”他声音发颤地说。

随行的太医立刻从队列旁走出，颤颤巍巍地为叶南行把脉。

见太医神色惊慌，颜空心里发飘。

“如何？”他问。

“……是中毒，”太医艰涩地说，“陛下积毒已深。”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剧透说空空是美术生，其实意思就是说……空空在文化常识上稍微有点bug

比如，对化学一窍不通

【狗头

好像暗示得太隐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