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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怜气得差点跳脚,她侧过身来,咬着牙用劲儿踢向了谢衍的小腿。
却不曾想他直接抬腿,将她的腿夹紧,桎梏的一动都不能动。
“你放开!”
苏怜气的眼圈微红,伸手就要敲向谢衍肩上的伤口。
用了七分的力气拍下去,只听到面前的男子“嘶”的一声,随后紧紧皱起了眉头。
苏怜吓了一大跳。
她本以为谢衍会灵巧地躲开,却未曾想他就傻愣愣地一动不动,任由她拍打上去。
她着急地凑近,想看看纱布里是否渗出血迹,满目慌张,带着鼻音地嗫嚅道,
“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
谢衍看她诚惶诚恐的傻样子,心里暗笑,不过却压住唇边笑意,紧着嗓子道,
“玩闹也没个分寸。”
苏怜听他发火,心里蔫蔫的,刚想再向他道个歉,却又听他说道,
“快去拿些药来。”
她诺诺地应了一声,支起身子,把手伸出被褥,够着挂在架子上的外衫。
谢衍看着她从被褥里钻出半个身子来,只穿着藕粉色的小衣,动作间,胸前的风光露了一大片,带着淡淡的勾人幽香。
那片雪白离他那样近,只有一个鼻尖的距离,心血上涌,他猛地将人扣回床上,张嘴便咬上去。
低叹道,“往哪儿找呢,药又不在那。”
苏怜一心一意都是他的伤势,不想再和他胡闹,赶紧扯着他的鬓发,将人从颈间拉开,蹙着眉问道,
“快说在哪儿,我帮你拿。”
旖旎的气氛被她一脸的浩然正气破坏个彻底,谢衍失笑,弹了弹她的脑门儿,止不住地叹气,
“傻不傻啊你!”
看着苏怜似懂非懂,最后仿佛是明白过来,脸色潮红,气得两只眼睛都亮晶晶的。
谢衍又心猿意马,刚想凑过去含住她的唇瓣儿时,忽地听见门外一阵嘈杂。
胡全似乎和一名女子理论着,语气里掩饰不住的焦急。
哒哒的脚步声响起来,胡全候在屏风后面,嗓子颤着说道,
“禀侯爷…陈…陈姑娘想要进来探病。”
还未等胡全说完,一声娇柔的女声便响起,字字句句从容不迫,
“胡管事,祖母忧心表哥的伤势,遣我进去仔细瞧瞧,却不知您为何一拦再拦?”
胡全一张脸皱成苦瓜,他…他敢放人进去吗?
苏姑娘现在还未出来,用脚趾头想想二人肯定还在咬着耳朵说话,若此时让陈绾燕进去,肯定会闹出些风波。
他急中生智道:“侯爷受伤严重,屋里血腥气极重,昨夜沾血的衣袍和绷带还未清理,陈小姐进去怕是承受不住。”
陈绾燕一听此话,吓得差点儿站不住。
谢衍是谢家唯一的嫡孙,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不光是她的婚事要出岔子,就连镇国公府的谢家都要遭受影响。
她面色苍白,指尖儿都打颤,更加着急地说道,“即是如此,更要让我看看侯爷的身体状况。确认表哥无虞后,我自会回禀老太君,让她老人家安心。”
胡全依旧死死地堵在门前,低着脑袋一步也不肯让开,
陈绾燕咬着牙,思绪一转,
“我家里的兄长舞枪弄棒也时常受伤,都是我帮着处理伤口。我胆子大,即便是血腥气重,也是不惧的。不如让我走进去瞧上一眼,一眼便好,不会耽误表哥歇息的。”
“胡管事您看如何?”
胡全一愣,没想到这位陈姑娘一瞬间就把自己堵得哑口无言,他紧紧攥着衣角,正要再寻个由头时,突然陈绾燕正了正神色,带着怒气道,
“原来小小管事都可以不把老太君的命令放在眼里,若是你家侯爷醒了,定是要拿以下犯上的罪名治你的罪。”
胡全吓得连忙跪在地上磕头,却不防那个陈绾燕绕过他,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
屋内,苏怜的一张小脸就变得煞白,毫无血色。
她急着想套上外袍,再躲进衣柜里,却没想到陈绾燕忽地推门进来,实在来不及了,她只能在被子里缩成一团。
谢衍想起前些日子收到的奏报,目光幽深,心里不惧。
且不说,他不会让陈绾燕靠近床榻三丈之内,更何况隔着床帐子,她更是看不到苏怜的一根汗毛。
即便被陈绾燕见到了苏怜,他自有办法让她一个字也不敢往外宣扬。
不过,他瞧着苏怜一副受惊的兔子的模样实在好笑,便由着她缩在了被褥里。
他披着件里衣,好整以暇地靠在软枕上,看着苏怜将身子缩成小小一团,藏在床榻的里侧,唇角不自觉地弯起来,贴心地帮她把漏在外面的发丝儿也塞进了被子里。
她细弱的鼻息呼在腰侧,谢衍觉得心里又像是烧一把火,只觉得款步而来的陈绾燕简直是碍眼。
苏怜埋在被子里,黑暗中视线模糊,反而让耳朵更加敏锐。
她仔仔细细地听外边的动静,轻巧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不远处。
轻柔的女声响起来,格外的楚楚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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