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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景臣下手也忒没轻没重了,你又不会武功,他打你做什么?这小王八羔子,真活气人!”林湛低头骂骂咧咧,小心翼翼地帮陈宣处理完伤口,攥着伤人的发簪又道:“幸好用的是发簪,也幸好他没下死手,否则你今日肯定没命了。”
陈宣的目光缓缓从宋令仪身上移开,微笑着道:“是呢,幸好景臣对我手下留情了,也许还是看在了林公子的情面上。现在要如何是好,京城这么大,也许景臣信不过林公子,已经逃出了京城。”
林湛摇头,笃定道:“不会的,现在城门都有重兵把守,若是无人相助,他就是插翅难逃。”抓了抓头发,略有些烦闷,“景臣也真是的,我明明跟他说了啊,让他等我一晚上,怎么就跑了呢?”
“怕是有人跟他说了什么罢。”
宋令仪突然开口,吓了林湛一跳,走上前来,将笛子往陈宣眼前一送,“你的东西。”
这笛子满是鲜血,根本没来得及清理,宋令仪的手指上都染红了,像是挑衅一般,抿着薄唇,“这是你的,拿着。”
陈宣满脸微笑地望着他:“这笛子的确是我心爱之物,自幼便与我形影不离,多些你替我拿来。”说着,抬手就接笛子。
宋令仪却又不肯给他了,随手一转长笛,嗖的一下,抵在了陈宣的喉咙上,眸色阴冷:“你究竟是谁?你把景臣怎么样了?”
“令仪!”林湛霍然站了起来,觉得现在的情形不太对头儿,忙阻拦道:“有话好好说啊,为什么动手?陈宣不会武功的,你莫伤到他了。”
“会不会武功,我一试便知!”宋令仪收了笛子,一掌打至陈宣的肩头,陈宣不躲不挡,整个人往后倒飞,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堪堪停住,头一歪吐出口鲜血。
“陈宣!”林湛赶紧冲过去扶他,见陈宣脸色惨白,吐了好大一口血,气得回头瞪着宋令仪,“你到底在做什么?!他是陈宣啊,是你我还有薛琮,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你怎么这么伤他?!”
宋令仪一掌打了出去,见陈宣居然倒地不起,暗暗狐疑是不是自己错怪他了,可那满床的血,怎么看也不像是陈宣流的。既然不是陈宣的血,那一定就是……
根本来不及多想,呵道:“没时间了!要是被我爹,或者是太子抢先找到了景臣,我们就无力回天了!”
林湛的神色一凛,心里极其惦记着景臣的安危,虽然一直嘴上骂骂咧咧,但其实还是不想让他出事。可陈宣受了伤,一时半会儿走不开啊。
“我没事,寻找景臣更重要。林公子,你且先随宋公子一同去吧,我休息一会儿便好了。”解语花不愧是解语花,到现在还在为别人着想。
林湛略迟疑,见陈宣好像伤得挺重的,脸色煞白,担忧道:“对不住,误伤到你了。回头寻个大夫来看一看,千万别落下了病根。”
之后便要同宋令仪走,陈宣忽拉住他,道了句:“林公子,此去小心些,别受伤了。”
“自然,有令仪在,无人能伤得到我!你且放心!”
陈宣笑了起来,抬眸望着宋令仪手里的长笛。林湛会意,劈手夺过来还给了陈宣,递给他之前,还用手帕擦拭干净了。
“既然是从小陪你长大的宝贝,可千万要收好。”
陈宣接了笛子,随手转了几圈,想起此前景臣在床上痛苦挣扎,血流不止的惨样,又笑了起来,同林湛道:“多谢你了,等你们回来,我请你们喝酒。”
林湛点头应了,同宋令仪出了红袖坊。一路上还埋怨他为何突然冲着陈宣出手。
宋令仪道:“林湛,你这个人哪里都好,就是容易被感情冲昏了头脑。陈宣身上才多少血,那床上多少血,你自己想想,陈宣若是不会武功,又流了这么多血,他还能如此风轻云淡地同你说话?”
“你是何意?你在怀疑什么?”林湛偏头看他,当时只顾着帮陈宣处理伤口了,完全没留意这点,蹙眉道:“你的意思是,那血是景臣流的?不过我之前离开红袖坊时,也帮景臣包扎过了,他身上的确有很多新伤,也许是动作过大,撕裂了伤口也未可知呢。”
“那你可知那支长笛子里都有什么?”
“有什么?不就是血?”林湛郁闷道:“除了血,还能有什么?”
他是想象不到笛子除了吹小曲之外,还用来做什么,恐怕打个人都很费劲罢,更何况笛子完好无损,也不像是充当过凶|器的样子。
宋令仪的神色复杂,见林湛满脸单纯,一时间竟然不好同他讲,万一是自己误会了,岂不是要断了与陈宣的交情。于是便道:“就当是我多想了吧!”
两人才走至长安街尾,忽见一大阵兵马冲了过来,宋令仪一把将林湛拉至小巷口躲起来。
林湛心惊肉跳:“是宋叔叔的人?还是东宫的人?”
“是我爹的人,林湛,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就以景臣的出血量,即便他没被我爹或者太子抓住,他恐怕也挺不过今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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