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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還如愿搭上了顺风车,并且和男子同坐在了马车之内。
男子名叫高荡,往咸阳去。胡還打量了他一眼,这人虽身着白衣,但衣裳质地却较为考究,而且打扮得像模像样,身上还略有些气度能瞧出来。只不过和胡還坐在一处,高荡便有些像是他的跟班了。
高荡对此毫无所觉,他全然沉浸在了胡還的美色之中。
胡還上辈子都未跨出过胡家大院儿,身边人又是百般宠溺,自然不大通晓人情世故,他只知道好人待你好,你便要百倍还之,坏人待你坏,那你也要百倍还之,不得有丝毫手软。
君不见多少文学作品里放了坏人一马,转头就被捅刀子的。
高荡见胡還眼底一片澄澈,又瞧他虽然衣衫破烂,但肌肤水嫩,显然是富贵之家方才能养出来的。兴许是哪个贵族家中逃脱出来的男宠……
想到此,高荡脸上笑容便更为热烈了。
这样的少年,最好把握不过。
高荡一时忘了形,目光有些露.骨。胡還皱了皱眉,觉得这人脑子或许有些毛病。
他端坐在一旁,打开了老头儿给他的盒子。
没有钱币。
胡還很失望。
里头就放了些奇怪的玩意儿,一面小龟甲,一块骨头,一块桃木,几张纸钱???
高荡正在打量他,看见胡還开盖子的时候,他还有些想笑。果然从前是养在深宅中,半点防人之心也无,这当着他的面,便要打开盒子清点自己的钱财了吗?高荡还没来得及笑出声,他脸上的表情就猛地僵住了,并且迅速难看了起来。
“你是觋?”
胡還对这个称呼还不大熟悉,他愣了一下才点了点头。
古时卜筮盛行,多数人都是认得巫咸的,这人大概是见了他盒子里的装备,立刻就猜到了他的身份。
高荡表情更难看了,他低声问:“你是白巫?还是黑巫?”
“我都会啊。”胡還头也不抬地随口道。
高荡面色渐渐泛白:“……不可能,怎么有人既是白巫,又是黑巫?”
白巫救人,黑巫害人。哪有人聚正邪于一身的呢?
胡還这会儿正抬手敲着盒子,试图查看有没有夹层,万一里头藏着钱币呢……于是对高荡的问话就更不上心了,他随口道:“下个降头给你,我再救活你,你就知晓我会不会了。”
高荡脸上血色褪尽,本能地向后靠去,“嘭”一声,还撞上了马车顶。
这声巨响容不得胡還忽略,胡還抬起头,看他:“你怎么了?”这人莫不是当真脑子有些问题?
高荡此时望着他的目光哪里还有半分惊艳,只余下了深深的惊恐。
他不该错将猛兽当柔弱无依的美人!
可此时高荡更不敢将面前的少年送下马车去,若他真给自己下了降头,那该如何?
高荡压下心底的恐惧,抬手为胡還倒了杯水:“请,公子请,方才是我太过无礼,请公子莫要介怀。”
胡還确实渴了,接过来匆匆喝了两口,问:“有吃的吗?”
“有有有!”高荡忙从位置下拉出了一个箱子,箱子里放了许多炊饼。
胡還皱了皱眉:“……”这人好穷。
高荡隐约察觉到了对方的嫌弃,心道,这人怕是被富贵之家供奉起来的巫觋,哪里是他猜想的什么男宠……高荡忙笑道:“待天黑寻了落脚处,我们去捉些兔子来吃。”
胡還不爱吃兔肉:“做鱼脍吧,还可以烤了鱼吃。”
高荡忙点头。果真是出自富贵之家!鱼脍不正是那些贵族们喜好食用之物吗?
胡還依旧低头把弄着膝上的盒子,高荡却是缩到了马车一角,不敢多话,更不敢拿露.骨的目光去瞧胡還了。
马车内沉默寂静无比。
马车外的随从们对视一眼,觉得有些诧异。这美人儿进了车厢,主人怎么半点反应也无?主人不是最好此等美人吗?
一转眼,天色沉了下来。
胡還收拾好东西,正要下马车,高荡忙道:“等等等……”说罢,高荡先行下了马车,然后抬手便要去扶胡還。上辈子胡還享的待遇比其过之而无不及,自然不会觉得拘谨,相反还平淡极了。
高荡见他如此,更肯定了这少年是得罪不得的。
其他随从们见状,彼此对视一眼,暗自嘻笑了起来。
这少年实在足够貌美,竟是叫主人都舍得为之屈膝了。
那头随从们开始生火,寻水源……
高荡忙脱下外衫铺在地上:“地凉且脏,请公子坐在此处。”
胡還点点头,并不觉有何不妥。他抱着盒子坐下去,盯着不远处的林子看了会儿:“你不去抓鱼吗?”
这样的事当然不该高荡去做,但见胡還开口,高荡咬了咬牙,道:“我这便去。”
随从们见了,这会儿是彻底惊了,面面相觑道:“主人这是为搏一笑,连脸面都舍了……”他们看向胡還的目光也不敢再有调笑的味道了,转而尊敬了许多。
火堆很快生了起来,随从们用随身的木碗去取了水来,问胡還:“公子可要饮水?”
胡還觉得有些想吐:“……你们的水都没煮吗?”
随从们诧异道:“如何还要煮?岂不浪费?”
“你们有锅吗?铁锅?”
“这是何物?”
胡還:“……”
他有些想念上辈子了。
“可有能放在火上炙烤的容器?”
随从们恍然大悟,掏出了个青铜容器。勉勉强强能用……胡還让他们去洗净了,装了水,过滤掉水里的沉浮物,然后在火堆上架起木棍,将青铜容器绑了上去,以火炙烤底部。
哦,还借用了高荡的一根腰带。
没东西能绑嘛。
等水煮沸以后,随从们忙取下青铜器,再重新将水倒入木碗,余下的水不要。
好生精贵的人!
他们忍不住暗暗叹道。
路途之中如此讲究,本该是让人觉得有些烦的,但是当他们对上少年那张脸,便陡然觉得这样的人物,似乎本就该精贵伺候着。若是糙养,那才叫人觉得不舍。
等高荡左手一条鱼,右手一野鸡地回来,他的腰带差不多已经报废了。
高荡不敢哭,勉强挤出了个笑容,将鱼和鸡都交给了手下。
那野鸡分外瘦弱,个头也小,瞧着就没几两肉,胡還没兴趣地扭过了头。那鱼倒是瞧着肥美,胡還叫人将肥美生嫩的部位切下来做了鱼脍,余的便欲拿来烤着吃。
高荡欲哭无泪地贡献出了自己的青铜剑。
剑上串着鱼。
高荡这会儿后悔极了,他从一开始就不该将这小祖宗请上马车来,这生生是给自己找了个主子等伺候啊!
待鱼身炙烤得微微焦黄,胡還问他:“盐呢?”
古时食盐珍贵,更多的不是被用作调味之用,而是用作医疗之用。胡還在那山里也只得了一小撮盐,这还是在众人对胡還崇敬非常的情况下所得。这人穿着不错,应当是有更多盐的吧。
高荡摸了摸腰间的小荷包:“有,您要做什么?”
“撒上去才好吃啊。”
高荡这会儿只觉得难以想象,这人之前到底是什么人家里养出来的?在外都要拿盐撒在鱼身上,就为了好吃?他知晓此物何等精贵吗?
高荡埋怨归埋怨,到底还是乖乖取出了荷包。
“您请。”
胡還打开来瞧了一眼,然后嫌弃地还了回去:“挂在腰间,指不准你汗水都渗进去了。”
高荡:“……”您可真是个祖宗啊!
胡還取出了自己剩下的那点盐,撒上去,顺手再撒点花椒、葱花,又烤了会儿,直到香气渐渐弥漫出来,然后才愉快地举着高荡的青铜剑吃了起来。旁的人看得一边埋怨胡還浪费,一边不住地流口水。
那头鱼脍做好,胡還放上葱芥酱,递给了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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