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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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侍女怀中抱了几个酒坛匆匆下山。

她们是跟着少宫主一起去缅西的仆从，本来应该早早就在山下候着的，可是因为临出门前少宫主忽然想喝酒了，她们忙过去取，这才迟了。

她们紧赶慢赶地赶到山下时，车队还没有出发，她们远远地看见车队里还有两三个仆从在装载行李。

她们这是赶上了。

两个小丫鬟不约而同地舒了口气。

漫天的大雪已经将石阶铺成了一片完整的白色，从远处看，都看不出石阶的起伏了。其中一个小丫鬟在下到最后几个阶梯时，被白雪晃了眼，没看清脚下，一脚踩了空。

她摔了个狗吃屎。

只听见哐当一声，酒坛砸在地上破碎开来，酒香四溢，清透的酒水流出来将白雪浸染成了透明的颜色。

她心里哀嚎一声，完蛋了！

果然，一抬头就看见蓝悠主管气势汹汹地朝她走过来。

马车里燃了香，林墨正侧躺在软榻上翻看手中的民间话本子，正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就听见外面的吵闹声。

林墨仔细一听，好像是蓝悠在训斥下人。

蓝悠是许子期身边的大侍从，跟他身边的白锦还有许鸢身边的青禾一个级别。

他将车帘挑开一看，就看到不远处的地上跪着一个小丫鬟，看起来不大。小丫鬟低着头，林墨看不清她的模样。

“小蝶在干什么？”周予曦疑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林墨稍稍侧头就看见周予曦偏着个脑袋挤在他身边看着外面。

林墨心下一动：“你认识她？”

周予曦点头道：“她是我的好朋友！”

“好朋友？你的好朋友不是双双吗？”

“双双是好朋友，小蝶也是好朋友，你……你也是好朋友吧。”周予曦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有些不确定。

林墨心想，我对你这么好，难道不够格当你的好朋友吗？

不过，这想法也就出现了一下，之后便被他其他想法挤到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

他心想这小子桃花运挺旺的嘛，玩的好的都是女孩子，不过男女之间怎么可能有纯粹的友谊！林墨长到这么大一直对这句话深信不疑，所以他坚信这个小蝶一定是他这次任务的女主角。

很显然这个小蝶现在犯了错，正在受惩罚，他本来想给周予曦制造个机会让他英雄救美，还没动作呢，就看见之前依偎在许子期怀里的那个女人出现在了蓝悠面前，和他说了些什么。

蓝悠听后脸色不大好，但是也没再说什么，便离开了。

林墨看着那个女人将小蝶搀扶起来，摸了摸小蝶的头，动作很是亲昵。

“咦？她们认识啊。”

林墨一只手撑着脸颊，另一只手点点周予曦，问他：“你认识那个女人吗？”

周予曦看了一眼道：“她是小蝶的姐姐啊。”

又过了一会，东西全都收拾妥当，为首的车夫吆喝了一声，马车便一辆接着一辆移动起来。白雪皑皑的地上留下了几列长长的车辙印。

林墨又看了一会书便有些昏昏欲睡，他将书放在一边，打起瞌睡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觉得鼻尖瘙痒，好像有一只讨厌的苍蝇在他鼻尖乱窜，他烦躁地挥了挥，转过头又睡了，可是还没睡熟，讨厌的苍蝇又来了。

林墨睁开了眼，就看见周予曦捏着一簇头发，弄成小扫帚的样子轻扫着他的鼻尖。

“你在干什么？”林墨不满道。

周予曦见他终于醒了，很欢喜。“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了好久好久了！”

好像的确是睡多了，他这会头有些痛，林墨扶着脑袋坐起来，将帘子掀开打算看看天色。

车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

河面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几个武仆提着大刀将冰面破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豁口，然后就喊马夫将马匹牵过去喝水了。

旁边的小坡上那个叫做小蝶的丫鬟和另一个相貌平平的丫鬟正在堆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