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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出门时,大伯娘匆忙用红纸给煎了朵花,别在他左胸的衬衣上。
他垂头看一眼那花,皱皱眉忍住了没将它揪下来。
俞家院子已经收拾干净,看不出刚才经过了怎样的兵荒马乱。
他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俞小蓝的闺房,对安坐在床上的那人说:“走吧。”
相比他的平静,俞小蓝更平静,两个人冷静得像是去参加别人的婚礼。
屋里的人都打量他们,俞小蓝对众人笑了一下。
这一笑,一张本就很娇艳妩媚的脸庞,眸光盈盈,像映着一汪泉水。
总算有点新嫁娘的样子。
俞小蓝以前就是个有颜饮水饱的女人。
现在白衣黑裤的男人站在跟前,乌黑浓密的发,衬的他的脸色很白,一双深邃有神的眼眸望着她,虽然神色冷冰冰地称不上温柔,倒也不讨厌。
她下了床,自然地把手放到他掌心。
她不了解这里的人结婚是怎么样的,但她记得她参加过的婚礼,新人们是手拖着手的。
相比昂贵的钻石戒指,奢华铺张的婚礼,一个简单的牵手反而让她感动,并记忆犹新。
两个人,牵了手,从此一生一起走,多么浪漫而隽永。
这一刻,虽然她不知道她跟村里姑娘俞小蓝有着怎样的牵扯,以至于她会穿进来。但这一刻,她觉得她就是俞小蓝,村里姑娘俞小蓝,这就是她的婚礼。
手心的触感是从来没有的柔软,赵岩一双平静的眼眸里有了波动,他皱眉看一眼两人握在一起的手。
俞小蓝攥的更紧,冲他偏头微微一笑,并没有把手抽出来。
他没说话,也许那份柔软温暖让人留恋,他没甩开她的手,而是握着那双软软的小手,拖着她出了俞家,进了自己家。
第一次将手交到别人的手里,第一次被人引领着前行,俞小蓝跟在他后面,离他这样近,近到她能看得清他侧颜上细小的绒毛。
她望着他宽宽的肩膀,居然有了安心的感觉。
她垂下眼皮,挡住眼里的波澜。
也许这个选择没那么糟糕也说不定。
鞭炮声震耳欲聋的响起来。
***
外面时不时响起笑声,有女人的,也有男人的。
俞小蓝坐在赵岩的床上,打量这间仓促之间装扮好的新房。
这处房子低矮老旧,跟赵元顺家的四间大瓦房隔着一道墙。
招待亲戚的席面没有腾过来,还在临院,这边就安静很多。
赵岩牵着她的手进门,赵家人按照惯例端上鸡蛋面。
巧的是,端面的小伙子就是那个劝赵岩娶她的人,而跟着说喜话的媳妇,则有一个是那个刁难她的胖媳妇。
看来这两人跟赵岩的关系应该很近。
赵岩跟她一起吃了几口面条,就被人喊出去敬酒,说喜话的人和胖媳妇大约也觉得尴尬,很快就走光了。
新房里就只剩下俞小蓝一个人。
她百无聊赖的坐在床沿上来回晃着两条腿,无聊得很。
几个小孩子嬉闹着跑到新房门口,眼睛直愣愣的瞅着屋里桌子上的瓜子点心,脸上怯生生的不敢进来。
俞小蓝招呼他们:“来呀,给你们好吃的。”
一个小丫头刚想进来,被稍大的孩子一把拉住,大孩子悄声对小女孩说:“你可别进去,她会拿刀砍人。”
俞小蓝瞪眼咬牙,扬手作势要打他。
孩子们故作惊恐地退后几步。
俞小蓝气鼓鼓的没奈何。
赵岩恰好进来。
那些孩子胆子大了,进来拿了点心瓜子笑着跑走了。
屋子只有两人,他神色冷淡,看不出当新郎的喜悦,蹙眉站在桌子旁看着她,高大的身影显得屋子更加逼仄。
俞小蓝懒得去想为什么他是这副良家妇女被强迫的表情。
两个即将成为最亲密的人大眼瞪小眼不说话,简直太尴尬了,俞小蓝决定说点什么拉进彼此距离。她摸摸憋下去的肚子,说:“我饿了。”
赵岩看她一眼出去了,过了一会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菜进来,还有两个白面馒头。
菜是金针菇炖肉,色泽金黄,肉质软糯
“好香啊。”
俞小蓝赞道。
赵岩闻言顿了一下,没说什么,给她递上筷子。
俞小蓝闻着诱人的肉香,食指大动,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块肉,果然香的想吞了舌头。
馒头也白白胖胖,她拿了一个,三两下剥了馒头皮,咬了一口馒头,一股浓浓的麦香味充斥口腔,味道很地道。
她口齿不清的邀请赵岩:“一起吃,你不饿吗?”
赵岩摇摇头,“你自己吃吧,我还要出去。”
俞小蓝知道这种时候他应该很忙,就说:“先吃两口垫垫,不耽误事。”
赵岩没再拒绝,将桌子上的馒头皮捡了吃了。
“等等。”俞小蓝叫住他,在他询问的眼神里,抬着小下巴说:“你怎么捡我扔的东西吃,馒头皮被人摸过,不能吃。”
赵岩神色古怪的看她一眼,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并不言语。
俞小蓝皱皱鼻子,解决了一个馒头,又剥了一大块馒头皮递给他,“吃吧,管饱。”
赵岩定定看她,仍是接过来,几口下肚。
日头西斜,人声渐落,客人们酒足饭饱,摸着鼓鼓的肚皮回家了。
赵元顺家院子被帮忙的本家媳妇们收拾干净,也恢复了平静。
俞小蓝坐在自家院子里的板凳上,晃着两条腿看院墙外面咸蛋黄一样的夕阳。
周围寂寥平静,她觉得自己很像被遗弃在外太空,没着没落的。
她现在的心情倒是很应景。
婚礼的热闹过去,贺喜的人散去,一切繁花落定,只剩下生活的柴米油盐。
一院子的寂寥。
直到天色暗淡,赵岩才从外面回来。
一个是被赶上架的鸭子,一个是被困笼中的鸟,院子里的两个人,相对无言地站了一会,脸上都带着点对以后的迷茫。
赵岩更迷茫,他觉得他猝不及防被人推了一下,就成了某个人的丈夫。
家里凭空多了个人。
现在这个人正用一种探究的好奇的眼光打量他,而他也在打量她。
这情景实在是太诡异了。
他的亲妈在他七八岁时丢下他走了,然后他才知道,他还有个弟弟,只比他小两岁。
继母进门之后,他的“好日子”就来了,吃不饱穿不暖每天有干不完的活。
十来岁的时候,忘了因为什么事,他差点饿死。
然后他就搬到了奶奶的院子,与奶奶相依为命。
十五岁的时候,奶奶过世了,他一个人开始在外面讨生活,一直到现在。
暮色渐浓,赵岩轻轻叹口气,看一眼昏暗的天光,说:“不早了,洗洗睡吧。”
俞小蓝打量四周,皱皱鼻子,“泥巴房子,睡到半夜会不会塌呀?你家这墙结实吗?”
赵岩横她一眼,走到压水井边洗脸,说:“那你在外面睡吧。”
俞小蓝冷“哼”一声,她的嫁妆里有脸盆毛巾,她取出来,到压水井那里洗了洗,回屋了。
现在气候不冷不热,屋里也凉爽,俞小蓝上了床。床上的铺盖都是新的,环境虽然不好,但总不能睡外面,只能忍着。
过了一会,外面传来“哗哗哗”的冲水声,俞小蓝翻了个身,她也很想洗澡,但冰冷的水,陌生的环境陌生的男人,她想想还是算了。
水声停了之后很久,赵岩才光着脊梁进了屋子。
俞小蓝看他头发都快干了。
不知道在外面磨蹭什么。
他看了自己床铺一眼,那上面铺盖簇新,还有个活生生的女人。
一进门,女人的目光就粘在他身上。
他拿出一件衣裳穿上。
俞小蓝移开视线,咳嗽一声,说:“我不习惯跟人睡一张床,你自己想办法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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