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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侍从们退出梅花厅,卫珩才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看到阮秋色望着桌上的饭菜眼睛发直,他心念一动:“阮画师的舌头厉害得很,只是不让说话恐怕还是学不会安分。”
卫珩嘴角甚至扬起了一分笑意:“今日的晚饭也一并罚没了吧。”
看着阮秋色灰败的脸色,他心情舒畅地想,果然鱼肉百姓使人快乐,历代暴君诚不我欺。
等到第二天早上时青来解了阮秋色的穴道,她已经气得不想说话了。
憋了一晚上不能说话也就罢了,还被书肆里的人取笑了半天,纷纷问她为什么出门踏青回来,把自己弄成个哑巴。阮秋色有口难言,牙都要咬碎了。
这一日时青把她送去了京兆府,魏谦再见到阮秋色,乐不可支,全然没有父母官的架子:“没想到阮画师不但没受责罚,还得了大理寺一个小小职位,真是因祸得福呀。”
阮秋色知道他与美人是一丘之貉,也不想理,只从鼻孔里“哼”地出了口气。
魏谦不但不脑,反而一脸关切地凑上来瞧她的嘴:“莫不是叫那铁面阎王拔了舌头?哎呀呀这可如何是好……”
阮秋色被他夸张的音调逗得笑了起来:“得了魏大人,要不是您,我何至于落到那阎王手里?”
魏谦也笑眯眯道:“那阎王虽是凶恶,却也好看得很,本官也是叫你一饱眼福嘛。”
阮秋色瞄了一眼时青,冲魏谦挤挤眼睛,随即做出一脸正色:“大人,我今日奉宁王之命,是为了那尤二的官司而来,昨日虽然从他家里搜出证据,王爷却认为他兴许并非凶手。”
魏谦也点点头:“昨日审了半晚,他一口咬定那借条是他趁着陈平妻子晕倒在门口时,偷偷进去拿的,那时陈平已经悬尸梁上。但在案发时他并没有不在场的证据,又与陈平有利害冲突,所以凶嫌仍不能洗脱。”
时青见他们聊起案子,便又像昨日一般告退了。魏谦带着阮秋色来到衙门的后堂,林捕头正等在那里,想来也是刚到。
“听街坊邻居说,陈平和夫人感情甚好,二人成婚两年多,从来没在人面前吵过架。”阮秋色回忆着昨日打听出的信息,试图从中找到突破口,“平日里也没听说陈平与谁结仇,他是个唯唯诺诺的老好人,连尤二这样的混子问他借钱他也借了,谁会跟他过不去呢?”
林捕头点点头,道:“这么说来,最有嫌疑的还是那尤二了。”
阮秋色摆了摆手:“昨个美人……啊不,宁王殿下说了一个疑点,那尤二一介普通工人,如何得知悬尸杀人案的细节?据说那现场与前几起案子几乎一般无二。”
魏谦答到:“昨日审问尤二,他咬死了不承认杀人,但悬尸杀人案他是知道的,说是从京城的说书先生那里听来的。”
“这就对了,”阮秋色解释道,“京城里的说书先生我最熟悉,他们对那案子也是道听途说,还添油加醋夸张了许多,有人说那凶手是把人吊着脖子活活缢死;有人说凶手会做法,将活人魇住了,自行上吊;更有人说凶手是吸血蝙蝠成精,吸干人血后尸体也像蝙蝠一般倒挂。那尤二若是听了这些,如何能将案发现场还原得跟前几起案子一样?”
魏谦和林捕头对视一眼,也都点点头。
“没错,前几起悬尸杀人案俱都发生在蜀中等地,离盛京路途遥远。官府有意封锁了消息,当地的乡民也很难将详细的情形传给外人,更别说传来盛京了。”
阮秋色的手指下意识地划着桌面:“但若不是这尤二,又会是谁呢?”
看样子,还得去到青云村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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