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五章 吴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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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学时，吴稚正喝着茶在宿间等他，见杨雅之回来，便放下书卷，把桌上的白粥小菜往他面前一推，“轻尘，快吃早餐吧！已经放在这里凉了一下，现在喝正好。”

杨雅之坐在桌子前，拿起筷子，真诚的笑道，“谢谢你，髯林。”

吴稚拿起书卷，偷笑道，“我啊，实在是可怜有些人刻茶壶刻了一夜，心下垂怜啊。唉！说实话，我要是你那心仪的女子，早就心动了，哭着喊着要嫁给你。”

杨雅之长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拿起白粥默不作声的喝着。

“咦？赵叔呢？”杨雅之喝完粥才发现，吴稚的老仆赵叔没在。

吴稚闻声不经意的皱皱眉，“哦，他去我叔叔家辞行了。”

“哎呀！对了！辞行！我忘了跟我舅舅讲一下。”杨雅之“嚯”的站起身，“髯林，你再等我一下下吧，我马上回来。”

“等等！”吴稚忙喊住他，“赵叔应该快回来了。你先把行李收拾一下，到时我们出发的时候让车子顺便赶到你舅舅家辞行，你看怎么样？”

杨雅之摸摸头，“对！你考虑的很周到。”说着便忙去收拾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无非就是几件换洗衣服，重要的还是书，主要是他的厚厚一大叠的笔记。

吴稚放下书，掳起袖子，笑道，“我帮你一起打包吧。”

两人一会儿就把行李整好了。可是赵叔还没有回来。

吴稚有点担心的走来走去，“都快辰时一刻了，怎么还没有回来？莫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杨雅之奇怪的道，“不就是去你叔叔家辞行吗？会有什么事？”

吴稚重重的往椅子上一坐，脸色变的悲哀起来，甚至有点沧桑，“其实我是我叔叔的庶子……因为我大伯一直无所出，而且我又是家中最不受父亲喜欢的孩子，所以父亲就把我过继给了大伯，大伯为了顾及我的感受，便把家安在了苏州吴江，远离父亲家那些人的白眼……过继的时候我才五岁，不懂什么，只知道爹爹要换成大伯了。略大一点，听到了家中仆役的聊天，说我是叔叔的弃子什么的，所以我一心求学，希望早日出人头地，可以让叔叔后悔，后悔把我过继给大伯。”

“那你大伯对你好吗？”

吴稚苦笑了一下，“好。不过我去他家的第三年，伯母就添了一个弟弟，昔日的疼宠都变成了过眼烟云。唯一真正对我好的就是赵叔，陪我一起到伯伯家、去府试、去院试、来常州念书，都是赵叔跟着我，帮我料理生活……”吴稚眯着眼，眼中碎光闪烁。

杨雅之默然，怎么说呢？现实的生活往往比戏剧还要离奇、更为残酷。他清了清嗓子，“不然这样吧，你去看看赵叔怎么样了，我正好去舅舅家辞行。你看怎样？”

“好吧。”

于是杨雅之去了舅舅家辞行，舅舅背着舅妈塞给了他五十两的银票，舅妈帮他准备了两件衣服。他万般感谢后，才回到府学。可是吴稚和赵叔还是没有回来，难道真是出什么事情了？

等了一会儿，门口有人喊道，“杨雅之在么？”

“髯林回来啦？”他放下书跑到门口，一看却是府学里的学子，并不认识，他一愣，问，“这位同窗有事吗？”

“刚刚我经过椿桂坊，那里有个叫做吴稚的同窗让我带话给你，让你先去南京，他有点事情要处理。”

“哦！那你知道他有什么事吗？”

“这个。”学子犹豫了一下，“没有，我不知道，反正他就说他要晚两天启程，让你先去南京。”

“这样啊。那多谢你了。还没请教贵姓？”

“呵呵，免贵姓陈，名凡字孔山，不客气。如此，我就走了啊。”陈凡做了一揖便匆匆走了。

杨雅之挠挠头，吴稚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呢？他还没笨到看不出来陈凡的脸色有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