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扩大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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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这一行的，首先要有眼力劲，从叶沉进来，陈荣就把他里里外外观察了几百遍了。衣着，普通，鞋子边缘甚至带了点泥，应该是从郊区或者外地过来的。一开口，是本地口音，那肯定是郊区的了。小伙子走路很稳当，看见这店铺吓唬人的摆设也没啥表情，要么不懂要么就是有底儿。后来陈荣见叶沉发笑就知道自己被看穿了，不瞎喊了，客客气气给叶沉倒了杯茶。

“你先坐，东西我看看。”

陈荣就在对面，叶沉不怕他跑了，把金钗交给他。

陈荣开始没细看，这会儿东西到了手上，越看越惊，也就是靠着多年的定力强行在维持。

“你这东西哪来的？”陈荣开始打听，想知道叶沉到底知不知情，人家要是知情，那肯定糊弄不过去。要是不知情，这可操作的空间就大了。

“我家传下来的。”叶沉早有准备。

“那祖上是……”

叶沉倒是没想到他会问那么细，不觉思索了下，就这一下，陈荣看出来了，这东西肯定不是他家的。

陈荣笑呵呵道：“这是个好东西啊，以前大户人家的，得有品级才能戴，工艺也不错，你看看这丝。拿到拍卖会上，至少得拍二十万。不过我们开店也要赚钱，你要是卖，我们就十五万收了。”

其实拿到拍卖会上，起拍价至少两千万，这不是普通的大户人家的，这是天底下那个最大的大户人家的。

陈荣这招挺高的，他不贬低叶沉的东西，反而夸奖一通，这就让人以为真值这个价。

但陈荣千算万算，算漏了一点，叶沉不差钱。他今天就是来问问行情，没打算卖。所以陈荣说完，叶沉就把金钗从陈荣手里拿了回来。

“好的，谢谢。”

陈荣差点吐血，赶紧追叶沉。

叶沉已经走到门口了，从外面进来个人，看见叶沉惊讶道：“叶沉你怎么在这儿？”

陈荣一看是他哥陈杰，喜出望外拽住叶沉：“哥，你朋友啊。来来来，坐下慢慢聊。”

陈杰怎么会不知道陈荣的德行：“你又想坑蒙拐骗啊，我告诉你，你坑谁都不能坑他，坑他我打断你腿！”

陈荣：……

他就想赚点钱，他哥至于吗？

不过因为陈杰的关系，陈荣还是说了实话。

“这么值钱？”现在轮到陈杰惊讶。

见他伸手去摸金钗，陈荣立即拍开他哥的手：“你别摸，你摸脏了。叶哥，你委托我帮你拍卖吧，我只收你20%的佣金。”

什么玩意？摸都不让他摸，还收20%的佣金？

陈杰冲陈荣吹胡子瞪眼。

叶沉也疑惑，按说陈杰在，陈荣不该这么狮子大张口，20%不就400万了吗？

陈杰：“哥，叶哥，你是我哥的朋友就是我哥。开始我是想蒙你，但从现在我跟你明人不说暗话。拍卖起价是2000万，但你得知道你前期得投入多少。那些大拍卖行都有年费，他们自己有个圈子，很少收外面的东西。就是收进去也是各种名目的让你交保管费，拖个几年不出手，最后告诉你流拍，你既花钱有劳神费心。咱们不走这个路子，我手上有资源，我保证给你卖出去，卖个好价。”

陈荣：“你不自己路子吗？你还20%？”

“哎呀，哥。”陈杰真服了他哥了，胳膊肘子有这么往外拐的吗？

“最低15%，不能再少了。后姜时期的文物你们到哪也找不出一个比我更专业的人。”

陈杰不为所动：“5%。”

陈荣如丧考妣，跳起来指着大门：“你给我走！”

要不是后姜现存的东西太少，他想用这件金钗巩固下自己在考古界的地位，根本不可能是这个低价。

陈杰有点尴尬，好像杀狠了。

叶沉：“这样吧，2000万以下10%，两千万以上的部分我跟你对半分。”

陈荣：！！！

“成交，以后你就是我亲哥！”

老实说，就算陈荣吆喝着让他隆重招待叶沉，陈荣也没把叶沉看多重，也就是个卖货的客人，但这一刻，陈荣终于知道他哥为什么这么看重叶沉了，这气度这手笔，这就不是一般人啊！

陈荣卖的越高他得到的也越多，本来就是白得的，所以叶沉并不在乎分走的那一半。

虽然现在都认识了，但还是要按照章程来，所以签完合同什么的差不多在一个小时之后了。

签完合同，叶沉直接把金钗交给了陈荣。

陈荣又是一阵激荡，因为有些卖家他不放心代理人，东西死活不撒手，每次有买家上门，都要再跑到卖家那里看货，来回折腾十分麻烦。叶沉这等于说一分钱押金不要东西就给他了，这也太信任他了！

“哥你放心，一有消息我就联系您，决不能让您卖亏了。”

陈杰鄙视地看着弟弟，陈荣就是个“有奶就是娘”的典范。

叶沉笑着点了点头：“这个卖好了，我那里还有一件。”

陈荣：！！！

叶沉是故意这么说的，刚陈荣看那金钗的眼神，用狂热来形容一点不为过，陈杰也说陈荣算是研究后姜古董的半个行家，那看来陈荣是个古董研究发烧友了。有第二件勾着他，不怕他跑路。

陈荣果然立即问东西在哪儿。叶沉推脱不在自己这里，不过可以先把照片发给陈荣。

东西他多着呢，回去随便挑个大个的。

陈荣简直舍不得叶沉走了，但叶沉不走没法回去发照片，不发照片他就看不成。陈荣只好依依不舍地把叶沉送出了大门。

叶沉没想到今天这么顺利，还多亏了陈杰，想到这儿叶沉也记起问陈杰进城干什么。

“东城古韵今天开盘，我找人拿了几个号，过去买房子。顺便给陈荣送点东西。”陈杰也没隐瞒叶沉。

作为本地土豪，陈杰热衷炒房。不过跟外地人不一样，他们这些本地人往往能够得到第一手最准确的消息。

“听说市里有计划在那边建个森林公园，以后房价应该能涨，转手卖和自己住都划算。”陈杰极力鼓动叶沉也买一套。叶沉手上应该有钱，他都没想到今年能分红。再说那金钗值不少钱。

“你要没钱我先给你垫着。我这号是我小舅子弄的，一般人弄不到。”

这种朋友哪里找，叶沉跟着陈杰过去看房。但到了之后叶沉没买，上次讹王元的钱剩的还有，加上农场盈利够买两套的，但买了就没钱扩大再生产了。

陈杰为叶沉可惜。

但叶沉来也有目的，他听陈杰说他小舅子杨军对华都地产了若指掌，想让他在华都繁华地段留意几处合适的门面房，合适的话他会买下来。

陈杰一听就感觉自己眼界窄了，就知道买房炒房，人家叶沉是干事业的人！怪不得这小子干什么都行，开店行，经营农场行，以后肯定还行。陈杰都不想炒房了，他想入股！

“姐夫，你已经付过定金了。”杨军提醒陈杰，他这业务还要冲量呢。

“那我也可以撤回！”

杨军：……

当然是说笑，不过陈杰也是真有想法，但他准备这批房子倒腾完再说。

陈杰嘱咐杨军好好的帮叶沉物色选址，杨军自然没话说，不说他姐夫交待了，就是叶沉给的佣金也很可观。

双安农场只是叶沉的第一步，在接手农场前叶沉的目标就不止是一个农场，只不过目前资金有限，但现在有了从天都山带回来的古董，就可以一步步的扩大生产。

开专营店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是产品质量要过关。叶沉对双安农场的蔬菜质量当然很心，但在国内，不是自己夸自己就行的，还需要一系列认证。这认证也是方方面面，有无公害蔬菜认证、绿色蔬菜认证、有机蔬菜认证……有些认证好处是肉眼可见的，比如有机认证，一旦通过，价格就成倍增长。但这些认证分属不同的部门，全部办下来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和精力。开春以后，农场面临着产品种植和结构调整，叶沉也只能是一边干活一边抽空弄这些。

倒是陈荣和杨军那边进展很快。一个月后，陈荣有个老主顾出了3500万收藏那枚金钗。其实叶沉回去查过相关资料，发现他那天随手一拿很巧，拿的是后姜时期的，这个王朝在历史上威风赫赫，却昙花一现，最后整个皇室突然失踪了，传说最后一位皇帝在失踪前命人把一笔富可敌国的财富藏在了某个地方，至今没人发现。所以这个时期的古董价格被炒的非常高，有点开启宝藏的钥匙的那种感觉。正常的金银首饰古董拍不了这么高价。即使如此，卖出3500，陈荣也算是个人才了。

去掉给陈荣的佣金叶沉到手2500万，直接把杨军给他介绍的那五套商铺买了下来。这样做一是避免有人眼红利用商铺不在他手里搞小动作，二是华都这些年发展很好，有向超一线发展的趋势，房子也会跟着继续升值的。

商铺买下来，叶沉就忙着找人设计和装修门面。经过半年的磨合，农场和各大超市合作稳定，销售都交给老刘管，叶沉几乎不怎么管了。他就看账面，现在进入农场每天账面上收入都有二三十万，一个月稳定收入在四百万到五百万中间。

一切都在稳定发展，这天叶沉正在店里看人装修，老刘忽然打来电话，第一句话就是“叶沉，不好了，大名超市出了点问题……”

大名超市在华都有很多连锁店，是叶沉首家也是最重要的合作对象，大名超市还是老刘牵线合作的，现在老刘说出事了，可见非同一般。

叶沉离出事的大名超市不远，跟装修方说了一声就往外走，忽然听见有人喊“粑粑”。

叶沉：……

把叶才忘了。

叶才还没上幼儿园，一般叶沉不是多重要的事儿都会带上他，一来增加父子相处时间，二来让叶才增长世面。

叶才迈着小腿稳稳地走过来，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细看的话，嘴角有点绷着，眼里则有点急。

“粑粑，你别把我忘了。”叶才走到叶沉面前才一板一眼道。

叶沉忍住笑：“走吧。”

他牵住叶才的手，看见叶才小帽子上的绿叶子动了一下，知道小人参也跟来了。

没过多久，父子俩到了大名超市附近，远远看见超市门口聚集着一堆人，叶沉才发现事态超出了他的想象。

叶沉把车停在远处，他现在不想让叶才过去了，但把叶才留在车里也不放心，就找出帽子和口罩把两人都武装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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