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模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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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很久才收到回复：【很不好】

余宸正想说看你不好我就很开心，结果吴铭千很快又发了一条过来：【因为哥哥不爱我】

余宸：“……”

他十分沉痛地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为什么要手贱给吴铭千发消息，一边反思一边把吴铭千塞进黑名单里。

期末的时候他们这个年级先考完了试，等到吴铭千他们年级考试的那几天，余宸接到自己导师的消息，说是要带研究生到外地去参加一个调研会，让余宸帮他负责一下他那部分监考的工作。

余宸没办法，只能拿着导师的消息去了学院教研办公室，得到了考试的安排。

他拿到考试安排，开始找有没有吴铭千他们班的考试信息，没看多久，果然找到了吴铭千所在班级的信息。

余宸正准备得意洋洋给吴铭千说一声，让他老实考试，发消息的时候才想起来把人扔进了黑名单，于是又把他从黑名单里拖出来，发消息：【明天我要监考你们了，给我老老实实考试吧】

没过多久收到了回信：【感觉自己要不及格了】

还没考就感觉要不及格了？余宸心里微微紧了一下，这学期他没有帮吴铭千复习，难道说忙着去搞创业项目和学生会的事情，就没有好好复习吗？

正要问的时候，手机屏幕上再一次弹出消息：【我怕我全程都去看你了】

余宸：“……”

他再一次开始反思自己为什么要把这个人从黑名单里拎出来，又是为什么要告诉他自己要去监考，一边反思一边再一次地把吴铭千塞进了黑名单。

·

考试当天，大二的学生看见余宸出现监考稍微有些惊讶，和余宸搭档的监考老师随意解释了几句，宣读了考试纪律，便让下面的学生安静下来准备开始考试。

吴铭千坐在倒数第三排的位置，他身后是陈耀西，最后一排没有坐人。

余宸拿着考卷下去挨个分发，从吴铭千身边经过时，他抬起头朝余宸笑了笑，小声问：“等会儿去吃饭么？”

“不去，”余宸说，“不要试图贿赂监考老师。”

余宸本来以为只用监考一天，完成了他导师的那部分监考工作就没他事了，结果第二天又被叫过去监考，理由是另外一个老师有事回家去了，让他继续帮忙监考。

于是他只能第二天无语地又去发卷子，被吴铭千笑得想揍人。

“监考老师，”吴铭千这次说，“我想问问，喜欢的对象不答应和我一起去吃饭，要怎么办才能打动他？”

“我不知道怎么打动你的喜欢对象，”余宸把卷子砸在他脑袋上，“但是我知道怎么打动你。”

吴铭千笑着把卷子从头上揭下来：“是吗？其实不用你费力来打动，我已经动心了。”

余宸懒得理他，继续发卷子。

他们的对话几乎是被身后的陈耀西一字不漏地听完了。

他侧头看了一眼余宸发卷子的身影，又抬头看了看坐在前面的吴铭千，神色若有所思。

·

下午还有两科考试。

余宸在考场走来走去巡逻，和他搭档的监考老师躲在门后面偷偷玩手机，不时抬头看一眼下面，见没什么问题才又继续玩手机。

最后一科考试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陈耀西忽然举起手：“老师。”

余宸转过身朝他走过去：“什么事？”

他本来以为是卷子出什么问题，或者陈耀西是想要一张草稿纸，结果等到他走过去时，陈耀西看也不看他，朝着讲台上看过来的另外一位监考老师说话。

“我前面的吴铭千同学抽屉里有一张纸条，”他说，“刚才发卷子的时候我就看见了，不知道是不是……”

余宸看了他一眼，脸色微微沉了下去。

本来教室就十分安静，这话一出来就连写字的声音都没有了，几乎全班人的眼睛都被吸引了过来，盯着吴铭千和余宸。

监考老师收起手机，站起身走下来，语气冷肃：“怎么回事？”

余宸冷冷地瞪了陈耀西一眼，瞪得陈耀西局促不安地避开了目光，有点紧张得说不出来话，以至于让监考老师等了太久，又问了一次：“你刚才说什么？”

“抽、抽屉里……”陈耀西磕磕巴巴冒出几个字，“抽屉里有……”

他看到监考老师脸色变得有些不耐烦，索性眼睛一闭横下心来，大声说：“吴铭千作弊！”

余宸心里冷嘲真是个傻孩子，举报也不知道匿名举报，当着这么多人直截了当说出来，也不怕被吴铭千事后报复。

“刚才余宸学长发卷子的时候，”陈耀西还是不敢看余宸的眼睛，低着头说，“我看见了他把一张纸条塞给吴铭千。”

余宸说：“你看见什么纸条了？找出来。”

他咄咄逼人盯着陈耀西，对面男生眼神乱飘就不不敢看他，吴铭千说：“大家继续考试，我们请巡考老师过来一起检查好了。”

“喂！”余宸有些不满地转头瞪着他，“这分明是污蔑，检查什么检查？有本事去把监控调出来看，找老师来检查……你不考试了么？！”

“我写得完。”吴铭千朝监考老师点了点头，“当然，我可以保证我没有做出任何作弊行为，老师随便检查就是了。”

监考老师朝着坐第一排的学生喊了一声：“叫下外面的巡考老师。”

巡考老师是学院的教学主任，五十多岁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听了叫他的学生描述后便进了这间教室来。

监考老师简单解释了几句，巡考老师没说什么，只是稍微点了几下头，然后盯着吴铭千。

“你说看到纸条在哪里？”监考老师问陈耀西。

“抽屉里，”陈耀西说，“从我这个角度可以看到。”

吴铭千很无所谓地让开来，方便他们可以蹲下去看他的抽屉。

余宸很清楚自己没有给吴铭千塞过什么纸条，这样污蔑的手段是让他想都没有想到的，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在大学遇到。陈耀西既然胆敢这么信誓旦旦地说出来吴铭千作弊，那他一定是……做好了准备。

他有些紧张地盯着吴铭千，固然他们问心无愧没有做亏心事，但如果有人提前准备了这么一张纸条，那到时候才是什么都解释不清楚了。

监考老师蹲在吴铭千的抽屉前看了看，伸手从最内侧的角落处抽出一张被卡在缝隙之间的白色纸条。

“这个？”监考老师抬头看了一眼巡考老师，也微微有些愣了。

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吴铭千后犹豫地起身，被巡考老师不客气地抽走了手中的纸条。

这下全班都别想考了，没人还能静下心来继续考试，眼睛全部都黏在了巡考老师手中的纸条上。

巡考老师脸色难看地捏着纸条走上讲台，扫了一眼下面的学生，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将纸条打开。

他看了几眼，目光转向余宸：“你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