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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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式微背上牛皮背包，待隔壁房间的两人都出门后才远远缀了上去。太近了容易被发现，太远了容易跟丢，李式微非常辛苦地把握着围观不被波及的安全距离。

一路飞檐走壁，大概走了一炷香，李式微见两人一前一后飞上城门出城去了。虽然她的轻功跳城墙也没问题，但有能力是一回事真敢往下跳又是另外一回事。

拍醒守城门的小兵，掏出一张银票晃了晃，李式微顺利从翕开的门缝里出了城。这一耽搁，人影早就没了。李式微想既然出来了，那就逛逛吧，可看着四周鬼影幢幢的黑暗，心里还是有些发憷，又想还是回去算了。

忽然脚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定睛一看几条手腕粗的蛇从身边游了过去。李式微不怕蛇，可黑夜里抖一看见还是吓了一跳。这些蛇居然也不攻击李式微，反而绕过她而去。李式微忽然想起郭靖在救包惜弱那天带回来的蛇，黄蓉后来料理了一桌全蛇宴，他们三个喝了参仙老怪的宝蛇血，还把人家的整条蛇给囫囵带走了。看来这宝蛇果然是宝贝，虽然蛇肉有没有百毒不侵的功效不知道，但现在证实了能起到避蛇的作用。

李式微跟着蛇走了一会儿，远处传来了清晰的哨音，李式微立刻朝发声的地方赶过去。这么多蛇朝那儿走，不知道是老毒物还是小毒物在使坏。刚刚靠近，李式微便放慢了脚步，她清楚地看见黄药师游魂一样飘在树上，树下是浑然不知树上有人的梅超风和欧阳克。

欧阳克周围草影晃动，丝丝沙沙之声不绝于耳，不知潜伏了几千几万条毒蛇。他摇着折扇立于其中，身边的仆人替他打着灯笼，火光所及之处群蛇涌动，让人头皮发麻。

【“梅大姊，你这部经书本就是偷来的，二十年来该也琢磨得透啦，再死抱着这烂本子还有甚么用？你借给我瞧瞧，咱们化敌为友，既往不咎，岂不美哉？”】

大晚上冷嗖嗖的，还摇什么扇子，一个大男人仗着一大群毒蛇围攻一个瞎眼女人，算什么好汉！李式微看了一眼树上的人，东邪黄药师绝对是个护短的人，他的徒弟他怎么整治都可以，别人要是动了一根汗毛，哼，简直就是找死。

李式微不敢靠近黄药师的势力范围，绕了一圈，偷偷摸到了欧阳克身后。

【“那么你先撤开蛇阵。”】梅超风道。

欧阳克当然不答应，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耍嘴上功夫。

李式微不耐烦地打了个哈欠准备离开，听两个人鬼扯没点实际行动，她还不如回去睡觉得了。嘴正要合拢李式微忽然怔住了，她依稀仿佛听见身后几十厘米处有根树枝被人踩断了。李式微不敢回头，不会吧，出师未捷身先死，她还什么热闹都没看见光听人斗嘴就要丢掉性命了。

李式微慢慢偏过头，黑云飘走忽现的月光让身后之人的脸格外清晰。

殷、善、道。

蛇头杖闪过一抹寒光，李式微竟然有空去注意那杖上真的缠绕了一只不及小指粗的蛇。

那熟悉的陌生人不屑一顾地看了李式微一眼，朝着欧阳克所在的方向动了动嘴皮。

欧阳克忽然纵声道：【“姓梅的妖婆子，我也不要你的性命，你把《九阴真经》交出来，公子爷就放你走路。”】

感情是靠山来了。

李式微见欧阳克一反之前啰啰嗦嗦的模样，气焰高涨。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身边一脸狂妄的男人，呜呜，早知道刚才就站在黄药师那边看热闹了。

东邪。

西毒。

至少黄蓉有可能成为她的儿媳妇，黄药师这个亲家公也不至于对她下毒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