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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不耐地撂下手机,扯过浴巾来盖在头上揉搓了几下,径直走到冰箱前拎了一听可乐出来,刚转身,便看到阳台上飘着一件白色的不明物体。
纪言之:“?”
*
差一点儿。
就差一点儿。
好不容易用鱼钩费劲吧啦地勾住内衣的蕾丝花边儿,温阮抬手擦了把额头上的薄汗,简直想给自己颁发一项“感动中国十大人物”的殊荣。
她不敢怠慢,瞪圆了眼睛,握着鱼线轮的把手慢慢转动。鱼竿有些老旧,轴承持续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心也随着节奏突突乱跳,紧张的快要窒息。
心里有个小人儿一个劲儿的举着横幅摇旗呐喊——
嘿咻!嘿咻!胜利就在前方!
蕾丝花边儿正有条不紊地往上“攀爬”,焦虑之余,温阮还抽了点心思感叹质量绝佳的布料。
眼看离视线越来越近,她绷直的脸蛋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然而这种愉悦并没有维持三秒。
翻涌的云层不知何时遮住了日光,从窗外卷入的冷风绕着脚踝打转儿,凉飕飕的。
温阮心里“咯噔”一声。
纪言之正站在楼下的露台掀着眼皮看她,眉心微蹙,俊朗的面上露出片刻疑惑。
温阮:“…………”
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周围弥漫着难以形容的尴尬气息。
她唇微张了张,又合上。
脑子里像是被塞了个煮沸的火锅,氤氲的热气从耳蜗里蒸腾而出,烧得她脸颊通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苍天。
如果我做错了什么,请让法律来制裁我,不要用这种惨绝人寰的方式好吗。
还没来得及克制崩溃的情绪,握着鱼竿的手倏地一颤,蕾丝花边儿顺势从鱼钩脱落,不偏不倚,砸在了纪言之脸上——
纪言之:“……”
温阮:“……”
脑海中紧绷的弦终于在此刻,噼里啪啦地断裂。
温阮像是终于反应了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起腰,扔掉鱼竿,踏踏踏踏地跑回屋里,踢掉拖鞋扑到床上用棉被将自己紧紧裹成肉粽……
太丢人了。
我要跳楼。
没脸见人了。
我要跳楼!!!!
温阮将整张脸埋在被窝里“啊啊啊啊”疯狂打滚,从头到脚缠得跟寿司似的。
这还让人怎么活啊。
她脸蛋紧贴着棉被拱了拱,垂头丧气地踢腿。
直接闷死算了,自杀。
……
过了一会儿她觉得有些憋不过气,无奈妥协着撩开一条小缝将脑袋露了出来,歪头思索。
纪言之应该没看见自己的脸吧。
就算看见了。
他之前采访的时候说过有轻微脸盲症,印象不深的人几乎眨眼就忘。
所以问题不大?
莫名有被安慰到,温阮艰难地从被窝里爬出来,理了下乱作一团的长发,又跑到客厅一口气将剩下的酸奶灌进去,压压惊。
他没事吧?什么反应?
温阮盯着天花板瞪了一会儿,又悄悄猫着步子跑到阳台,壁虎似的扒在扶手上偷听楼下的动静。
没声儿。
她又凑近了点儿。
还是没有。
只能听见附近绿荫里嗡乱的蝉鸣。
那人应该不在阳台了吧?
温阮这样想着,小脑袋刚缩回来一点儿,就听见客厅里传来一阵“叮咚——”的声响,她愣了下,像盯着什么怪物似的瞪着酒店的门,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头升腾——
蹑手蹑脚凑近猫眼一看,果然是纪言之。
温阮心里咯噔一声,然后花了三秒思考对策——
她迅速跑进浴室将洗漱架上叠放整齐的浴袍拆开披在身上,又跟只火箭似的噔噔蹬蹬窜回卧室,把墙角的行李箱推开一倒,抓起明显能遮住大半张脸的墨镜挂在鼻梁,最后抽出丝巾将头发及下半张脸遮住。
整体动作一气呵成,风驰电掣地像是刚从部队训练出来。
她深呼吸调整了一下心态,清清嗓子,努力放松僵硬的嘴角,压下门把手——
男人穿了件棉质的黑色长袖,下颌线紧绷,发梢还沾着些许潮意,空气中混着股清冽的柠檬香味,整个人冷峻又禁欲。
他眼皮耷拢下来一点,神色慵懒,深褐色的瞳孔平静地注视着温阮——
然后嘴角轻微抽搐了一瞬:“……”
她紧张地拉了下丝巾确定伪装无误之后,轻咳一声,使自己的嗓音变得粗犷一些:“你…你好。”
纪言之眸光微敛,拎了个印着碎花的礼品袋给她,淡道:“你的。”
“啊——”她装傻,颤抖着手接过,磕磕绊绊地说,“谢…谢谢。”
他慵懒地插着口袋,嗓音磁性低沉:“没事。”
温阮低头往纸袋里瞥了眼,果然是刚才那件蕾丝花边儿,她背部稍稍绷直了些:“那个…不,不好意思啊……还麻烦你特地跑一趟。”
纪言之抬眸看了眼她头顶乱糟糟的呆毛,勾起唇角,半戏谑道:“不然呢?”
温阮一愣。
不然?
不然什么?
送你了?
你留着穿也行???
“不然你留着穿也行。”
她只是脑子里这样想,但谁知语言中枢竟然先一步运作,还没等她把这荒唐的念头咽进肚子,嘴巴就不听使唤抢先说了出来——
温阮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简直想一头撞死在门框上。
“……”
走廊里弥漫着诡异的沉默。
就在她以为纪言之要揍她正考虑该不该躲的时候,男人气定神闲地开口——
“尺寸不合适。”
尺、尺寸???
温阮的脸红的跟锅里煮熟的虾似的,嘴唇不受控制地抖了又抖:“啊?”
一脸淡然:“小了点。”
温阮:“……………………”
她干笑了两声,舔了舔唇:“那还真是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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