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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归顿了顿,告诫几个年轻崽子:“待会若见了我那婆娘,可别乱说话啊。”
看三人点头如捣蒜,他这才放下心来,顺手从炉子里掏出块烤饼,掰碎了一边宵夜一边侃谈:“其实吧具体的我也不晓得,只是听了一嘴,穆力家的说,动刀子不像,瞧着两人倒似从沼泽地里爬回来的。后来他们就走了,不过应该是有救命之恩吧,不然那姑娘也不会悄悄打后头跟着他夫妻俩。”
“往哪儿走的?”
“小伙子,你真当我通天本事呢?”鹿归呵呵笑,说到这一茬,反而好心提点,“你们若打这离去,听我一句忠告,凡是河漫滩子和洼地,见到成碎块的水凼,下脚小心些,沼泽地吃人,沉进去就爬不出来!”
晁晨并未见过沼泽,听他这描述,也觉得异常危险,当即放在心上,还作揖致谢。公羊月则自始至终神思恍惚,一个人捧着占风铎,翻来覆去把玩。
“人家同你说话呢!”
晁晨撞过去一肘子,公羊月抬头,眼中茫然正盛。晁晨从没见过他这副失态模样,心里也有些隐忧,便关切问道:“还在想方才的故事?”
公羊月手头动作一停:“我今年二十有四,往前推算,正生于咸安二年。”
鹿归打趣:“还真是你老子?”
玩笑开大,晁晨见公羊月眉头紧蹙,赶忙挪去正中,不动声色将两人隔开,生怕出事:“也不定就是令尊令堂,又未指名道姓,再者,同年同月同日生者,亦不再少数,”他倒觉得不太可能,只觉得自打离开北典农城后,公羊月嘴上不说,心里却感怀过去,又恰因占风铎遇巧,保不准中了魔怔,“顾在我的手札你还记得吗?那上头不是记载,令尊是在尊祖父死后才去的代国,这全对不上,何况……”
何况鹿归大师口中的夫妻如胶似漆,恩爱有加,为了一个生辰礼而费心劳力,怎么看也不像会杀妻。
公羊月却与他们所想不尽相同。
因为少时家破人亡,他对公羊启都印象缺漏,更别说是素未谋面的风如练,真正惹他怀疑的是另一个人,那个为贺兰部追击的女子:“挂彩珠的弯刀,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可真问他在何处所见,却又记不清,离开代国已有十年之久,又非是刻意铭记之物,脑中只有模糊而混沌的记忆。
“甭多想,缘分临头,自然晓得。”
鹿归看不上这股子较真,敷衍般安慰一句,恰好这时羊圈里的犬吠不止,他“哎哟”一声,从毛毯子上跳起来,快步出门瞧看。看来看去是既没人也没狼,就老狗儿睡不着觉瞎唤,围着他又是抱腿,又是舔舐手心。
“去去去。”
鹿归虚踹一脚,负手往毡包里走,帐子外的吵闹终于消弭。
他打外头进,第一眼落在那只风铎上,光亮正好,上头的花纹比方才指点锻造时还瞧得真切,立时笑了起来,指着晁晨道:“你这小子我得夸夸,别说,画得还真像模像样,这可不就是贺兰山么!”
“这是贺兰山?”公羊月惊愕。
鹿归走近,指着右上角的两只燕子:“当然,燕子梁嘛,我年前才去过一趟,唬你这小子做甚!”
谁都没曾想过,风铎上的花纹,并非意象,而确有其实。
公羊月转动风铎,把川流那一面对着老铁匠鹿归:“那此为何处?”
“这弯来拐去,哟,我看着像无定河。”
“无定河……”公羊月低声复述,忙又追问余下两道花纹:“大师,还有两面,你看这像山不似山的,可能看出是什么地方?还有这挽弓人,可是草原上某位英雄?”
这会子,鹿归却是憾然摇头:“为难我呢?我一辈子就在这旮旯地方,连云中都没去过,哪晓得这么多,就那无定河还是我瞎猜的,听我家二郎说,大河在那附近拐了几道弯,究竟是与否我也拿不准,我就奇了怪,这花纹可是他绘的,你怎问我不问他?”他指着晁晨,亦是满头无解。
晁晨不过为公羊月代笔,如此说来,除了公羊启,再无人可知。
公羊月退坐回马扎上,门外的狗又狂吠起来,这次却没扑空,鹿归老远听见自家婆娘的足音,抄着手笑脸迎出去。
随同一道的,还有找来的双鲤等人。
小丫头打起帘子,横冲直撞往里钻:“一消失即是整晚,还以为出大事,你们做风铎怎又做到别人家里头去喽?”别说接话,公羊月眼皮都没掀一下,双鲤噤声,先看了看晁晨,才又蹲身凑近去瞅那红衣剑客,“老月,你脸色怎地如此差?”
此时,木榻上裹在羊皮里的奶娃娃放声哭闹,双鲤身躯一震,本就觉得这二人一个坐,一个立,愁眉苦脸的模样很是怪异,眼下气氛则更有些诡谲。她一抖唇,冷不丁问了句:“谁的孩子?”
“俺家的,俺家的。”亏得是孩子奶奶及时进屋,抱去哄逗,这才消停。
双鲤松了口气:“嘿,可吓死我,还以为是你俩的。”她壮大胆子上前推搡人,“老月,这可不像你的性情,走走走,赶紧歇着去,明朝还得赶路,噢,话说回来,邻家有位牧民大哥要去广牧省亲,说是同路可以送我们一程……”
“不去广牧。”
“啊?”
崔叹凤和乔岷同鹿归夫妇俩寒暄后,也跟了进来,就见着公羊月霍然起身,目光坚定,振振道:“明日改道,我们去无定河。”
作者有话要说: 缘分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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