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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了?”

“能进去坐坐么?”

“那是自然,快请进。来,把伞给我,衣衫都湿透了,外头雪大怕是轧得有一尺高,你先喝口热茶,我去给你添件干净衣裳。”

“希微,不必费心,我一……”

“别说傻话,你这样子,可不像衣锦荣归,若无处可去,不如留下,我这儿一碗两筷,倒是不缺,酒在炉上热着,你待可要好好跟我说说,这些年如何……”

那影子穿过整院的梅花,他痴痴站在雪中,泪眼模糊。

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呢?

那就从宁康元年(373)开始说,这一年,三次北征的晋国大司马桓温病逝;这一年孝武帝司马曜掌政;这一年,公羊启化名羊启,迎娶定襄公主拓跋香;这一年,距离蜀王张育叛秦,绵竹围城还有一年

这一年,公羊月两岁,这一年,晁晨还未出生。

这一年,温白和苏无相遇建康——

“我叫苏无,一无所有的无。”

“我叫温白,一穷二白的白。”

那年,温白一十三,因为天资过人,举孝廉,入太学念书。他性子闷,少与人交道,从家乡千里赴建康,也没几个朋友,偶尔学宫的学子踏春游赏时,为了省几个钱,他总独自留在明堂苦读。

就这样,他结识时时逗留辟雍,借机旁听的苏无。

因祖上之故,苏无自幼随家中东躲西藏,那些寻常人能做之,皆与他无缘,他只能默默渴望,又小心翼翼模仿。

其实,梅弄文的遭遇,正是温白一生的写照。

年幼的他深感仕途迢迢,因国子学之故,途无望,恰好此时北方君王风头正盛,为巩固政权,延续汉制,招揽天下能人义士,诸如氐秦天王苻坚,甚至亲赴太学讲学,于是,他动了思,想离开晋国北上,另谋出路。

于是,他找学宫中唯一亲近的陈韶借钱,筹措路费,陈韶却并不认可他的观念,强行劝说,惹得不快,两人不欢而散。

最后还是苏无借他足够的盘缠,祝他途似锦。

他不等天明,连夜乘船北渡,可惜时也命也,他既不负盖世奇才,也没有遇到慧眼识珠的伯乐,周转几国之中,钱财散尽,吃上顿没下顿,要多糟糕有多糟糕。

那时,窝在漏雨的马棚中,他也想过回头,可每每咽不下那口气,咬牙还是坚持下来。

他将希望寄托于巍巍秦国,像吊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希望能成为王猛第二,希望苻坚能助他完大梦。然而,无论他如何卖弄才学,费尽机展示,终不得君顾,唯换来冷眼频频。

不仅如此,王猛还奚落他机不纯,有小智,无大才,一旦不顺意,则必为人祸。

凭什么?

凭什么就断言他一生?

温白生恨,负气出长安,放马乱走一通,途经野人谷时,已饿三日有余,眼看面青死气生,他不甘被一语成谶,于是在山间刨土找食,撅菜根果腹。

这一刨,阴差阳错掉到地洞中。

在这里,他见到了张宾的传人,继承其遗策的江木奴,不过彼时,那洞中只剩白骨一垒。开阳合力围剿下,江木奴负伤遁走,并未逢奇迹,最终不治,草草离世。

温白贪图他腰上玉扣,想摘去换钱,揪扯时扒出两卷手书,一卷乃张宾一生智计的结晶,另一卷乃江木奴亲笔手札。

通读手札,他知道眼前这死人的身份,还有未完的大计,那种壮志未酬深深引起他的共鸣,于是,他携书离开,走时在尸首三叩首,谢其救命之恩,并发愿,若能活下去,便承他遗愿以报。

愿是随口取的,为心安,也为给自己一个坚持的由,出了地洞他便给抛到脑后。这君子不守信,是要天打雷劈的,结人还没走出野人谷,便给另外来寻江木奴之人半路截杀,他不得不被迫逃亡。

这一逃,阴差阳错为萧九原所救,误认作流民,给带回“不见长安”。

因为感念萧九原的知遇之恩,温白一直努力当个好人,习武后与同道并肩作战,他甚至生出依恋,生出自豪,觉得自己一生有所价值,即便没有官厚禄,似乎也不是那般难以接受。

于是,他将那手书彻底忘记,不想牵扯进列国纷争之中。

可惜,天不遂人愿,晋国降将骤增,在追查逆贼之时,接连有人失手被杀,当时三公之中的华仪等人怀疑内鬼,而他的资历最浅,且来路不明,就在这几人商量是否要暗中调查以还之清白时,被他听去半截。

无端的怀疑让温白心灰意冷,他又想起那两册没有销毁的手书。

破军……开阳……

——那手札上似乎都有提到,若教他们发现,岂非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不见长安”中除了萧九原,他谁都不信,于是,他留书一封,暂离洛阳。

他渴望萧九原来追,便与他和盘托出,道尽这些年的坎坷。

可是等许久,该来的人也没有来——连他也不信自己吗?漂泊数年,走投无路的温白,在大雪之中,浑浑噩噩叩开苏家的门。

昔年的朋友接纳他,建康小居的日子,他依然心存执念,坚持写信,虽然这些信,半数都寄不出去。

谁曾想,就在他魔怔时,这些字迹潦草的酒后信被苏无悄悄拿去,字句之间,读出了那个惊人的秘密——

原来这些年,温白没有入仕,却阴差阳错结识萧九原,还为了“不见长安”中的文公“白鹤仙”。

借生嫌隙的机会,苏无设计,以其为饵,将来江南相寻的萧九原诱杀,等温白酒醒,匆匆赶去时,见到的只是破碎的尸体,还有急怒攻心的华仪等人。

他永远也忘不那噩梦缠身的一天,多少年了,眼前还浮现那日的血流遍地,和无可反驳的诘责——

“温白,你忘恩负义,竟与贼子联手杀害九原先生!”

“亏他还信你绝无逆,千里迢迢赴江南想将你劝回,怕你有芥蒂,更是赌上一生清名为你作保,可你呢,你又做么?你害死他,你这个叛徒!”

“叛徒!”

他再也解释不清,他虽未杀萧九原,但萧九原切切实实因他而死,他恨,他恨!恨入心窍,他拼命想活,于是,拼着残废一双腿,从华仪等人的联手下,留存残躯苟命。

也是那一天起,他戴上面具,像江木奴一样活,个无之人,烙上叛徒之名,永远留在《开阳纪略》的阴卷上。

……

“我叫苏无,一无所有的无。”

“我叫温白,一穷二白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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