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第一百四十六章 硝烟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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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儿,万历才缓缓的开口，“唯今之计，必然是派兵相助。”

申时行站起身,沉声道，“皇上说的极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想来，杨尚书也是被逼至此。况且,杨尚书极爱行商,没有利益的事情他不会去干。皇上……”

是啊，那小子一向自信,又喜欢经商赚钱,若真能得到好处，他只会埋头向前冲,自己光顾着生气了，怎么会忘了这小子的劣根性呢！“你的话,朕明白了。”万历打断了申时行的话，说着又笑了笑,“申爱卿,赶紧去和兵部筹备吧。还有，”他扬了扬手中的奏折，“已经有二百六十条军舰造好，关于筹集粮饷、炮弹和武器,集结士兵的事就全部交由文渊阁统筹负责。十五天后出发,朕要亲自送行。”

“是。皇上。”申时行顿首应是。他知道,皇帝这么讲就是揭过不提，怎么这么快就转变了心思？虽很疑惑，但又不能真的问出口。

他要走出养心殿的时候,听见万历下旨召见商部潘谓和吴稚。

万历看着面前的两个年轻人，不由悠悠一叹，商部自十五年建立起来，磕磕绊绊的过了三年，这三年发生了多少事情呵。

“朕听闻你们俩和杨尚书是从小一起念书的同窗？”万历笑道。

这事情，皇上不是早就知道了么？潘谓和吴稚对视一眼，看见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潘谓一笑，“回皇上，是的。微臣在常州府学时和尚书是同窗，尚书聪颖过人，善良仁厚，皆有报国之心。常跟我们说，他要是做不成为百姓做事的官，就要去做商人，发扬紫砂文化，让依靠紫砂吃口饭的人都有生计。虽然，这种想法不为时人看得起，但却是男子汉之所为，为大利而不为私。试想有多少人能有这等胸襟？何况少年？”

“哈哈哈。”万历笑着，“你看看朕就问了一句话，默之就说了多少啊，看来杨尚书在尔等心中的分量极重啊！髯林，你说呢？”

“微臣也认为如此。”吴稚颔首，“皇上，彼时，若非尚书的信念，后来微臣也不会进了商部。”

万历好奇起来，“哦？还有这等事？”

吴稚想到了当初自己的落魄，眼中闪过一丝悲凉，笑道，“皇上，想来您也知道微臣当初的情景，被父亲入赘给别家，好不容易在半路上逃走，历尽千辛万苦。靠给人家写写家书、在书铺卖书为生。本来微臣对行商是不以为然的，可在这番辛苦后，终于知道，钱对生活来说有多么重要，尚书当初立下为乡民谋福的志向是多么不凡。当微臣知道皇上要建立商部为大明朝谋福时，微臣深深的感动了。为我大明朝百姓谋取更多的幸福，这是微臣最想做的事。”

“皇上，尚书毕竟年轻，有很多地方想的不周全，但微臣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一定都是为了大明着想。”吴稚跪了下来，“皇上，微臣也听过一句话，要想不被别人欺负，一定要比别人强大。也许，这就是尚书征西的原因。”

潘谓也跪了下来，深深的磕了一个头，抬首道，“皇上，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才是明君所为。在微臣心中，皇上乃是最大的明君，俯仰古今，建立商部的皇帝也只有皇上一人而已。”

万历又好气又好笑，赶紧抬手，“你们快起来。朕还不是昏君哪！实在是……”他叹了口气，“实在是离朕太远……”

吴稚心中一松，原来是因为天高皇帝远，皇上的手伸不到那么远，掌控不了轻尘，这才引发的不安啊。当皇帝手中的权利越来越大时，疑心病也越来越重。轻尘，赶紧回来吧！你从来没有领兵打仗过呢，我很担心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行商行出个征西来了呢？换了我是皇上，也会觉得奇怪呢！

“皇上，最近怎么心事重重的？”王皇贵妃给万历仔细的宽衣，含笑问道。

万历叹了口气，“无妨。没什么事。”

“是因为郡马杨雅之的事情吗？”王皇贵妃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