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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顾文佑回到兵部,侍郎便急忙忙告诉他,
“顾大人,咱们下半年给卫所配备的军物折子,被李相给扣住了,李相说让您亲自去一趟。”
顾文佑闻言头疼得紧,喝了一口茶转身朝政事堂走去。
李元朗悠哉游哉在衙门等着他,看到他大马金刀的进来,胡子一抖哼笑了一声。
“顾尚书,你说这世上怎么有那等毫无眼力劲的人,放着飞黄腾达的机会不要,偏偏要当条咸鱼,啧啧,我都替他愁。”李元朗砸了砸嘴道。
顾文佑知道他在暗讽自己,当下面不改色问道,
“李相,折子看好了吗?为何留中不发?”
李元朗慢腾腾放下茶杯,皮笑肉不笑道,
“你先回答老夫刚刚的问题。”
顾文佑:“………”
“那件事,下官只有一句话,献头可以,献女无门。”
李元朗气的把茶杯朝他砸了过去。
杯子在顾文佑脚边上碎了一地,顾文佑眼皮抬都没抬。
“你个倔驴,你气死老夫可以,难道也敢这么跟陛下说话?”
顾文佑没吭声,如果对方不是皇帝,他早不知道把他打哪去了。
“经历行宫一事,现在满朝文武都知道陛下对你女儿另眼相待,你还矫情什么!”
顾文佑冷眼看他,
“经历行宫一事,下官更加知道入宫是凶险之事,我女儿不适合!”
“你……..那现在旁人都知道你女儿得陛下青睐,试问谁敢跟天子抢人?”
“我女儿可以不嫁人!”
“………”
这天没法聊了。
顾文佑上前在李元朗桌案上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折子,再次严肃递给他,
“李相,堂堂宰相,以势压人不对,快些盖了戳!”
李元朗忍无可忍,面对这种硬骨头,他这三寸不烂之舌也是无计可施。
也不能真的耽搁政事,当下只得盖了门下省的戳,将折子发出去。
顾文佑接过折子,连句道谢都没有,转身就走。
李元朗气的胡子直抖,最后径直去御书房告状。
皇帝在看礼部尚书及两位宰相定下的科考题,就听见李元朗骂骂咧咧的。
“陛下,顾文佑太不识抬举了,您今后可得敲打下他,别让他尾巴翘起来了。”
皇帝闻言放下奏折,失笑道,
“怎么,这黑脸将军又把您给得罪了?”
“可不是嘛,老臣就是相中了他的女儿,想替陛下开个口,结果这头倔驴死活不答应,可把老臣给气死了,满朝文武能这么没眼力见的,也就他顾文佑一人!”
皇帝闻言也只有一腔苦笑,那日在行宫摊牌后,顾文佑肯定记恨上了他了。
他其实是想告诉顾文佑,顾曦已经是他的人,再拦着没任何意义,谁敢跟天子抢人。
可惜顾文佑是软硬不吃。
皇帝根本没料到,此事竟是如此棘手。
“那就请李相再接再厉吧!”皇帝最后只能说这么一句话。
李元朗闻言气恼的叹了一声,起身告退,
“唉,只能如此了….”
出了御书房门口,李元朗嚼着皇帝的话,
咦?不对?
陛下刚刚说什么?
再接再厉?
这是鼓励他?
天可怜见的,他李元朗当媒人这么久了,皇帝嫌他嫌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如今头一回得了一句好话。
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呀。
皇帝既然怂恿他再接再厉,他也不能含糊,当即回到政事堂,吩咐人告诉顾文佑,晚上邀请他去黄云楼喝花酒。
得到消息的顾文佑:“……..”
“不去!”
兵部底下一众大臣推着他往外走,
“尚书大人,您不去倒霉的是咱们,咱们兵部的折子是别想过审了。”
顾文佑深深吸了一口气。
当日傍晚,李元朗苦口婆心唾沫横飞了一个晚上,满脸期待望着顾文佑,希望他给个准话时,顾文佑一脸深沉道,
“李相,天子再大,也不能越过人伦常理,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拙荆逝去前,曾再三嘱咐顾某,只此一女必须珍爱之,不求门楣高贵,只求人品中正,家世清白,欲娶小女者,必须三媒六聘,明媒正娶,四十无子方可纳妾。”
“拙荆之言,犹然在耳,早闻李相特别敬重故去之妻,顾某亦然,若是李相能达到拙荆要求,顾某便亲自备下嫁妆将小女送上婚车,再无二话,除此一途,其他任何,顾某盖不敢应,否则,宁愿头点地,血溅白衣,万难从!”
顾文佑说完这席话,起身朝李元朗长身一拜,随后大步离去。
被灌了个大醉的李元朗抹了一把鼻梁,踉踉跄跄扶着门框起身,望着顾文佑的背影,怔怔不语。
次日早朝过后,中书令王琰出了太极殿,看着李元朗独自立在大殿前仰天长叹,不由好奇,走上前问道,
“李相,何故在此幽叹?”
李元朗见是王琰,顿时满脸苦楚,摇着头道,“唉,我大概不适合当媒人….”
“哦?”王琰闻言扑哧一声笑出来,扶着李元朗的肩,忍着笑问道,
“李相可是朝廷出了名的大媒人,今个儿怎么发出这等感叹?陛下的婚事还得仰仗您呢!”
李元朗年长,平日苏瞬卿和王琰都礼让三分。
李元朗捏着白胡须白了他一眼,
“你看看哈,昔日老夫将京中名门贵女之名单画像送给陛下,欲让陛下挑女纳妃,陛下看老夫,左一个不顺眼,右一个不顺眼,远远看到老夫就绕道走,可把老夫给愁死了,”
“好了,如今陛下好不容易开了窍,唯独就看上了这顾氏女,可偏偏这顾文佑就是头倔驴,舍不得将他那娇娇女儿送入宫,说是他亡妻临终有言,不求门媚高贵,只求身世清白人品中正,需得三媒六聘,明媒正娶,四十无子,方可纳妾,”
李元朗摊摊手,“你听听,你听听,这叫什么话嘛,照他这么说,他女儿必须得是皇后,而且这后宫还不能有别人,这像话吗?”
最后摇着头往下走,
“唉,算了,我还是认认真真的当这侍中,不再淌这趟子浑水了!”
王琰闻言立马扯住他,忙道,
“李相,这倒是像顾文佑说出的话,此人不求功名利禄,也不是攀权富贵之人,即便是天子娶妻,也没有强人所难的道理,他这话意思很明白,若是让他女儿为后,且后宫不纳妃,那他也无话可说,怕是知道咱们不会答应,所以找这个由头堵咱们和陛下的嘴!”
李元朗闻言就差没哭出来了,
“可不就是嘛,偏偏陛下又看上了她,可要废后宫又是不可能的,陛下答应,咱们都不能答应,我这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这媒人还怎么当呢?”
李元朗甩甩袖往下走,
王琰见状急忙跟上去,立在他跟前拦住了人,
“李相呀李相,您可不能撂担子不干,无论如何顾文佑这话也得您去告诉陛下呀!”
“我不去我不去!”李元朗推开他,
“那不行,李相,善始善终,必须得您。”
李元朗满脸沮丧,
“让苏瞬卿去吧,他一贯聪明,没准能给陛下出个主意….”
王琰哭笑不得,“得了,那咱们就等着陛下当和尚吧….”
李元朗闻言立即止住脚步,胡子吹嘘地瞪了他一眼,扭头朝御书房方向走去。
皇帝刚下朝回来,正坐着喝茶休息,
李元朗求见,皇帝立马就让他进来了。
“李相愁眉苦脸的,是怎么回事?”
李元朗颤颤巍巍跪在地上,
“陛下,臣有罪,没法为陛下求的顾氏女,顾文佑是个死心眼,臣无可奈何,或者陛下干脆下旨,抗不抗旨就看顾文佑的了。”
皇帝闻言眯了眯眼,指了指了自己身旁的蒲团,
“李相先坐。”
李元朗跪坐了过来。
“顾文佑怎么说?”皇帝问道。
李元朗便一字不落的把顾文佑的话转述给了皇帝听。
皇帝闻言笑了,他悠悠喝了几口茶,将黏在白底青花茶杯口上的茶叶给撵起丢开,缓缓开口道,
“李相觉得如何?”
“当然不行!”李元朗气的吹鼻子瞪眼。
“三宫六院,古而有之,陛下广纳世家女,也是为了安抚笼络各方势力,为朝廷稳固着想,岂可为了一女子而废六宫?”
“成祖当年就是因着纳了云南王之女,从而稳固南疆,太祖求吐蕃女为妃,吐蕃至此岁贡不断,天子后宫如同前朝,岂可说废就废!”
皇帝不动声色的点着头。
“李相说得有理,不过这后宫呢,自然有好处,也有差处,历代后宫林立,皇子纷争不休,导致前朝不稳,也不胜枚举。”
李元朗闻言眉头一挑,正要说话。
皇帝忽的抬眸问他,
“李相,你觉得朕比父皇如何?”
李元朗神色立即僵住,他咳了咳,“嗯…..先皇性情温和…..”绞尽脑汁的想了想先皇的优点,再比一比当今圣上,
当今圣上登基才三年半,在边关坚壁清野,肃清都督府和卫所之弊,整粮备械,强势的击退了北方戎狄几次进攻,不仅未失寸土,还把前朝丢失的四座城池给夺了回来。
面对边境小国偶尔侵边试探,也是一改先帝羁縻之策,强势的回击,打了对方措手不及,叫四境小国诚心归附。
在朝中,更是推行平准均输之策,富国强民,商贸繁盛,仅仅三年,原先颓废的关口渐渐人来人往。
三年一次的科考马上举行,报名人数乃历朝之最,俨然一派太平盛世景象。
也正是因有此贤明圣主,朝中文武官员上下一心,力争开创太平盛世,留名青史。
李元朗思及此,认命地叹了一口气,
“唉,先皇文治武功不及陛下….”
皇帝笑了笑,“先皇后宫几十位宫妃,朕后宫至今空无一人。”
“……….”
李元朗彻底不想说话了。
他顿了顿,拧着眉头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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