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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真相会是这样?
六年前,公羊月不是冲着他来的,他要杀的人是苗定武,这只是无心之失,又或者阴差阳错,总而言之,他们之间没有深仇大恨。误会解开,豁然开朗,他不必痛心过去,更不必为此挣扎,爱恨里剥离恨便只剩下爱,听上去美好无比,可是……
晁晨抹了一把脸,雪太大,在脸上化成水。
他还有最后一个秘密,公羊月将他误作苗定武不是绝对的巧合,因为他当时确实是冲着杀他而去。
那年公羊月两剑成名,一年之际剑挑天下,江左许多人为此不忿,向他托请,除去此害,在听信了各方说辞后,他确实抱着除害的心思,追着公羊月到了庐江约他一战,本想公平较量,哪知暴雨里他霍然出手。
若非如此,晋阳初见,他又怎会咬定公羊月伤他杀他害他武功尽失!命运使然,上苍捉弄,亦或者,命中一劫,就是活该……
活该……
活该失去苦心孤诣的一切,活该沦落至此?
晁晨仰头,站在树梢上,听叶子拨摇,刹时天地间孤寂得只剩风声——
究竟是谁亏了谁,又是谁欠了谁?
风吹树,摇曳得更剧烈,晁晨心潮澎湃,无声呐喊:不,不能就这样放任消极的心绪将自己吞噬,一切看似偶然的事情也许并非偶然,就像今夜苗定武的出现!江湖偌大,他俩只是其中渺小的两尾鱼,不自觉间早已置身争斗的大网之中,所谓的阴差阳错,不过是收网时的相逢。
若真是陷阱,自己也曾经落入其中,那么此刻公羊月岂不危险!
黑暗之中,恐惧无限放大,晁晨心生牵挂,比起那些纠葛难说的过去,他更害怕有人会对公羊月不利!
冲着他来也便罢了,横竖也就这糟糕样子,可要动公羊月,他绝不允许!
晁晨贴着树干,滑落在地,摸索着藏于阴影,贴着石墙慢慢潜行,耳力在一瞬间提至极致,靠着那股无与伦比的勇气和心中的渴望,竟当真找到公羊月。
正前方的破院中,两条影子相斗,难解难分,晁晨找了片残垣蹲下,侧耳只能听见刀剑相交的打击声。
不,附近还有人!
他尽力放轻脚步和呼吸,调动脑力,仔细回想公羊月平日说过的那些江湖经验,随后拔出骨刀,面露坚毅。
空中传来破风声,似暗器投射,随后是一片杂乱斑驳的撞击,像是用剑尽数挡开。持刀的人并没有离开,说明并非处于劣势,需得掩护离开,那么没法占据上风的公羊月很容易被拖垮。
果然,第二轮攻势骤至,刀气陡然凌厉,紧随而来的还有暗箭和劲|弩。
只听得一声锵啷,刀剑相接,两人对掌分开,公羊月飞退,登时转腕横扫,可惜仍有漏网之鱼。
银针扎进肉中,公羊月轰然倒地之时,晁晨将好判断出埋伏点,手指在墙缝中狠狠一抠,矮身上前,绕后擒脖,捂住刺客的嘴,一刀割喉。血水飞溅而出时,他随手抹去,不待多想,抬手夺下弓|弩,第三轮攻击发起时,他随大流放箭,却在暗中偷调驽|头,对准刀风最盛的地方。
白衣人趁胜追击,顺势的万箭之中还有一支逆势,被杀了个措手不及。箭头撞在大环刀的刀身上,一声嘶鸣,躺倒地上的公羊月同时飞剑,再挫那人要害,回手时握住,一剑劈落,断其兵刃。
白衣人见他使诈装死,心知不足以杀他,转身即撤,毫不留恋。
“公羊月?”晁晨推开脚边的尸体,跌跌撞撞向废院跑去。
左右并无光源,黑得那叫一个彻底,公羊月正躺在地上喘息,听见他的声音,本想撑坐起身招呼,奈何晁晨脚步太快且急,又没法看路,在石头上一绊,整个人飞扑上去,公羊月未免再摔个结实,干脆躺了回去。
晁晨摸到身下人,又踢到腿脚,脑子里登时浮现公羊月现在的样子,不明白他为何是横躺着,只疑心他中了阴招,毒发出事。
“公羊月!公羊月你醒醒!”
醒醒?自己不是睁着眼睛的么?公羊月看他手探过来,赶紧闭目,放松手脚,屏住呼吸。晁晨没摸到鼻息,慌了神,连颈脉也忘记探,满脑子都是悔恨,悔恨自己拖累,悔恨不该去那东湖,甚至悔恨,自己没有早点回应他的心意。
晁晨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公羊月,你醒醒,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这家伙是被常达观附体了吗?今儿个说话如此丧气,自己可还没弱到如此便要丧于非命。公羊月被他晃得两眼翻白,捂着耳朵说:“喂,很吵。”
“你还活着?”晁晨捧着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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