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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过去,也只是点到为止的切磋。
“晁晨!”公羊月一肘子顶在晁晨后背,侧旁斩肩的双锏落空,晁晨向前扑出,回头是用力挥刀,将偷袭的人砍翻。
这才是真实的江湖!
隔着飞溅的鲜血,公羊月眉目一展:“这才对,大丈夫立世,该不手软,就绝不手软!”而后单手撑在他小臂上一个后掠,探剑再杀退三人,“别怕,我给你指点,不过,你可别学刚才那蠢蛋,要信我。”
最后三字咬住了他的心,晁晨眼前一亮,轻声应道:“嗯,我会信你。”
公羊月边打边笑:“失策,失策!要不再加个‘一直’?或者‘永远’也行。”
“你别得了便宜又卖乖,”晁晨盯了一眼,垂下眸子,深深呼吸后向前一跃,伤一人,夺一把武器,再伤一人,再换一把武器,在公羊月的指点和配合下,单以拳脚补位,竟在短时间内迅速撕开一道缺口。
公羊月挥手:“杂毛,如何?”
玄之闻言,放倒一个后,竟也臭屁地摆了个霸气的定势,呵呵一笑:“小子轻狂,话可别太满。”口头上虽是轻慢不屑,但眼睛里却掩饰不住对晚辈后生的赞许,别的不说,公羊月的剑法和对阵分招时判断的独到,风头远胜当年的公羊迟,若放任成长,将来摘取天下剑意之桂冠,也未必不可。
心中唏嘘,玄之不由生出些暮气。
晁晨收招撤步,和公羊月背靠背,见他二人还有功夫搭话,不免有些讶然:“道长对你……他怎地忽然信你,你二者是何时搭上线的?”
“当然是打架的时候,文人都说以文会友,以字识心,练家子自然以武明人,功夫在身,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气。”公羊月对着指骨呵气,痛快地朝身前杀手的下巴来上一拳,直接打穿颔骨。
晁晨接下一招铁练横条,顺势把刀飞出,卷来脚下铁棍,续道:“我在一旁观战,瞧得真切,可你们分明未开口。”
这时,有持双钩的左右缠来,公羊月抓着晁晨的胳膊,两人交错打击。
待扫清障碍后,且听公羊月极是自负道:“高手过招,话语全在招式里,晁晨,你是不是对武斗有什么误解?以为个个都哼哈一剑,嘿呵一刀,全喊在嘴巴上,发力全靠吼,像这样——”
“吃我一记王八拳!看我一式滚犊子腿!”
公羊月给他演示,胡诌的名字张口就来。
晁晨听着看着,不自觉笑了起来,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溢满光彩,如山风吹流岚,雪停天霁后第一缕光,纵只是靠近瞧上一眼,便连心尖儿也暖了起来。
公羊月挑眉:“你笑了?”
晁晨一愕。
公羊月忙吵着:“继续,继续!”
跟前一个使铁爪的被打懵,稀里糊涂以为搁他那儿挑衅,当即向前一抓,将两人分开。被扰了兴致,公羊月气得连戳了十几剑,偏不刺要害,就嘴里叨叨着:“哪儿来的丑八怪,不是跟你说。”
“别玩了。”晁晨跃进,劈手一掌,把人给送到玄之身前。公羊月失了目标,破天荒没动,不知又耍什么脾气,打什么鬼主意。
正是关键时,哪能由他随心所欲,晁晨回头,只无奈道:“你说怎么打?都听你的。”
“什么都听我的?”公羊月眨眨眼,晁晨暗道不妙,想反口但来不及,下一秒,他便给捉着手腕甩了出去。
公羊月扬声大喊:“听着,你们已被包围,不想徒增杀戮,便放下武器速速离去!”
“谁包围?”杀手们觉得莫名其妙。
“他呀!他说的,一个人就能包围你们全部。”公羊月忙不迭后退,晁晨站在人堆儿里,一时好扎眼。再是强弩之末,那也是有骨气的,杀手也有杀手的自觉,己方人多势众,还被杀了个丢盔弃甲,丢脸丢到姥姥家,正是臊得慌,嘴巴上还被个没内力的家伙贬损一遍,换谁都窝火。
晁晨吸走火力,当即被缠得脱不开身。
公羊月招手助威:“好好打,听说生死关头,潜能无限。”
玄之听不下去,投来目光:“公羊月,你小子真损!”
“损不损无所谓,有用就行,反正有我在,他不会出事儿。”公羊月也没闲着,把断后的一并清了个干净。
玄之方才眼观八方,将晁晨的身法动作瞧了个遍,知那绝非临时抱佛脚,实乃有不错的根底,可惜根底再好,硬要论威力,也只是普通人挥刃上下,若非公羊月从旁协助,势必大打折扣。
“没用,”玄之为人老辣,一下便瞧出公羊月想助晁晨重拾武功的用意,忙不迭泼他冷水,“武技与内功相辅相成,武技决定下限,内功决定上限,再怎么下功夫,也逃不脱一力破十会!你不防考虑些实在的。”
公羊月脸色沉下来。
若能重新修得,以晁晨那脾气,还有一心一意要杀自己的目标,哪还会是现在这个弱鸡样?
玄之瞧着不对,举一反三探问道:“他以前练过内功?被废了?那便是毁在根上,这辈子都不要想,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像昆仑镜像心法,能将一个人毕生所学传于另一人,或者……洗经伐髓,重塑气海丹田,你我都是武者,该是清楚此中艰难,那样的话,施受二人皆要承受莫大痛苦,近百年来,还没有听说谁成功过。从前有位门主,自身已是一流,奈何独子天生根骨有缺,不能习武,他曾试图逆天改命,最后功力折损不说,子嗣也落得个早夭的下场。”玄之多看了他两眼,“公羊月,你这个人性子不定瞎胡闹,打得什么主意?”
玄之虽能凭借阅历看出端倪,但晁晨出手功夫混杂,而后捡来利剑,还能模仿公羊月玩两招剑谷的把式,实在瞧不出问题。
“好玩也不行?”公羊月睨了一眼,不喜欢别人多嘴揣测自己的心思,便冷冷驳斥道,“这个姓晁的,是来杀我的,我留他在身边,不过用来捉弄折磨,你说我好心帮他?笑话!”
没了指点,晁晨实战中空,被人趁虚而入,挂了点彩,公羊月就站在一旁作壁上观,转身杀到另一边去。
玄之挠头,也不再多嘴。
终是撑不下去时,公羊月这才援手一把,对着晁晨没好气道:“蠢货!”而后向玄之看去,阴阳怪气却是对身边人道,“你若是死了,倒是要少去不少乐子。”
晁晨愤然不平,不知自己哪里又得罪了他。
都说瞎说话会得现世报,公羊月也栽了一回。
这竹海激战一场酣畅淋漓,眼瞅着三人冲杀至官道,以雷霆攻势震慑全场,四面只余下些零碎,无所畏惧,再又半盏茶的功夫就该清场。公羊月便找那老道索要信封:“打也打过,自觉点,该你了。”
哪知玄之阴了他一手,把残兵汇成一股,拖住二人,自己脚底抹油跑了,走的时候还不忘讥嘲道:“这是还你的。”
那风水轮流转,分明是报竹海小院里头,诓骗他问破绽,而后又食言而肥之仇。
“可恨,这糟老头阴得很!”
正所谓大丈夫闯江湖,信一时,不信也是一时。
公羊月骂得再大声,走远的玄之也听不见,此刻那道人正抄着拂尘弹了弹信封上的灰尘,琢磨着:李舟阳的东西不便带去敦煌,那留给谁好呢?反正不能让公羊月讨得便宜,嘶……那小子曾叛出剑谷,不若把信交付剑谷云深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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