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万年轻(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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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不是他的生辰么,”云遥皱着眉,“你们这些做哥哥的不会连他的生辰都忘了吧?”
徐庆:“……”
韩彰:“……”
白玉堂:“……”
丁兆蕙半信半疑:“白小五,你的生辰是今日么?我怎么记得在秋季?”
“咳,”白玉堂不自然地咳嗽两声,拉过云遥,转移话题,“也去不了几日,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
“多么?这我还嫌不够呢。”云遥道,“你们男人真是一点也不懂女人,女人哪像你们那么糙啊,不得多准备点?”
一众粗糙的男人:“……”
江边正好有丁家的船,白玉堂带着云遥顺道蹭了丁兆蕙一路,又在他下船之时截了这艘船:“你都到家了,船就借给五爷吧。”
走水路最近。
展昭一路上风尘仆仆,此刻正靠着船舱假寐。云遥藏着心事,也没闲心思看风赏景,于是坐在展昭对面,撑着下巴出神。
这角度在白玉堂看来便像是她在盯着展昭挪不动眼睛一般。他心下不舒服,也无言地坐在了船舱另一边,索性闭目调理起内息来。
他一路无话,居然没有无事找事和展昭斗嘴,也堪称奇景。
云遥一边回忆临走前对云遇是不是把话说重了,一边在想着若真遇上符风该如何是好,还要分神为白玉堂考虑——若不是符风,那究竟是谁要陷害他呢?
她叹了一口气,换了个姿势,顺手将方才摸到的一块硌手小木板拿起来。木板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倒刺,云遥在未留神之时被它扎了一手,右掌心满是小刺,一碰宛如针扎一般。
她避开掌心的刺,小心不去碰到它们,摸出攒心钉,一点一点将凹凸不平满是刺的木板磨平。
白玉堂睁眼时便见云遥正专心致志地磨着什么。他观察了一会儿,忍不住开口问道:“那块木板惹到你了?”
“不是,”云遥百忙之中分神回答他,“方才扎了我一手的刺。我寻思着这回扎了我,下次兴许也会扎到别人,就磨磨它,左右闲的无事。”
白玉堂一撑地,利落地站起身:“我看看。”
云遥以为他要看木板,便没动,只把木板递过去。
“啧,谁看这块破木板。”白玉堂一手接过木板,嫌恶地往旁边一扔,顺势拉过云遥手腕,“给我看看你的手,扎到哪里了?”
“喏,”云遥把掌心摊开,“扎的太多了,我懒得挑。你小心点,别碰着,疼。”
白玉堂拉着她朝船舱外走,另一只手按着她肩膀,找了个空地,让她坐下来。他半跪在她身前,迎着日光细细为她挑着木刺。
他的动作快,云遥还没感觉到疼,便已经挑出来一根又一根。不多时,木刺全然被挑出。他松了口气,嘴上的话却不那么温柔:“一块破木板而已,有木刺就扔了呗,丁家庄又不差这一块木板,还需你把它磨平?再者你坐下之前不会先看看四周?若这回不是木刺,是满板的钉子,手就不要了?”
云遥无言地看着他,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拍死。
他说着说着见云遥不应,只是撇着嘴,一脸不服气,气顿时不打一处来:“怎么?我说得不对么?”
“对。”云遥无奈道,“你怎么整天絮絮叨叨,跟我爹似的。”
“……”
说完她才觉着不对,解释道:“虽然我没爹,不过如果我有的话,约莫着也就你这样了。唔,你跟我姐夫似的。姐夫就是没事只会磨叨姐姐,姐姐不听他磨叨,他就来荼毒我。说长姐为母,长姐夫为父,我天生天养没父母,他和姐姐也没孩子,就把我当女儿养了。”
白玉堂半跪在她身前,凝视着她。等她说完,才移开视线,坐在她身旁:“你与姐姐是为了找姐夫才出来的么?”
“是啊。”云遥把耳前的碎发捋到耳后,“可是两百年了,没有一点姐夫的消息。钟闻那个消息不如不给,字里行间都是姐夫不在了的意思。”
“若他真的不在了,”白玉堂顿了顿,“你是不是要回去了?”
云遥被他问愣了,沉默良久才道:“是要回去的吧……没想过。其实我也没想过能找到姐夫,我一直觉着,他兴许已经不在了。他去极南之地时是带着伤的,那群妖物本就不好收拾,他还是拖着半条命去的,怎么可能全身而退呢。”
“他……究竟是怎么回事,能对我说么?”白玉堂暗自打量着她,问得颇为小心翼翼。
云遥抬起头,有些茫然地环顾一圈,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攒心钉:“这是姐夫的,他临走前留下的。其实我估摸着,那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自己回不来了,所以才把这些留给我们。”
“我已经不大记得他的样子了。他是三山正神,掌管凡间三山,无召唤不得入天界。姐姐很早前便随他走了,我是在第三重天的真君神殿长大的。虽然名义上是真君神殿的侍女,可二郎真君与凤凰姐姐都待我像亲生妹妹一般。”
“我记得最深的便是,他只要有机会,便来真君神殿找二郎真君切磋。他每回来都给我带一些人间的小玩意,一些话本子,或是与我讲讲有趣的见闻。姐姐不常回来,但是有一日,姐姐满身血地被玉麒麟带回来了。”
她的手无知无觉,被攒心钉扎出了血痕也尚未感知。白玉堂眼眸微转,轻轻抽出了那根凶器,把玉骨扇塞进了她手中。
“姐姐说,姐夫与四大天王打起来了。那日因了上神打架,凡间电闪雷鸣,暴雨倾盆,塌了好几座山,死了无数百姓。二郎真君与哪吒三太子赶到后废了好大力气才将他们拉开。不过——”她话音一转,“姐夫真厉害,四个人打他一个,都没露败象,反倒是那四个大胡子,一个个鼻青脸肿。”
“我可讨厌那几个大胡子,先前没事就来找真君晦气。真君性隐忍,不与他们计较。没想到他们又去找姐夫麻烦。”云遥手上一用力,玉骨扇便被她掰出一道裂痕。
“怎么个找麻烦?”白玉堂问。
“唔,我听说,似乎是他们捉妖,不知怎么追到了姐夫的地盘。若是安安静静捉妖便罢了,非要摆什么大阵,惹得山塌了好几处,砸了许多户人家,人畜皆有伤亡。姐姐便怒了,非要找他们讨个说法。可他们却以姐姐阻挠他们捉妖为名,放花狐貂咬姐姐。”提到花狐貂,云遥满是嫌恶,“那畜生可邪性了,我幼时出去玩被它追着咬过,幸得遇见了哪吒三太子,它被三太子一乾坤圈砸掉了尾巴,才再也不敢欺负我了。”
许是她讲得太过云淡风轻,像是局外人一般。白玉堂想象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哭着被一只花狐貂追着咬的画面,不知为何,心疼中竟还有些想笑。
“姐姐受伤,百姓还有伤亡,姐夫回来后自然很生气,于是他们便打起来了。四大天王没在姐夫手上落着好,翌日便以‘阻碍上神捉妖’为名,带了二百天兵来捉拿姐夫。王母娘娘向来偏袒四大天王,便不分青红皂白,先是降了四十九道雷刑,后要除了他的仙籍,永世不得超生。”
她的手有些抖,不知是冷的还是气的。白玉堂犹豫半晌,轻轻将她的手握在了掌心。
云遥吸了吸鼻子,接着道:“后来一众仙家为姐夫求情,玉帝陛下才降了旨意,要他带兵去极南之地平叛,戴罪立功。”
可这与永世不得超生又有什么区别呢?都是死路一条。
原来天上也这般勾心斗角,白玉堂眸子暗了暗,没说什么。
“姐姐她……她以前不是这样的。”云遥垂着头,小心地摩蹭着玉骨扇的裂缝,“她为百姓讨说法,险些被花狐貂咬个半死。后又带着一身伤去整治水患。却见……”她有些哽咽,默了许久,才道,“却见那些人不管不顾去砸三山正神庙,嚷嚷着什么,供奉这么久,关键时刻不见山神有用。可他都已经为他们付出了命啊,怎么就没用呢?”
她眨了眨眼睛,眨散眼里聚起来的朦胧水汽。许久才笑道:“算了,和你说这些,你也体会不到。世人皆想做神仙长生不老,却不知神仙也想做回凡人。姐姐说,即便粗茶淡饭,只要平平安安就够了。可这点心愿都没办法达成。”
如今黄天化生死未知,云遇又变得冷血,半点不近人情。也不知该算是谁的错了。
过去太过沉重。
千百年的孤寂光阴没磨掉一个神仙的七情六欲,却在一朝一夕间,一瞬看透了人情。
“姐姐冷眼待你,并非是不喜你,她只是,她只是……”
“我明白。”白玉堂看向她,“若是我经历了那些,我也会对人防备的。”
“不,”云遥摇头,“姐姐遭受过的远不止于此。她是我姐姐,真心待我好,也怕我被她牵连,有时会故意呵斥我,只是想我能一气之下离开,这些我都懂。虽然……我在她心里比姐夫差了些。不过,我一向都是,似乎在哪里都是多余的,我也习惯了。”
船舱内假寐的男人眼睫微微颤了颤,没睁眼,只是垂着的手慢慢握紧成拳。
白玉堂移开视线,偏过头不看她,抿了抿唇,才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其实你也可以留在陷空岛,卢家庄家大业大,总不差你一个人的饭。”
“不了吧。”云遥闷闷地拒绝,没注意到白玉堂顿时一副溺了水的模样,“陷空岛五鼠,总是要娶妻生子的。到时你们成家立业,如花美眷在旁,成双成对。我不还是多余的么?”
白玉堂不太自然地沉吟一瞬,沉声道,“五爷没打算娶妻。一个人多潇洒自在。”
云遥不解地瞅他一眼:“不想娶妻?你是没遇见像我一样漂亮的吧?”
“……”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霎时变成一块画板。他拧着眉头纠结半晌,一张俊脸一阵扭曲,“你……”他迟疑着把手背贴上她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说起胡话了?”
云遥终于被他逗笑了。
她毫不留情地拍开他的手,愤愤地嚷嚷:“难道我说错了?我不漂亮吗?”
白玉堂嗤笑着扭过头。
云遥不依不挠地往他脸前凑,他一转过身,她就立刻黏上:“怎么?难道我不漂亮吗?白玉堂你说话啊!你看着我!”
展昭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唇角不自觉漾出笑意。
上岸时是深夜,早已关了城门,展昭用他那张脸做了一次通行证,让云遥大开眼界。
云遥啧啧感叹:“谁说模样好看没用的?白玉堂,你看人家,你就不能把你的脸用在正地方?”
白玉堂眉心狠狠一跳,咬牙切齿道:“你给五爷闭嘴!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自打白日他死命不夸云遥漂亮,云遥便时不时拿话噎他。
这丫头一点也不傻,知道他的软肋是什么——回回挤兑他时还要附带夸一夸展昭。
他本就因了猫鼠之名号对展昭不满,他模样不差展昭,武功不差展昭,却总因“猫拿老鼠”,在江湖上差了展昭一截,最忌讳的便是有人当着他的面夸展昭好。
展昭扶她下船,她斜着眼睛挑眉:“你看看展大人,再看看你,手白长啦?”
“闭嘴!你的脚又不是白长的!”
展昭扶她上马,她晃着脑袋撇嘴:“你看看展大人,怪不得人家有那么多女子爱慕。”
“呵,大惊小怪,五爷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展昭为她赶走不知何时爬来的蜈蚣,她捂着胸口,长长舒了一口气:“你看看展大人,不仅细心体贴,还能帮我赶蜈蚣。”
“难道五爷先前没帮你赶过蛇?”
这没良心的,就是没夸她漂亮而已,先前为她做的全给忘脑后去了。
白玉堂一路窝了一肚子气,她却一蹦一跳笑嘻嘻,越看越想把她的嘴缝上。
先前的疼惜全然如烟雾般散了,白玉堂恶狠狠地惋惜,怎么云遥就不是个男人?
开封府早已为白玉堂收拾好了客房,虽然寒酸,倒也整洁干净。展昭从后门将他们带进来,进来后却犯了愁——没人想到过云遥会跟来。
云遥打量一圈——这是她第二次过来。先前包拯中邪,她与姐姐在这里住了一段日子。时隔太久,她现下只记得开封府的床板特别硬,睡一觉起来骨头都要散架了。
她果断告辞:“我便先回酒坊了,二位好生休息。”
展昭正愁着怎么把她劝走,见她非常有自觉,不仅舒展了眉头,正要开口,却见白玉堂移步站到她身后:“五爷跟你一块。”
“你跟我去做什么?”云遥纳闷。
“回家休息啊。”白玉堂掩唇打了个哈欠,“五爷累了一路,需要休息。”
“这不是有客房么?”
“太寒酸,不对五爷胃口。”白玉堂道,“五爷招待你在陷空岛住了那么久,怎么在你的酒坊住一夜你都不愿意?”
“……”云遥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片刻,她做出一副苦闷的样子,“行吧,不过酒坊现在也不是我做主了。带陌生人回去,我得跟主人商量一番。嗯……我怕万一她不同意……”
白玉堂最终屈辱地臣服在命运面前:“云姑娘模样如此漂亮,如此讨喜,想来常人都不会拒绝云姑娘的要求的。”
云遥眉开眼笑,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踮脚揽过白玉堂肩膀,尚不够长的胳膊亲切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我也这么觉着!”
“……”展昭无言地看着他们二人离去,按了按眉心。
也罢,明日事明日再议,今日最该好好休息。
夜深人静,大街上只有他们二人,与月光拉出的长长影子。月下的安宁格外令人心静,他们谁都不急着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除了那几个结义兄弟,你没有别的亲人了么?”
“没有。”白玉堂见她背影一僵,满不在乎道,“我父母去得早,大哥在五年前又去了,我便无牵无挂,孑然一身了。”
云遥有些后悔问这个,她想了想,自以为机灵的说了一句俏皮话:“好巧呀,我也截然一身,我们正好适合在一起做个伴。”
月下的白玉堂五官轮廓模糊,这显得他比平常温柔了三分。背着光的眼睛中有什么情绪,云遥看不真切,可她却在他凑过来时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你知道你方才的话,意味着什么吗?”白玉堂轻声问她。
“不就是要做个伴么……”云遥眨着眼睛。
“罢了,想来你也不懂。”白玉堂站直身子,先她一步走着,给她留了个背影。
不知怎么就突然冷了下来,云遥想不通自己哪里说错了,一脸莫名其妙地跟上他的步伐。琢磨了一路,实在憋不住想问,正要开口,她突然颈后一凉,几乎是下意识地回身朝后脖颈的位置抓去。
一片冰凉的物什被她牢牢夹在指缝间,云遥四下张望,却没见到是何人所为。
白玉堂飞快闪身挡在她身前,一把扯住她的手腕,声音里的急切担心毫不掩饰:“受伤了么?”
“没、没有。”
他拿下那片碎刃,先是检查一番云遥手指。才松了一口气,借着月光打量碎刃。
然而就见他面色一黑,眼风瞬时带了杀气,朝四下望去。
云遥踮着脚,抻着脖子往他手里瞄——那竟然也是一个刻着“白”的钢刀碎片。
不过这个是赝品,笔迹不如白玉堂的潇洒,又没有浅浅的点。
云遥心里像是有小猫挠一般,实在忍不住问:“你是不是惹着铸刀的人啦?这碎片是成捆打得吗?”
白玉堂紧紧闭了闭眼,勉强压住想拍她的冲动。只见他再睁眼时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指着不远处,突然道,“蜘蛛!”
“啊!”只听一声足以穿云裂石的喊叫声响在耳畔,而后他背上一沉——她竟然直接跳他背上来了。“哪里?蜘蛛在哪里?”
白玉堂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袖子:“你听错了,五爷说的是‘止住’,是让你闭嘴。”
“……”云遥咬牙切齿,“你活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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