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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文从张厂长这里抠出了十五辆货车。
五辆大货车,还有十辆轻型货车。
梁晓有些不安,“你这是不是太狠了?”
还说什么处个朋友。
为什么他觉得阮文这是朝绝交这个方向走的呢?
“有些人吧,你越是对他恭恭敬敬的,他越是不把你当人看。”阮文倒是不着急走,这十五辆车她要带走一半,已经通知陶永晴安排人过来了。
“我也没指望能够再跟他谈买卖,所以这只羊往狠里宰就行了。”
说她小心眼也罢说她心狠也好,阮文并不遮掩。
当初找重汽厂做采棉机,的确是她考虑不周全,不过这位张厂长也挺“公事公办”的,既然你不讲人情我干嘛跟你讲情分?
现在也别怪她心狠。
想要占便宜又不打算拿出真金白银来,没这道理。
阮文本来的确是想着要他十辆车就行了,后来觉得自己搞了一星期才把车子开过来,怎么说也得一天一个。
再加上住院,还有在齐齐哈尔这边耗的时间。
十五个不多不少刚刚好。
不同意就罢了。
反正她也无所谓。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阮文没什么好怕的,害怕的就成了这位张厂长。
他一万个不甘心的答应了这笔交易。
阮文等了两天,等到她的人到来,这才去重汽厂提货。
韩建国不放心,亲自带队过来,“阮文,这车子咱们回头咱们处理呀?”
厂子里倒是有车,毕竟平日里得往火车站运货,可不得有辆货车吗?
但只有两辆。
这次要带回去十辆呢。
这是加入厂里的货车队列,还是有别的用途?
韩建国来的路上已经想了好几个方案。
“现在省城里的工厂越来越多了,我寻思也不见得家家都配着运货的车,这样好了,咱们弄一个车队。”
阮文看向韩建国,“回头有退下来的兵,会开车的就来车队工作,要是找不到人那咱就自己去招人。你觉得怎么样?”
韩建国哈哈一笑,“咱们想到一块去了,我也想着搞个车队。”
工厂用车能用多少呀?
而且很多时候都是买家那边安排,压根不用他们操心。
把车队编在厂子里,其实挺浪费的,倒不如放在外面挣点钱。
起码挣个油钱也不错。
“那行,回头我跟谢团商量这事。”
……
阮文是恨透了大货车的颠簸,说什么都不跟韩建国他们一起回去。
她宁愿躺在火车上晃荡。
路过首都时,阮文忽的生了心思,提前下了车。
招呼出租车司机直接往北池子大街去。
因为工作日的缘故,家里头并没有人。
阮文没带钥匙,在门口蹲了几分钟后,她慢吞吞地站起来,循着声音找到了卖糖炒栗子的小摊。
刚炒出来的栗子,有些烫手。
栗子壳丢了一地,周建明回来看到这般景象时哭笑不得,“你这是从哪里逃荒回来了?”
真不是他夸张,瞧瞧阮文,一向白净的姑娘如今脸上黑了三度,更别提人瘦了一圈,面黄肌瘦不是逃荒又是什么?
“是啊,这回娘家都进不了门,我可太惨了。”
惨。
惨兮兮的人嘴角还挂着栗子残渣。
周建明戳了下那脑袋瓜,“你这是干什么去了?”他知道阮文在忙,但具体忙什么还真不清楚。
“去挣钱啦。”阮文皱了皱鼻子,“你买了什么?”她都闻到味了。
“狗鼻子是吧?”周建明从学校食堂里带回来的菜。
本来是打算和阮恬凑合着吃晚饭的,阮文这一回来,他只能先把这京酱肉丝贡献给了自家妹子。
“你慢点吃,这是饿死鬼投胎吗?”
话虽是这么说的,但周建明又递给了阮文一个馒头。
阮秀芝出差了,家里头没人做饭,最近都是周建明从学校食堂带吃的回来。
“咱们过会儿去吃火锅。”阮文馒头沾着盘子里的酱,搜刮了个干干净净,“恬恬怎么还没回来?”
“她今天和同学一起去看望老师了,还得等会儿。”周建明生怕她不明白,又补充了一句,“她老师刚生了孩子。”
阮文恍然,“那是该去探望下,对了汪萍什么时候生呀?最近罗嘉鸣不来了吧。”
“搬走了。”骤然间少了这么一个人,周建明有时候还觉得有些不适应,“她快生了吧,我也没太注意,倒是之前一直跟你姑打电话来着。”
汪萍没了亲妈,如今算得上是大龄产妇,有很多问题都不太懂,偏生又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担心害怕,最后能求助的就剩下阮秀芝了。
谁让阮秀芝脾气好,嘴巴又牢靠呢。
“她是差不多要生了,你倒是提醒了我,回头让乐雪给她安排下。”
女人坐月子是个精细活,没条件也就罢了,如今自家就开着月子公司,自然是要给汪萍准备个金牌月嫂才是。
“她好像已经找好了,不过文文,你说汪萍怎么想的呀,她跟罗嘉鸣可没办婚礼。”
哪怕只是简单的请人吃个饭喝个酒呢,都没有!
俩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如今这么住在一起,便是周建明都听到了些闲话。
他跟汪萍、罗嘉鸣可不是一个系统的。
“你问我干嘛,问罗嘉鸣不更清楚?”
周建明把盘子拿了过去,“要是罗嘉鸣肯说我至于问你吗?”
“哥你这就不懂了吧。”阮文摇了摇头,“亏得你还在美国留学,难道不知道他们那边未婚同居的很多?”
周建明很是认真地回答,“不知道。”
阮文被他这理所当然给气着了,“你跟王春香一样,都快成书呆子了。”
想要学习自然得需要了解,哪能只……
不对呀。
“你骗我!”阮文骤然间想起,她家小表哥当初可是和美国同学一起住的,社会活动也没少参加,怎么可能不知道?
周建明看她反应快,轻咳了一声,“美国是美国,咱们的文化传统和美国又不一样。”
而且汪萍好歹是处级干部。
“知道的知道你是在关心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老古董呢。”阮文忍不住摇头,“单位里有说法吗?汪萍的领导找汪萍谈话了吗,要是没谈那说明他们是打了结婚报告的,只不过没办婚宴而已,说不定汪萍直接说提倡节俭美德,还被领导夸奖了呢。”
婚礼这种事情,全在个人。
有的人喜欢热闹,想要把婚礼办的热热闹闹的,恨不得普天同庆。
有的人天生爱清净,结婚只是两个人的事情,不想这么操劳。
汪萍这人,性格古怪,更偏向于后者。
她不办婚礼阮文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甚至于要是汪萍不想跟罗嘉鸣领结婚证,阮文都觉得很正常。
只不过她有政治野心,不可能给自己埋下这隐患。
周建明说不过阮文,他也弄不清这些女同志们在想什么。
“对了哥,那个程心岫还有来找你吗?”
之前阮文折腾一番,让程心岫挺丢脸的。
不过谁知道这位白富美又是怎么想的呢?
反正自家亲哥,问一句也没什么。
“找了两次,后来就没再来了。”周建明拿筷子敲了敲阮文的脑袋,“回头你别跟着你姑起哄就好。”
他其实也没那么多的念想,有就有没就算了。
相当的无所谓。
阮文嘿嘿一笑,“瞧你说的,我是那俗人吗?”
不婚没什么大不了的,当初她不也是拿定主意要当不婚族的吗?
……
阮文第二天去看汪老,结果人不在。
听大院那边的警卫员说是出去开会了。
退休老干部也有会要开,而且还挺忙活。
扑了个空的阮文索性去了新华书店,找了几本新书抱着回家。
周建明这两天回家很准时,他甚至觉得有点奇怪,“你还有事?”
“没呀。”阮文看的是一本英文原版书,讲的是管理学的一些东西,瞧着一些理念也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翻来覆去的说没什么意思。
“那你干嘛不回家?”周建明很是认真地看着自家妹子,“和小谢吵架了?”
“没有啊。”阮文把书丢给了小表哥,“你随便翻翻看。我跟他吵什么架呀,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什么?”
阮文瞥了他一眼,“你和陶永安折腾了两个月,就没点收获?”
对于搞研发的而言,实验室数据难得,想要量产更难。
生产线的设计稍微有些差错,那就得推倒重来,比做实验还花费精力和金钱。
可她小表哥最近是不是太清闲了?
这上下班时间未免太标准,以至于阮文觉得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她可不喜欢被人瞒着。
“有呀,小陶分配给我的那部分我已经完成,不过他好像还有点小麻烦,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阮文:“……”所以拖后腿的是小陶同学呢。
……
陶永安打了好几个喷嚏。
彭书燕不着痕迹的把桌上的碗碟挪了下位置,“要不要吃点感冒药?”
“不用不用。”
陶永安去卫生间,热毛巾擦了一把脸,“你们的那个机器弄出来了吗?”
“嗯。”这倒没什么不能说的,“不过光造出机器来有什么用?”
机器在研究所只是一堆废铁,只有投入生产那才体现了它的价值。
这个陶永安弄不来。
他在管理这件事上如今也只是略知一二罢了。
“那涂所长什么意思呀?”
彭书燕苦笑一声,“没啥办法,在托人打听,看国内有没有厂家需要。”
陶永安极了,“不能只看国内呀,你可以问下有没有国外厂家需要。”
他别的不清楚,但在这件事上还真不糊涂。
国内市场不大,那就去国际市场上找啊。
他们国家现在才什么经济水平,gdp才多大点,能有多大的需求呀。
这带着孩童般稚气的说辞让彭书燕哭笑不得,“你知道现在的芯片市场什么情况吗?”
“不就是日本比较厉害嘛。”
“何止。”彭书燕低声一叹,“日本的芯片几乎占据了美国市场,把美国的半导体行业给打得支离破碎。”
陶永安听得一懵,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阮文之前提过的一件事,虽然那个计划中止了。
可他忽的就能够理解阮文的意图了。
“美国就由着挨打?”
彭书燕笑了笑,“不然怎么着,把那些研发人员给杀了还是把工厂给炸了?现在是和平年代。”
“那你们没想过和美国合作吗?”
“和美国人合作?怎么可能。”彭书燕觉得这简直是失心疯了。
“为什么不可能?”陶永安嘀咕了一句,他觑了眼彭书燕,知道她压根没把这话放心里,陶永安也就没再说什么。
等回头他找阮文问问看。
怎么就不能跟美国人合作了!
……
阮文回来后正想着先去接她家小闺女放学,被陶永安给堵了去路。
“你这是从黑煤窑逃出来了?”
这咋跟挖煤回来了似的。
阮文瞪了眼,“有话就说没话别挡路。”
“你别那么暴躁好不好?”
陶永安跟着她一块去托儿所,“我在想如果可以的话你会跟美国人合作吗?”
那一瞬间,陶永安觉得自己是个傻子。
阮文也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我都跟日本人合作了,为什么不能跟美国人合作?”
人不可能跟钱过不去,尤其是阮文这种对钱有着极大需求的。
“那要是涉及到一些很特殊的技术呢?”
阮文停下脚步。
十一月的天气冷飕飕的,就连树都光秃秃了一片。
阮文看着学校里栽种的小梧桐树,栽得梧桐树引得凤凰来。
这些比谢元元还年幼的小树苗,让阮文忽的笑起来,“你说的是研究所那边?”
陶永安就知道,阮文这脑袋瓜,肯定一下子就猜了出来。
“就他们把那个光刻机搞出来了,但卖不出去。前段时间,彭书燕每天都在加班,我担心她身体吃不消,可现在她没事干了每天长吁短叹的我更害怕。”
陶永安忧心忡忡,“就那种明明努力了,可最后除了一台机器就什么都没有,那种感觉真的特别糟糕。”
他和阮文也不是没经历过这样的黑暗时刻,可阮文脑子好使,总是能各种峰回路转。
现在413所还能这么幸运吗?
“你想出来的办法?和美国合作。”
“我就随口一说罢了,估摸着涂所长也不见的会同意。”
阮文往托儿所去,远远就看到了正在和小朋友一起玩游戏的女儿。
小姑娘从小就手脚麻利,如今在那格子里蹦来蹦去也不嫌累。
一个小沙包,一个九宫格,就足够小朋友乐呵一天。
阮文轻喊了一声,冲女儿招了招手,“等晚上我去涂所长家看看。”
陶永安睁大了眼睛,“你觉得这办法可行?”
“没什么可行不可行的,美国市场都被抢光了,要想和日本的半导体产业对抗,可不得不破不立?”
阮文也是这么跟涂安国说的。
“国内对半导体的需求不高,再高端的光刻机,现在也用不上。可美国不同,他们想要摆脱对日本半导体的依赖,偏生自家的产品不争气,被日本人的价格战打败。”
如果现在能够从光刻机上解决这个问题呢?
“可美国人怎么会跟我们合作?”涂安国觉得,这比做出和美国人合作这个决定都要艰难的多。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阮文笑了起来,“最近有什么博览会吗?”
涂安国苦笑了一声,“阮文,咱们的设备是不可能运出去的。”
这让阮文恍惚,她倒是忘了光刻机想要出去比她的卫生巾纸尿片麻烦的多,“那真要是卖出去了,还不是得运出去吗?山不就我我就山,这样好了,您先去跟上面说清楚,咱们要把设备出售,至于客户嘛,我请他们来。”
研究所想要继续维持下去,这台新鲜出炉的光刻机势必要卖出去。
涂安国不是空谈理想的人,他更明白,想要技术上更进一步就要不断的研究,而研究就需要钱。
之前阮文又是给搞日本的芯片,又是把荷兰的图纸给弄过来。
她帮的已经够多了,研究所不能再惦记着阮文的钱了不是?
“那行,我去跟上面谈。”
如今的研究所,几乎拿不到国家的拨款,可是研发成果,想要出口也得经过国家同意。
阮文看着那头发已经花白了的人,涂安国身上满是岁月的痕迹。
一晃,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呀。
从涂安国的家中出来,阮文忽的就想坐下。
她也就这么坐了。
夜色苍凉,阮文坐在那台阶上,直到觉得自己的脚都有些凉了,她才回过神来。
前年研究所有了点结余,就重新盖了家属楼。
大家住进了新家,房子比之前宽敞了何止一倍?
不过涂安国依旧还住在这栋老家属楼里。
涂宝珍结婚后搬走了,他一个人住,倒也不觉得拥挤。
老家属楼这边没人,不然阮文在这边坐了大半天,不知道得跟多少人打招呼呢。
台阶冰凉,凉意透过衣服传到四肢百骸。
阮文站起来时特别明显,她腿抽筋了!
像耗子踩到了热油,阮文觉得自己都能去马戏团当小丑先生了。
当她无意中看到谢蓟生站在那里时,这种感觉有点糟糕。
还没这么丢人现眼过呢。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谢蓟生蹲在那里,帮她掰着脚。
抽筋的疼痛感被拉直了筋所取代,阮文龇牙咧嘴觉得自己下次再这么搞,她就是神经病!
“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学不会照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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