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鱼塘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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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群披着人皮，狼心狗肺的牛鬼蛇神。

他们为了钱，连自己的良心都丢掉了，这些年干的坏事罄竹难书，也不怕再造杀孽。

领头人梁钱是个五十多岁的干瘦老汉，蒜头鼻招风耳，一双浮肿的眼常年阴沉沉如潮湿沼泽，表面平静，蛰伏着蛇鼠毒虫。

他手中握着个铁钉耙，猛砸在门上。柴门单薄，在铁齿下脆弱地不堪一击，哐嘡摔在地上。

“齐老弟，”他砸开门却不急着进去，道：“这丫头被我们困在屋里，瓮中捉鳖，十拿九稳。”

“老哥我知道你恨！齐老弟你，咱们花儿会响当当的人物，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臭丫头教训了，老哥我要是你，我也忍不了。”

“你只管进，亲自去弄她，”他说着，挤眉弄眼猥琐地笑了，露出一口黄牙，满嘴喷着臭气：“兄弟在外头等等。”

别看他表面称兄道弟，其实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这屋里的丫头可是能把齐柳海都打倒的硬骨头，让自家兄弟打头阵，伤亡难免，可要是让鹬蚌相争，就能坐享其成了。

齐柳海刚经历过一场恶战，又奔波去搬救兵，此时早累得筋疲力尽，可被这么一顶高帽子压着，也不会推辞，只得硬着头皮上。

他原本拿着的大刀扔在路上没捡，此时手无寸铁，从一众镰刀锄头中挑了把还算锋利的菜刀，就闯了进去。

第一个屋里没有人。

只可疑地堆放着半人高的稻草。

第二个屋里依旧，没有人，只有草。

第三第四……第五个屋子了，还是草草草，看得齐柳海攒了一肚子的怒气没地方撒，只想赶快破门，把这缩头乌龟逮出来。

就在他转身泄愤似地劈上柴门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哗啦一声响，是宋歆掀开了掩盖住自己的稻草。

她三步并作两步，出现在齐柳海身后，抡起板凳，重重砸向他的脑袋。而这时，齐柳海才反应过来屋里有人，刚转身回头，就被板凳砸了个头破血流，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门外，佃户们左等右等不见人出来，也没有听见打斗声，更没听见女人的惨叫……一个个都满心疑惑。

人对未知总是好奇，门外众人议论纷纷。

“这里头是什么情况啊！怎么没动静了”

“就是啊，还不出来。”

“说十万火急我才来的，连摊都没来得及收，结果就是站在这儿等。”

……

“爹，那个齐柳海怎么还不出来啊！还吹嘘说自己是会里的高手呢，收拾个小丫头片子要费这么半天劲儿。”梁钱的儿子梁宝，长了双极像他父亲的招风耳，听着周围人的议论，感觉自己大显身手出风头的时候到了，再也等不住，高声道：“爹，我带几个后生进去看看。”

此话一出，他从小玩到大的几个兄弟都站了出来，他们都才十多岁，正是争强好胜的年纪，个个跃跃欲试，撸袖子抄起家伙，就等老梁同意。

梁钱自然不愿意亲儿子涉险，可他知道这小子牛脾气随他，只要拿定了主意，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行，你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