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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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铭千走过来，伸手按在狄茂肩上推了一把，轻而易举把比他矮了一大截的男人推得连连后退。

余宸把吴铭千挡开，用一根手指隔空点狄茂：“你个傻逼几天几夜的不回家，回家就打老婆是不是？老子问你李覃幼在哪里呢？”

柚子住的那间房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撞响，余宸瞪了狄茂一眼，粗暴把人推开，冲到房间门前试图抓住门把手开门，结果发现被锁上了。

他往旁边看了一眼，发现放在电视机上的房间钥匙，一把抓过来开了门，女人靠在门板上的身体慢慢滑了下来，倒在余宸身上。

“柚子！柚子！”

余宸扶着柚子坐在地上，把她的脸翻过来看了看，发现有几道新添的淤青，肿胀渗血，顿时愤怒地抬起头瞪着狄茂：“你他妈畜生？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柚子靠在余宸怀里重重喘息几声，这才回过了神来，发出一声几近撕裂的哭号：“狄茂！你不是人！我要跟你离婚！”

她捂着脸，低声抽泣起来，哭音哽在肺里发不出来，像是一声一声撕裂的哀嚎。

吴铭千默默看了一眼，站在旁边不说话。

“臭婊|子你就是欠揍，”狄茂见一切都暴露，索性懒得伪装，神色也跟着发狠起来，“老子回来让你给我做饭，你他妈就给老子甩脸子，我现在是说不动你了是不是？老子不给你两下你怕是连自己是哪个都不晓得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想动手去扯柚子的头发，吴铭千侧身挡了一下，目光冷冷地扫了过去。

狄茂愣了一下，不由自主瑟缩一下讪讪收手，眼睛瞥了余宸一眼，又瞥了吴铭千一眼，嘴上却半点不服软：“好哇，李覃幼，你早跟余宸有一腿吧，这大半夜的嗅着味儿过来帮你嗦！”

柚子睚眦欲裂，恨恨瞪着狄茂，破声骂道：“狄茂你个畜生！我是你老婆啊，你明明知道我和余宸什么关系都没有，你这样红口白牙地泼你一起过了七年的老婆脏水！我俩要有一腿，今天还轮得到你在这家里打我？！”

她说着说着便哽咽起来，费力地喘着气抽泣：“……你就是个畜生……我跟你这个畜生生活了七年……”

“我呸，贱婆娘！”狄茂神色逐渐狠戾，“还说没关系，老子打你不是白打的！你俩都恨不得睡到一张床上去了，你肯定是怕遭我发现挨打才不敢干啥子，谁他妈晓得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干了啥！”

他越说越起劲，脸红脖子粗地一挥手：“你余宸三十岁了还不结婚生娃娃，大家都晓得你跟这个贱女人走得近得很，你图啥子嘞？你不就图这个婆娘的身子，你拿出去问问大家，你看得不得有人信你对我婆娘半点心思都没有！”

余宸脸色完完全全阴沉了下来，目光不善地盯着狄茂。结果这人说得昏了头，越发起劲地狞笑着问了句：“余宸，睡别人家老婆的感觉，是不是爽死了？”

柚子的哭声哽在喉咙里，脸色瞬间惨白下去，目光溃散地瞪着这个一起生活了七年的枕边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干你……”

余宸正要放下袖子起身揍人，不想旁边一直保持沉默的吴铭千忽然一脚将狄茂踹翻在地上，动作快到谁都没反应过来。

狄茂发出一声惨叫，这还没完，吴铭千俯身拎着他的衣领，轻而易举将男人从地上拖了起来，朝门外走去。余宸连忙放下柚子跟着追了上去，只见吴铭千头也不回地拖着狄茂出了门，在楼梯口将人拎了起来，一脚踹了下去。

“滚。”他用看垃圾一般的眼神望着男人连滚带爬滑到楼梯底部，“见你一次，打一次。”

狄茂是没被打怕，还在嘴巴不干净地骂骂咧咧：“咋个嘞，还玩3p嗦，黑老子，你们给我等到起，老子下次回来跟你们算账！”

他忌惮着余宸和吴铭千两人，一边骂一边朝楼下走去，柚子从屋里扑出来，扒在门框上嘶声吼了一句：“狄茂！老娘要跟你离婚！”

男人的骂声朝着楼下去了，直到他走了很久都还能隐约听到不甘的骂声被夜风带来，逐渐地消失在大路尽头。余玥听见外面动静，也跟着跑出来看热闹，她看见坐在门口痛哭流涕的柚子，惊讶喊了一声：“柚子姐！这是……这是怎么啦？！”

她连忙过去想把柚子扶起来，但柚子只是坐在地上捂着脸哭：“他咋个能……他咋能怎样说……咋能这样对我啊……”

余宸站在旁边默默望着哭泣的女人，神色有些不忍地微微动了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偏过头去，什么都没说。

柚子一边哭一边扯着他的裤脚：“宸儿，宸儿，你是不是觉得我好好笑……当初你就给我说过这个狗杂种不值得嫁……我没听你的……我跟他在一起七年了，七年了啊！他从结婚第二年就开始打我，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余玥稍微睁大了眼，望着女人流泪的面容。

她嚎啕大哭着，声音几乎被扯裂了再发出来：“你说我是不是贱啊，床上随便他操，床下又给他当老妈子又要被他打，我到底图什么啊……”

余宸有点脸黑了，连忙捂住余玥的耳朵：“喂喂喂这种话就不要说了啊，这里还有小孩子嘞！”

柚子只是低着头哭个不停，到最后反复只问一句话：“我是不是贱？你说我是不是贱？！”

吴铭千漠然低头看着女人，说：“他只是不爱你了。”

“不爱我了……”柚子吸着气瞪着地板，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娶我的时候说爱我一辈子，打我的时候从来就没把我当人看，道歉的时候痛哭流涕，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不爱我了……”

余玥把余宸的手拨开，认真道：“千哥说了，不要问那么多为什么，不然会看到克苏鲁的不可名状生物。”

余宸：“……”

这都什么鬼。他瞪了吴铭千一眼，用眼神警告不要乱给余玥说话。

吴铭千用眼神回了个让他放心。

余玥仰起头，面露疑惑：“你俩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有吗？”余宸连忙瞥开目光。

余玥说：“虽然不知道哪里怪怪的，但我觉得你俩就是怪怪的。”

她心里产生了一种天然的警惕感，虽然对吴铭千没有什么恶感，但自从这个男人踏入自家家门第一步开始，她总有一种……一种她哥被人将要被人抢走了的错觉。

不，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她感觉自己插不进这两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