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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襄王目光一沉,厉声斥道:“孽子,你还有何话可说?”

“父王,我没有!我只是想让弟弟高兴,才抓了它的,我没有要害弟弟,更不知道什么修罗草!父王,我没有!”玄赢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迷蒙地视线带着最后的一丝希望看着父王,所有的人都误会他,但父王应该不会,父王应该会相信自己的。

“大王,别听他胡说,他一定是嫉妒据儿平日里更得大王的宠爱,才动了坏心的,现在年纪小小就这么歹毒,将来长大了还得了?”韩妃不依不饶,难得有这个送上门的机会,如何能轻易放过?

“父王……”玄赢哀求地看着高高在上的父王,您会相信赢儿不是那样的人,对吧?

“来人,将大王子带下去,无孤王的命令,谁都不能让他离开营帐。”

“喏!”侍卫回应,上前要带走玄赢。

玄赢猛地站直身体,眼眶中的泪水被震落而下,顺着倔强紧绷的脸颊滚落,少年眼中那丝希望已黯然褪去,唯留下愤怒和怨恨,还有让人看着心酸的委屈和绝望。

玄襄王被这样的眼神给触动到了,这样对赢儿是否太过了?可他这样莽撞的性子不压一压,将来如何是好?

韦吕眼神不明地看着那个孤独桀骜的少年背影离去,而后淡淡地扫向了依偎在韩妃怀中的玄据,目光在玄据腰间的香囊上停顿了下。

玄据瑟缩了下,不明所以地抬头张望,韦吕已收回了视线,玄据茫然,而后抽抽鼻子,刚才那奇怪的感觉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似乎玄据真的受惊不小,一直都靠在韩妃身上不言不语,就连玄赢被带走,他都没出声。

见状,韩妃自是心疼不已,就连玄襄王也有几分忧心,忙令太医好生照料。

入夜,大王子营帐早早熄灭了烛火,想来是大王子今日心情不好,已睡下了。

营帐外守夜的士兵回首看了眼已暗下的营帐,相互对视了眼,都轻轻摇了摇头,王家之事有谁能说得清?

营帐一角被悄悄撩起,有个瘦削的身影慢慢地爬了出来,正是玄赢。

冷静下来后,玄赢倒开始担心起玄据来了,也不知道弟弟有没有被吓坏,有没有生病?不管怎么说,那只小雪貂是自己抓回来的,现在连累弟弟受惊,他该去向弟弟道歉。

借着夜色玄赢悄悄地靠近玄据的营帐,玄据的营帐内烛火还亮着,从外面看影子,应该是韩妃还在,玄赢想了想还是将自己隐藏了起来,他可不想见韩妃,他只想单独见弟弟。

此刻,大王营帐中一君一臣正在品茶手谈,玄襄王方才的雷霆之怒早已歇下,而大统领韦吕面上虽守着君臣之礼,可手中的白棋已老实不客气地吃掉了一大片黑棋。

“韦卿,今日你为何会指证赢儿?”玄襄王举着一枚黑子已在棋盘上纠结了有半盏茶的时间,迟迟未能落下。

“回大王,微臣并未指证任何人,只是帮大王确认证据而已。”韦吕也不催,反正陪臭棋篓子的大王下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玄襄王的视线从棋盘上离开,举目看向整个西玄国下棋唯一敢不让他的韦大统领,“可如此一来,赢儿就更加说不清了。”

“大王子清白与否,难道不是大王决断的?”韦吕瞄了眼还捏在玄襄王手中的棋子,“莫非大王已举棋不定了?”

玄襄王哂然一笑,将棋子丢进棋盒,“孤又输了,韦卿说话还是如此直接有如爱卿的棋风。”

“微臣此刻再去学虚与委蛇不知还来得及否?”

看着一脸面瘫神情的韦吕说笑,玄襄王自己先冷了几分,喝了口热茶道:“韦卿,今日可看出了什么?”

韦吕淡漠地看着案上胜负已分的棋局,声音不疾不徐道:“大王子绢巾上确有修罗草之毒,但若无二王子香囊中的缠丝香,那畜生也不会发狂,两者相生相克,却都不好找。”

“韦卿可知出处?”

“微臣只善用剑,非采药郎中,恕微臣不知。”

玄襄王微张着嘴,不知该如何继续聊下去,真的好想让人将这个韦统领拖下去打个三十大板啊!究竟谁才是大王?!居然敢如此回应本王的问话!!

“母妃,据儿求您了,不要再为难王兄了,他不会害据儿的。”玄据尚待几分稚嫩的声音传出帐外,听得玄赢心中一热,弟弟终究是相信他的,放心,王兄以后一定更加护着你!

“据儿,你要母妃说多少次才会明白?西玄的大王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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