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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哧”,花朝忍不住笑出声来,她爹就是有这种本事,明明很严肃的一件事,被他说到最后都莫名喜感。看到荣蓝郡主瞪她,花朝急忙捂住嘴,低头。
“好,你有理,我说不过你。既然你觉得不悔,日后也莫来跟我说什么体谅。”
武定伯看看旁边忍着偷笑的儿子女儿,继续叹气,道:“那娘以后多体谅孙子孙女,儿不碍您眼。”
武定伯这四两拨千斤的本事使得炉火纯青,荣蓝郡主还想说什么,却被花朝给截了话。
“祖母,祖母,我有话问我爹,您先让我问吧。”
见花朝摆明了帮她爹脱身的模样,荣蓝郡主也说不下去了,摇摇头,事已至此,其实说再多也没什么用,也退不回去。摆摆手,随花朝问吧。
得了自家祖母的首肯,花朝对她爹眨眨眼睛,问道:“爹,太子,不是,今上为什么突然这么做啊?虽然粉饰太平得还不错吧,也没起多少乱子,可总归是污点啊。我听外头还是有好些骂名呢。”
武定伯想起十八日那晚,把太上皇请去养心殿后,他们俩就坐在正阳宫外看月亮。当时还是太子的那人,主动问他为什么不过问原因,他当时怎么答得来着。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这不算是个很确切的比方,但意思差不多,若不是自知时日无多,太子不会走这一步的。
花朝心中疑惑得解,忍不住微微叹息,也许很多人以为太子是忍不下去了才会如此,可原来,他是要死了才不得不如此。
“所以,才用了穆字吗?”
武定伯点头,道:“大臣都反对这个字,今上执意如此,而且明言百年后也就用这一个字,再不用其他。我看他如今,便不敢回忆记忆里的那人,一个风姿卓越,一个满身死气。若没有当年之事,他会是个治世明君的,可惜……”
屋子里一片安静,花朝没有见过新帝,可当年能与她爹并称双杰的人,其实可以想象是什么模样了。
“爹,有件事,儿子想禀明爹和祖母。”
好一会儿,花朗率先打破了屋子里的静谧。
看他一脸的不好意思和迟疑,武定伯第一反应就是皱着眉问,“你又惹什么事儿了?”
花朗咳咳两声,虽然的确有点事儿吧,可他爹这反应还真是伤人。
“就是,就是,那天我不是连夜赶去行营嘛,路上遇到董家的马车,儿当时脑子一热,就冲上去了,那个,那个……”
花朝瞪圆了眼睛看着她二哥,直觉得她二哥后面的话会更惊人。且听她爹吼了一句“你干什么了?”她二哥支支吾吾又说起来。
“我,那个,我不是一个人要在行营里呆着吗,我就觉得万一我交代了,连媳妇都没娶,多亏啊。我就,我就过去问董姑娘,等我日后回来了,她肯不肯嫁我……”
武定伯“哗”的一下站起来,差点把桌子掀了,指着花朗,怒道:“你脸呢?你老子还在,你就想你交代了,交代个毛线啊?”
吼完就要冲过去揍人,被花朝眼明手快地给拦住了。花朝心里也惊呆了,她二哥可真厉害。
一旁的荣蓝郡主也是摇头,追问了一句,“只有董姑娘在,还是董夫人也在?”
花朗刚才就躲到一边儿去了,要不是话没说完,肯定已经溜出门了。这会儿做着随时准备提脚出门的样子,然后支支吾吾地说:“她们好像是分了两辆车,但我拦着她们马车时,跟董夫人说了想同董姑娘说两句话,董夫人同意的。”
花朝吸了口气,这不就等同于是她二哥说话的时候,董夫人也在嘛。董夫人都知道她二哥找自家姑娘说话了,能会不知道说了什么。
果然,花朗说完,荣蓝郡主就呵呵笑了两声,转头对武定伯道:“有样学样。”
武定伯气花朗冲动,可听荣蓝郡主算到他头上,也是无奈,谁让他自己的媳妇也确是自己挑定下来的。结果,因为这句话,还神奇的反倒消了火。看着花朗,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翻。复又坐下来,长舒了口气,道:
“我也不说你当初冲动不稳重这些了,反正你们都知道,你们娘就是我自己找的,你们祖母说这个我也要认,我作为父亲带的头,你们学了那没办法。但有一条,自己做下的事儿,自己承担。董家姑娘其实不差,但因为有前面的事情在,这事儿两家总归心里都没那么完美。以后你们过得好还行,怕的是万一以后有点儿什么不顺心,就把以前的事情翻出来。不过这些先不说了,以后再看,你就说说,眼前你要怎么办吧。”
花朝听了半天,却是在他二哥接话之前,先问了一句,“二哥,你说了半天,董姑娘应你没啊?”
作者有话要说: 花二哥抽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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