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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羊月没有找晁晨麻烦,而是转头对拓跋香道:“我有事和你说。”

他说话的态度很不好,压根儿不是恭顺对长辈,倒很有股以下犯上的冲脾气,但拓跋香根本不在乎,反而因为他主动开口,而面露惊喜:“你说,有话尽管直说,但凡你所想,我都能为你做到。”

这还是曾经那个威风凛凛,随性洒脱,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公主么?

记忆中的拓跋香从来举止得体,温柔大方,若不是在贺兰山外、无定河边得闻往事,公羊月真就以为这便是她一直以来的真性情。

可事实并非如此,她只是下意识在扮演,把自己活成了有求必应的模样,因为她觉得自己的丈夫所深爱必是端庄聪颖的妻子,膝下的孩子需要的是温柔恬静的母亲,历经战乱的故国需要的是武能□□、稳重多智的公主,而没有人需要曾经的那个拓跋香。

呵。

这同常达观有何区别,只不过一个写在脸上,一个埋在心里。

他们都心知肚明,可谁都没说,公羊月别开脸,矛盾和纠结撕扯着他,一时间烦躁得不想再看到那双眼睛。

都怪晁晨!

没事瞎掺和什么?要不是以为拓跋香要给他说亲,自己又怎会失态地出门来,想到这儿,他回头凶巴巴瞪去一眼,而后抬腿朝外走去。拓跋香知道他想避人耳目,于是默然跟上,二人一直走到院子偏僻一角,这才停下。

拓跋香痴立原地,两人面对面四目相望,没有漠视,没有闪躲,没有争执,亦没有回避,让她情不自已伸出手,想摸一摸公羊月的脸。其实对拓跋香来说,思念早已化入骨髓,连她自个也分不清,融入血肉里的情感究竟是来自生死不明的公羊启,还是单单只因为他是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

“月儿。”

她颤声一呼,公羊月无动于衷地闭上双眼,板直身子,冷冷道:“如果我说,我想私下面见魏王(注),你能做到吗?”

拓跋香垂下手臂,自嘲般一笑:“月儿,难道我们之间,只剩下直白的利益交换了吗?”

————

公羊月独自返回屋前时,石阶下两口摔翻的箱子已被下人收捡拖走,双鲤远远瞧见人归来,翻动的嘴皮子突然抿紧,抱上公主给的吃食,左右觑看两眼,像只滑溜的松鼠,飞速离开。

阴影下,晁晨背靠窗侧的石墙,沉默地看着两步外的青草叶下,两只蚂蚁在打架。

公羊月视而不见,径自去推门,晁晨却忽地低笑一声,惹得公羊月快步调头,挥手一把揪住他衣襟,恶狠狠问:“笑什么?”

“总角之宴,言笑晏晏。我笑某些人小时候乖巧可人,怎么长大后是这副模样。不过……”晁晨止住声,在死寂般的静默中停顿许久,才抬眸向天空仰望,放缓语气续道,“不过这样,很好。”

公羊月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晁晨挪动目光,直视对方,一字一句复述道:“这很好,怕只怕你从小就是个混蛋。“连希望都没见过的人,很难保证不会扭曲于绝望,曾被温暖呵护的人至少心里会勉留一丝未泯的光,即便深处囹圄,也会努力打破藩篱。

过去那些怀疑、顾忌和畏缩,在今日彻底烟消云散,晁晨不再觉得公羊月是戏弄,是扮演,是试探,有朝一日会变脸般予他毁灭,他开始向信任倾斜,开始相信他就是他。

所以,他才会说,这很好。

“呼——”

长舒一口气,晁晨挺直腰板转身离开,因心境的变化,脚步也变得轻灵——

二十二年来,他从没有这样深刻地去认识过一个人,原来只知当下,不知过去,真的不能妄议菲薄。这些道理,是他过去从没有想过的,回头来看,年少的他流于表面,根本不懂人,更谈不上懂心。

“等等。”公羊月出声将晁晨喊住,但他自己却又不说话,五分挣扎,三分疑惑,还剩两分似难为情。

他慢慢走到墙下,背靠在晁晨站过的位置。

晁晨想走,思忖片刻,又折回头,挨着他站立。屋子里的油灯燃尽芯子而灭,廊下瞬时昏惑,连唯一的一丝月光都被厚重的乌云遮蔽,而显得微弱不可一视。晁晨靠得太近,无意间碰到他的手,立刻往回缩。

公羊月一把攫住他的手掌,拿拇指在掌心上捏了一把,不冷不热地开口:“欸,流这么多汗,紧张?”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为何要因你紧张。”晁晨低声反驳。

这话出口,公羊月反倒笑了,戏谑道:“急什么,我又没说是因为我紧张,难道你心里是这样想的?”看他急出满头细汗,公羊月不再逗弄,认真道:“我是说先前,你就不怕……她给你说亲?你要是没那心思,叫你吃茶喝酒全不要应。”

晁晨颔首,却不是答应,而是反问:“你这样子好像比我还着急?我没有紧张,只是觉得不可思议,公主殿下竟是如此平易近人,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你想象中是什么样的?”

“你饶了我吧,我可不想掉脑袋,毕竟是人家的地盘。”晁晨摇头。

公羊月果真没再追问,想到拓跋香坐在廊下和他们追忆童年的样子,便忍不住失笑,顺着他的话往下讲:“确实不太一样。”如今没于黑暗,难辨神情,他倒是能露个真切,不会生出任何心理负担。

“依稀记得有一次,父亲远行数月归家,下头的人回报,她从架子上摘了大氅就匆促出门,不许人跟着。我心里好奇,于是把奶娘骗开,偷偷跟去。她一路迎着风雪,在盛乐城最高的那座城门前向父亲扑上去,因为满心满眼都是那个人,所以不矜持,也丢了稳重。”

“她将衣服披在父亲身上,父亲似乎没料到她来,更没料到她的热情,有些发怔,于是,我听到她说——”他以旁观者的口吻叙述,自打知晓身世后,至今再难开口说一句母亲,“她说:老娘来接你,你居然敢跟我摆脸色,冻死你得了!”

晁晨猝然转头。

他看不清公羊月脸上的表情,只知道他声音在不住颤抖,于是,晁晨慢慢卷曲四指,回握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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