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7（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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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离有些懵，转过头就见陆明萱脸色也不怎么好地看着前方。

“靠，这都几点了。”陆明萱烦躁地轻啧了两声，“失算了。”

江月离后知后觉地看向车外，却见到被车塞满的道路。

这时候已经临近饭点，更糟糕的是她们之前忘了今天是小长假的第一天，这时候正是车来车往最高峰的时段。

车以龟速前进，陆明萱肉眼可见的焦躁起来。

陆明萱用指尖敲击着方向盘，趁着这个时候转头看向江月离：“你要回江家还是回医院？”

江月离看了眼前方的堵车盛况，问道：“现在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说得也是。”陆明萱有些挫败地抹了把脸，“不过不管你要回哪儿，都还是先跟我去一趟机场吧，接个人，回头我再送你回去。”

陆明萱约的人是生意上的事，早早约好在下午到机场碰头。

如果是平时非高峰时段，陆明萱从家或者公司直接开车过去，最多也只要四五十分钟。

然而奈何陆明萱百密一疏，忘了考虑放假的影响，再加上往民政局跑了一趟，再往机场去，需要的时间翻倍都不止。

此刻的时间段仍然可以归于“上午”时段，在约定时间前到达机场绰绰有余。

但如果再把江月离送回去就未必来得及了。

江月离对此没什么意见，反正医院和江家都没有电脑，手机也几乎不能用，在哪儿发呆都没什么区别。

倒是陆明萱看着江月离目光呆滞地注视着前方发呆的模样感觉有一丢丢的愧疚。

而江月离正在思考，从哪里可以搞到一台电脑，或者手机。

当陆明萱的车被堵在某个路口超过一刻钟还没开过去的时候，江月离用某种.......渴求与希冀的目光看向了陆明萱。

......

“听说今天是陆总的生日？那你可以买个电脑或者手机当礼物送给我吗？当然如果不行，让我暂时佘一下账也是可以的。”

在陆明萱跟江月离走进路边的电子产品商场之前，后者是用这句话作为开场的。

一开始听到前半句的时候，陆明萱愣了一下。

虽然她对自己的生日并不在意，但听到有别人记得这一点，她心下多少还是有些感动的。

然而还没等她将感动的表情表露出来，就又听到了江月离的后半句话。

已知过生日的是陆明萱，而江月离要求她送出电脑当做给她自己的礼物——给江月离。

这逻辑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我没听错的话，你说的是‘我’过生日吧？”陆明萱怀疑自己的耳朵聋了，或者理解能力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是我给你送礼物？”

江月离表情淡定地伸出两根手指头。

“第一，我没有钱给你买礼物。第二，我需要一台电脑。”

江月离说着，停顿了片刻，又伸出了第三根手指，连脸色都变得暗淡了一些，仿佛是在难过似的。

“第三.......其实今天也是我的生日，但是从来没有人记得我的生日。”

或许江月离那可怜的表情假装得太过成功，陆明萱听着便不由有些心软了。

江家人都不在意江月离，又怎么可能会给她过生日。

所以江月离的说法听起来十分可信。

等到陆明萱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将车停在了路边，带着江月离去路边的商店里，直接掏卡刷了店里最贵的笔记本电脑，以及手机。

但当她坐回到车上，重新发动车驶入拥堵的车流的时候，她才忽然惊醒过来。

“你是不是在骗我？！”陆明萱愤怒地看向旁边的江月离，“你生日不是在十月份吗？！”

她这时候倒是突然回想起结婚证上的信息了。

虽然她并未特意去记住江月离的生日，但她当时扫过上面的出生年月信息，还是留下了一些稀薄的印象的。

到底是不是十月她也不确定，但她能保证江月离的生日绝对不是跟她在同一天。

她扫过那些个人信息的时候还不至于不记得自己的生日。

“啊。身份证确实是十月份，十月三十一号。”江月离的目光完全被手里的手机和电脑吸引住了，头也不抬的说道，“但是我是孤儿，孤儿院帮我登记信息的时候只登记我进去的那天，所以，你怎么知道我的真实生日不是今天呢？”

这话本质当然是在扯淡。

但陆明萱发现自己一时竟然无法反驳。

江月离是孤儿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孤儿的生日是最难以确认的标记。

最重要的是，江月离这人似乎很有睁眼说瞎话的潜质，大多数时候都没有什么表情。

偶尔笑一笑，或者装装可怜，似乎又同时伴有着别样的目的。

陆明萱却又不能说她所有的情绪都是假装出来——毕竟很多时候，她都忍不住相信了江月离的表演。

问题在于陆明萱暂且还无法分辨江月离的真实情绪变化。

也许江月离并不是在说谎扯淡搪塞她。

若是别人带着一腔痛苦悲切诉说自己的凄惨过往，这时候再往她身上泼冷水，那也未免太过薄情了。

所以陆明萱也只能咽下这一口气。

反正她左右也不差这一点钱。

“就当是我提前投资了吧。”陆明萱叹了一口气，也只能用这种理由安慰自己。

做完心理建设，陆明萱忍不住又往身边看了一眼。

江月离完全没有发现她复杂纠结的心绪，正全身心地投入到手上新设备的调试设置之中，仿佛身边坐着的人就是一道无聊的空气。

被忽视得彻底的陆明萱忽然觉得更心塞了。

好像并没有感觉到多少安慰。

但她也说不清那种郁闷的感觉是来源于被江月离诓了一次，还是单纯的来源于对方对自己的忽视。

或许江月离这个存在的本身，就是一个让人忍不住纠结的标志吧。

遇到这种孽缘，除了认命，她还能做什么呢？

放弃挣扎吧。

陆明萱再度长叹了一口气。

.......

陆明萱最终还是在规定时间之前到达了机场。

因为要先谈一谈生意上的事，陆明萱带着江月离并不合适。

更何况这时候的江月离满脑子满眼睛都只有电脑和手机，压根容不下陆明萱的插足。

陆明萱心塞之余，给自己做了一路的心理建设，总算是勉强顺平了气。

将江月离安顿在附近一家咖啡馆，并再三嘱咐她留在原地等她回来之后，陆明萱才带着一脸看破红尘的沧桑表情去迎接她的客人。

等到江月离反应过来的时候，陆明萱已经不见了踪影。

唯一留下的一个线索就是被贴在电脑右上角的小纸条。

纸条上龙飞凤舞的几行大字，江月离来回看了好几遍才勉强辨认出上面的文字。

【待在原地别动，想吃什么自己点，回头我给你结账，不要乱跑不要乱跑不要乱跑！等我回来】

显然这是出于陆明萱的手笔。

江月离微不可查地翘了翘嘴角，将那张纸撕下来，叠好，塞进了随身的口袋里。

她并非是单纯的网络成瘾，而是在搜寻某些信息。

虽然本能之中还藏着那些技能，但江月离暂时还没有办法做到一心二用。

咖啡店里有开放性的免费网络，这给江月离提供了不少便利。

她没有做其他更多的事情，只是先在网页上搜索了有关于江家的信息。

关于“江月离”这个名字的信息寥寥无几，偶尔几个出现在前排的也基本都是同名同姓的优秀人物，与现在这个江月离搭不上任何关系。

倒是江家关联的“江玉恬”这个名字出现得频率并不少。

江玉恬是有名的江家大小姐，各项社交活动不提，就算是学校的活动她也是积极参与，各处都留下了她的优秀的事迹和大名。

有关江家大小姐的评论也大多中规中矩，不是夸她性格活泼，就是夸她长得漂亮，偶尔还有几个学校的匿名贴八卦江家内部的狗血往事。

江月离翻完了那些帖子，依然没有捕捉到“江月离”这个名字。

在外人眼中，江家就这么一位大小姐，“江月离”则默默无闻。

江月离并不在意自己的存在感有多强烈，她甚至更倾向于最好没有人能够记住她。

这样找上门来的麻烦也会少上许多。

关于江玉恬的部分只是查资料过程中的副产品，江月离只是顺带扫过，试图搜寻一些与“江月离”有关的线索。

但有用的部分寥寥无几。

江月离花了五分钟翻完前五页有关江玉恬的网页内容之后，唯一的收获就是记住了江玉恬的脸。

江玉恬生得小巧可爱，也无怪江夫人给她准备的衣服都是华丽可爱型的。

对于这位江家大小姐的容貌和性格，江月离并不做评价。

简单来说，对方并不是她的菜，而且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与她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恩怨。

如非必要，江月离觉得自己最好这辈子都不要撞见这位江大小姐。

然而事实总是跟想象的相去甚远。

甚至还经常跟你的意愿对着干——

比如当江月离刚翻完江玉恬的资料，正从“江月离”的学校官网里扒往届信息的时候，一对年轻的男女从她身边路过。

服务员递上一杯咖啡，恰好唤回江月离的注意力。

江月离一抬头，就看到了某张分外熟悉的脸——她好像刚刚才看到不超过一分钟。

年轻可爱的小姑娘依偎西装革履的男人身边，两人似乎刚下飞机，进了咖啡店，小姑娘就撒着娇喊累。

旁边的年轻男人看起来倒是彬彬有礼，并未在公众场合做出什么不恰当的举动。

就连与小姑娘交流的时候，他也刻意压低了声音。

然而江月离的位置与他们相隔不远，那对青年男女之间的低声絮语还是一句不差地传入了她的耳中。

随后江月离就被左一声“甜甜”右一声“宝贝”刺激得一个哆嗦。

她第一反应是转头看电脑，确认自己是否又一不小心穿进了电脑屏幕里。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们的投喂~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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