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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钱娘子嫁过去,小夫妻两个新婚也算不错,婆婆也很和善,毕竟本来钱家也是平王府出去的,规矩还懂些,没有那什么媳妇进了门非要摆婆婆谱,给新媳妇下马威的事儿。可和善也太和善了,反倒像是防着新媳妇。
而钱娘子嫁进门才知道,那所谓的“家里几代都有个可以吃皇粮的衙差名额”,说是给长房留着,其实也看当家人想法的,她公公还在呢。还有那所谓的有点家底,真的只是“有点”。钱娘子还有两个小叔,两个小姑,那点家底分到她夫君这边,几乎没什么了。偏她夫君,人是个忠厚人,对她也好,却对弟弟妹妹也好,对父母更好,开口闭口就是长房长子要多担待些,也不能说她夫君错,可如此一来,受委屈的就总是他们夫妻俩。
钱娘子没嫁出去的时候,进出都是跟着花朝,往来都是世家公侯府邸,说起来也算是口齿伶俐,嘴不饶人的了。可跟外头那些天天为了一文钱怎么花还要算计的人,特别是邻居那些泼辣妇人,那是,说,说不到一起去,吵,吵不过。原先看着花朝的面子,除了上头的主子们,谁不对她客气几分,到了外头成了钱娘子,说一句好听的,大户人家出来的,可归根到底还是看着钱家,看着她夫君如何,自然客气的就少了。
家里头,小叔子们还没娶妻且不说,可两个小姑子是三天两头想从她这里讨东西。之前还直接进屋翻出来她的镯子,带了就不还,好不容易拿别的东西换回来了。房间上锁吧,小姑子们又嘀咕她作为长嫂却小气。
总之非言听了些鸡毛蒜皮的事,若说钱娘子过得多不好,那也没有,过得多好,也不是。不过,这么多年姐妹相处下来,非言自然还是听得出钱娘子心里头的不如意。
“姑娘,奴婢心里有个念头,说了您别怪奴婢,您要是觉得不合适,您听听就过。”
花朝听非言转述了那么一大堆,这会儿见她开口,立时猜到了非言的意思,先笑道:“你先别开口,我来猜一下。你想替她求个恩典,日后让她还回来当差?做个什么管事儿娘子?”
非言连忙点头又摇头,道:“姑娘猜得真准,不过奴婢可不敢给她求管事娘子的位置,就是觉得给她寻个事儿做,省得她日日瞎琢磨。”
猜的□□不离十,或许今儿钱娘子来,目的就是这个,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她自己不好意思开口,还是故意不开口。
花朝又笑道:“你跟她本来就是堂姊妹,亲近些,替她着想些,是不为错的。可进来当差,她可愿意?就算我这边点头了,她也不能再到我这院子来。外院做事,她肯吗?她以前就没学过。若是等到我出嫁后,也就是陪嫁的庄子、铺子上能给她找个活儿,但家里武定伯的牌子都没挂上去呢,京城里头的几间铺子都还是祖母的陪嫁。你要我现在就许给她什么?”
“没有没有,奴婢没想姑娘现在就许口,就想姑娘看在以前的份儿上,日后若是她肯,能担待些。”
花朝叹了口气,非言稳重,又重感情,真是好、也不好。只得耐着性子又说:“日后的事如今哪里说得准。她刚嫁过去,不适应是肯定的,找你说说心里话,却也没说要回来的事情。你替她想着是不错,可却不必替她做主,更不必替她开口。再说,兴许过段日子,她就习惯了。且再看吧。”
非言见自家姑娘没有多说的兴致,自然也就不再往下继续。伺候了花朝睡下,在外间的榻上却是瞪着眼睛睡不着。
她其实明白自家姑娘的意思,想求人又不想开口,哪有这么好的事。可看非语过得不如意,她也的的确确不落忍。想到那年她和非语一同被选为姑娘的大丫鬟,她俩头一次睡到大床上,又激动又害怕,非语抱着她的胳膊说了半宿的话。有一句她记得最清楚,非语反反复复的问她,以后是不是会有自己的屋子。她和非语虽然是堂姊妹,可非语爹娘都不在了,是几家叔伯轮流养大的,别说自己的屋子,自己一张床都没有。
第二天,花朝瞅着机会把钱娘子的事情跟她祖母说了,自然又得了一顿教训,无外乎一切都怪她当初妄夸海口留的隐患。花朝分辨几句这也不算什么隐患吧,荣蓝郡主就跟她好一阵分说。什么人长久心里不平衡,保不齐做出什么来。花朝觉着钱娘子不至于那般,可在她祖母面前还是别争辩了。
闲话几句,外头说周家的马车到了,荣蓝郡主就没再拉着花朝说话。早几日周美欣约了花朝去赏菊,人都到了门口了,总不好让人多等着。
花朝有时候会想,她怎么跟周美欣玩到一处去了。明明有个善郡王在这儿,而且周美欣看起来这么严谨端方的性子,可偏偏,自打那次周美欣生辰后,真的两人还时常通信。说的最多的竟然是周美欣又读了什么书,有了什么心得感悟。花朝原本想会无趣,却不料还聊的挺开心的。有一次俩人竟为了一句诗里的用典差点吵起来,一来一回信件上争论,也真是别无仅有了。
今日赏菊也算是用典之争引来的后续。
周美欣说她幼时随祖母在庄子上住过一段时间,她祖母还在庄子上种菜、种花,后来那块地方也一直留着,只不过之前她不在京城,里头的菜是没了,花倒还算养活下来一些。沿着篱笆有一圈菊花,正好勉强合了那日争论的“陶令篱边色,罗含宅里香”的景。这才说邀请花朝,也来感受一日陶令的采菊东篱下,以及罗廷尉的阶庭忽兰菊丛生。
待到了地方,花朝一看,竟还有一件竹屋,颇有清幽雅意。
想之前,总听说周老夫人是出了名的严厉又特别重女子规矩的人。可若这一屋一地都是出自周美欣祖母之手,似乎跟传说中的很不相符啊。
花朝忽然回头,望着周美欣问道:“心然姐姐的字是令祖取的吧?”
周美欣正忙着让人把她带来的茶具收拾出来,冷不丁的被问这一句,手上却是顿住了。
“呀,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姐姐不答也可以。我就是……”
花朝觉得自己这是莽撞了,周美欣的祖母已经故去,而明显她跟祖母很是亲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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