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透子：平凡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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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清川辰打算让安室透翻//墙进来，但事实上对方真的很会交际，不到半小时就和门口的保安大爷聊得谈笑生风，从可疑人员一跃成为忘年之交，最后还是大爷亲自笑呵呵拍着安室的肩膀送他进了校园。

清川辰：“……”打扰了。

这时候学校已经放学了，安室透跟着清川辰踏在这片未知的环境里。逆着一众只到自己腰部的小孩子们，孩童的欢笑声落在他身后。

安室透经过半个晚上加一个白天平复下来的心情，在见到真人的时候又如同高频赫兹一样剧烈的波澜起伏。

他一向平稳的手此刻在禁不住的颤抖，看着眼前的少年在原地踟蹰着。

小景光眨了眨眼睛，率先露出温和的笑容，向前张开怀抱：“唔、该怎么称呼你……大zero？”

“——要来一个拥抱吗？”

安室透呼出一口浊气，蹲下身子轻轻揽住猫眼少年，却不敢用力。倒是小景光收紧了胳膊，抱住对方。

……hiro。安室透在心里默念着，却没有说出口。眼睛泛着微微的酸涩，但他忍住了。

“为什么这种表情啊。”小降谷歪头，略有不解，“长大的我，你看起来好奇怪哦。”

安室透张了张口，却没有吐出任何话语。

“也许是工作压力太大了吧。”清川辰望天，“社畜的苦是说不出口的痛。”

黑泽阵瞥他一眼：“怎么，露出这幅共情的样子？”

……你以后也会共情的。清川辰心里呵呵笑。不过表面上，他还是假装抹泪：“唉，班长的苦哦班长的痛，勤勤恳恳的我却不被你理解，我的心如同——唔、唔？！”

黑泽阵面无表情地捂住清川辰的嘴：“你可以闭嘴了。”

“那个……咖啡厅生活也不要太累哦，注意休息。”小明美关心道。

“哎？咖啡厅？”小降谷愣了愣，“我未来会在咖啡厅工作？！才不要——”

他上前两步盯着安室透的眼睛：“我说，你怎么回事呀？不是和景光约好了，一起当警察吗？”

安室透紫灰色的眼眸凝视着小降谷，对方瞪着同样色系的眸子回望。安室透轻轻笑起来：“……平凡可贵。”

“你……”

“哈哈，其实咖啡厅也挺好的嘛。”景光先开口缓解气氛了，“平静的日子，倒也很不错。”

“这样我们去找你喝咖啡还可以打折。”清川辰也嬉笑着。

“什么啊……”

安室透抬眸看着小降谷：“你为什么想当警察？”脸上又摆出了弧度刚好的笑容。

“哎？”小降谷仰起头，他眨眼，“那当然是因为有想要保护的人啊。”降谷的少年音清脆爽朗，“只要我变得很厉害，就没有人可以伤害hiro、还有班长他们啦。”

“——大家可以一直在一起。”

“……也不一定哦。”

安室透的话很轻，如同微风擦过脸颊。小降谷愣了愣：“什么不一定？”

他却跳过了这个话题。安室透笑眯眯摸了摸小降谷的头：“那么，努力吧。”他的声音带着点沙哑，“你得习惯失去……而且要变得很优秀、很优秀才可以呢。”

“……”小降谷鼓起腮帮子，“我知道。”

安室透侧头看向清川辰，微笑着：“今天是要做什么来着？”

“哦哦，排练歌曲。”清川辰从小明美手里接过谱子，“这是改编版的，吉他伴奏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墙角那个就是我从音乐室借来的吉他。”

等到安室透照着谱子背对他们弹起吉他，hiro和明美在另一边商量歌词的事情，小降谷才走到清川辰身边：“话说……为什么长大的我会来到这里？我以后真的会成为那样的人吗？”

“不一定吧，未来的你只是代表你未来的一种可能。”清川辰微侧身，“你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小降谷抿唇，“……我不喜欢他的表情，最一开始看hiro的表情。”

“欸？”

“为什么要那个样子啊……就好像……”他声音低低的，手指无意识揉搓着衣角，“好像……hiro死了一样。”

“……”

“还有，他在骗人。”小降谷撇撇嘴，“他明明就是警察——或者其他什么危险的职务——我能感觉出来，可他却还和我们说平凡可贵。”

“也许是不希望你们走这条路？也或者就是一句感慨而已。”清川辰笑了笑，“说起来，如果你的朋友当罪犯的话，你会不会放水啊？”

“什么话！”小降谷吐舌头，“你要是当罪犯，我一定带头抓你——亲手送你进监狱，也是一种尊重了。”

“哈哈哈，就是打个熟人假设，我肯定不会啦。身为班长我校训学得可好了。”清川辰微颔首，“就算我看起来像反派，芯子肯定还是正方的。”

一直未出声的黑泽此刻开口：“……那我呢？”

“什么？”

银发少年抬眼看着清川辰：“如果我是罪犯的话，你会怎么做？”

清川辰不假思索的回答：“当然是把你骗到警察局，然后速度举报你拿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