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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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墨抬起胳膊趴伏在桌上，手臂竖起以掌心支撑下巴：“怎么会忘？不过我最近都很小心，你放心吧嫣燃。”

“那是杏仁，万一是什么毒药怎么办？”蔺嫣燃深深吸气，现在想起来都惊魂未定：“没想到那女人如此丧心病狂。”

蔺嫣燃说完这句，目光再次不安起来，接着便绷紧身子，似乎在为段墨焦虑。不过下一刻，蔺嫣燃便感受到头顶的骚动，原来是段墨正抬了手臂去触碰她的额头，那额上刘海被段墨缓慢的动作尽数揉乱，随后段墨便以手掌覆盖蔺嫣燃乌发，也停下了刚刚所有的动作。

段墨的手心带着丝丝凉意，这很正常，段墨的体温向来如此，蔺嫣燃已经习以为常。

扭头去看段墨，蔺嫣燃看到的是段墨温暖的笑脸，段墨似乎在安慰她，叫她宽心：“我自有打算，嫣燃。好在没有打草惊蛇，之前那道士喂我水喝之时被大哥搅和了，那人应该以为我们没有发现，这才不会狗急跳墙。”

“噗。”蔺嫣燃听了段墨的话实在没忍住，她仰头笑得开心极了：“原来你段墨公子也会说出这种骂人的话来！”

“哪有骂人？我可没有。”段墨手掌轻抬，竟又再次为蔺嫣燃去捋那额前发丝，指间带了极致温柔，就像雨点一般，滴落在蔺嫣燃的心尖：“你就不要为我担心了，好好在我身边，为我冲喜就好。”

蔺嫣燃巴掌忽而高高撑起又迅速落下，但在接触段墨脸颊的一刻便轻轻掐了一把：“小、混、蛋！”

不想，段墨的房门忽然被人推开，是段笑：“喂，病秧子，出事了知不知……不知道就算了。”

那段笑刚刚将门推开，便见段墨和蔺嫣燃正腻在一起，段墨如玉的手指为蔺嫣燃捋顺发丝，蔺嫣燃则掐住段墨的脸，二人相视正欢，好像连空气都变得甜腻了。

段笑吓得赶紧退了出去将门关紧，但还是惊到了房中二人。蔺嫣燃和段墨分分放下自己的手臂，段墨赶紧咳了两声对门喊道：“大哥，你出去干什么，快进来，出什么事了？”

只听门外段笑闷声说道：“下次记得把门拴上。”

申时。

蔺嫣燃和段墨正赶往段家前厅，听段笑的意思，之前那背叛段老爷的人找到了。不过段笑却一脸严肃，似乎并不开心。

“你的家事我不便参与，我就在屏风后躲着便是。”蔺嫣燃对段墨道：“这种事你最好也不要插嘴，既然是段笑着手办的，你就不要出声了。”

“嫣燃，我不是三岁小孩。”段墨总觉得蔺嫣燃把他当小孩，但他不知道，蔺嫣燃其实比他多活了整整五个年头，并且看尽人间世态炎凉。

蔺嫣燃笑着没有回答，他们从后门进了大厅，蔺嫣燃便走到那屏风后面去了。

段墨与段笑则快步绕过屏风去那段老爷身旁，此时正厅没有太多人，蔺嫣燃探头去看，只看到了段老爷和那段家账房。

不过他们面前也跪了个人，果然不错，是那分号掌柜。

前世这人是怎么揪出来的，蔺嫣燃不知道，但这回是段笑抓住的倒是真的。

因为那段老爷正开口道：“若不是笑儿将人证抓住，我还真不敢相信，原来是你。”

段老爷的口吻相当平静，听不出喜怒，果然是摸爬滚打多年的人，就是比常人沉得住气。

那掌柜也没有出声，这个时候言多必失，不过他已经没有丝毫挽回的余地了。

“是我待你不好，还是不小心得罪了你，你为何要背地使阴招？”段老爷低头问道。

段笑今日没提鸟笼，他可能觉得这个场合拿着鸟笼不好，毕竟鸟儿太吵。不过他好像不喜手中空着，所以便拿了把扇子，于这冬日扇着凉风：“你怎么说也是我们的掌柜，我给足你面子，今日也没叫旁人在场，我只问你一句，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屏风后的蔺嫣燃忽而倒吸一口凉气，她听懂了，这话中之意便是，段笑确定，还有一个人没有挖出来。

这也就是说，前世之时，还有一个人隐藏在段家时刻盯着段家家业，而且那有整整五年，甚至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