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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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边往前走，试图从后巷的另一端穿过去，一边回头看了一眼余宸，显然余宸刚才那副带了点惊慌失措的模样让他整个人都被取悦了，心情不错地说：“你比我想象的要好看。”

余宸这时候才有空打量这男人，他动了动鼻子，在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下嗅到了男人身上有一种奇怪的味道，像是某种东西腐败后缓缓散发出来的气味，很不好闻。

他心情不好，不想和男人多周旋，但也没忘记维持自己的人设，咬牙切齿笑：“谢谢夸奖。”

“但是我记得你不是十二岁？”男人忽然想起来，眼睛也微微眯了起来，显然开始在怀疑什么了，“你看起来肯定不是十二岁。”

他的警觉性……看起来不像是普通人。

余宸心里也有些怀疑起来，男人这一身鬼鬼祟祟的打扮让他连脸都看不到，明显是在躲避什么，如果没事谁会打扮成这副样子在外面游荡？

“在网上和你聊的那个是我妹妹，”余宸还是顺着他的话答了下去，“她今天要补课，说不好意思让自己的好朋友失望，所以让我帮忙过来一趟。”

男人一听就笑了声，停下脚步，还拽着余宸的手腕。

“是吗？”他没有低头，所以也没有注意到余宸的手腕并不算纤细，他的注意力全在余宸脸上，“原来是姐姐啊……”

余宸被他这一声整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还来不及说什么，男人忽然将他往后一推抵在墙边，目光有些贪婪地打量着他全身上下。

“姐姐来更好。”男人说，“比起那种还没发育的小毛丫头，我还是更喜欢长开了的女孩子。妹妹，你有男朋友了吗？有也没关系……”

余宸翻了个白眼，侧头一扫，忽然发现男人腰间别着一把巴掌长的匕首，外壳几乎和衣物一模一样的黑色，如果不离得近仔细看，可能完全无法注意到。

有刀？余宸愣了一下，心头凝重起来。他倒是不担心打不过这人，但是有刀的话就必须谨慎一点，不能给男人出刀的机会……本来这会儿心情也不太好，他有点想干脆把男人揍一顿出气，然后跑掉算了。

余宸打算让他放松警惕，然后一击放倒再跑掉，于是小声说：“为什么有男朋友也没关系啊？”

“你们这些网上找人聊天，还出来和网友面基的女人，不就是想找男人吗？”男人轻蔑说道，“咋个了嘞，现在哥哥来了，你还装什么纯情小妹儿？你不晓得你那个妹妹有多难搞，老子好说歹说哄了她那么久才肯出来，要不是看她是个幼女，谁还想这么一直吊着耍哦……”

余宸听着他一字一句从嘴里往外蹦，浑身的血液都朝大脑涌去，愤怒让他浑身都在微微发着抖。

男人还在喋喋不休什么，余宸逐渐冷静下来，扭头盯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唇。

“咋个嘞？”男人似乎终于注意到余宸脸色不太对劲，“约不约？约就现在去开个房，等会儿我还有事情，没得那么多时间陪你磨叽。”

“哥哥，”余宸深呼吸，平复暴躁的心情，朝他微微一笑说，“做男人啊，可不能太快了哟。”

男人愣了一下。

余宸抬起一条腿，继续笑眯眯道：“……我有一样东西想给你看。”

男人下意识问：“什么？”

余宸收起笑意，脸上瞬间冷了下去。他捏着裙边，抬起的膝盖顺势朝着男人下半身狠狠顶了上去，同时左手紧握成拳砸在男人脑袋上！

“啊——”男人惨叫一声，双手捂住下面，发出一声怒吼，“贱人！”

他疼得弯下腰去，又被余宸一脚踹翻倒在地上。

“给爷看好了，”余宸没再刻意捏着嗓子说话，“我是男的。”

男人瞪大眼，满脸错愕，余宸大概嫌他受到的冲击力不够大，左右看了一眼，飞快掀了一把裙子。

男人：“……”

掀开有什么用啊！就算掀开了谁他妈看得到！！

他骂骂咧咧想起身：“艹你妈的贱人，老子要弄死你……”

余宸二话不说，抬脚又是一记落在男人胸口上，踹得他发出一声惨叫。男人正要翻身去抓余宸的脚踝，结果眼前一花，什么都还没得及看清楚，一阵风卷过后，面前就已经空无一人了。

余宸跳起来朝着巷口狂奔而去，疼得连身体都直不起来的男人爬起来勉强追了两步，最后还是再次撑不住地弯下腰去，就差蜷缩在地上。

他眼睛里冒出泪花，浑身因为痛苦都在哆嗦着，盯着余宸远去的身影大吼道：“妈的！杂种！你给我等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住在哪里！”

余宸脚下一个趔趄，他听见了这句话，但是没有回头，飞快地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