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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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驭：“陆可那儿开出来的药。后来有一天，萧雨突然开始监督我吃药，每天他都会数我那药的剩余数量，我就怀疑他可能对那药动了手脚。”

商岫：“那就说得通了，注射器里的液体和那瓶子里的药片都有相同的成分‘mdma’，药片应该是浸泡过后又风干的，注射器里的浓度却非常高。你如果真被他扎中，很可能会当场死亡。”

“嗯。然后，我的死亡原因上大概会被打上长期吸1毒，就算查出凶手就是那个高中生，因为他未成年，那孩子也不会被怎么样，多完美的计划。”大概因为已经经历过一次，苏驭的反应很平静。

商岫：“你知道是什么人要杀你吗？”

苏驭难得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我现在还不能确定。

不过，上午在r大附中撞陆以的是一辆无人驾驶货车。按说无人驾驶技术这些年早成熟了，不应该脱离数据轨迹，还一下子偏差这么大。除非有人往系统里植入了干扰代码，不过这需要很高的技术水平。”

商岫仔细观察苏驭的神情，见他情绪确实很稳定，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告诉他：“当年苏叔那案子的肇事司机一个月前刑满出狱，但在三天前意外身亡了。出事的地点和死亡方式和苏叔当年极其相似，只不过当年是他开车撞人，这次他是被无人驾驶的货车撞了。

一开始他家人闹得很凶，虽然没明说，但咬死是有人要司机报复，看起来有些疯。那天我本想提醒你，防备着点货车司机的家人。不过，这两天他们的态度又缓和了，但那家属的精神状况看着不大好，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又要发作。你还是得小心一点。”

苏驭嗤笑，“亏他们还知道‘报复’这个词！当年撞人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自己也有今天？！我爸现在还躺在医院里！！”静了片刻，突然又道：“不对！”

“怎么了？”商岫不解地看着他在屋里转了两圈。

苏驭停下后，跌进座椅里，说：“心好累，应该是个连环局。”

“什么意思？”

“啥？啥？！”就连表弟也暂时放下手机，都顾不上吃王佳的瓜了，催着他哥赶紧说。

苏驭：“用和我爸当年一样的作案手法致使当年的肇事司机意外身亡，家属又一口咬定打击报复，你们警方难道没有怀疑过是我吗？”

商岫摇摇头，说：“最开始的时候有人提出过这个侦破思路，一审就95%驳回，根本就没有参考价值。”

苏驭：“依据呢？”

“你父亲有治愈的希望，你的事业也在稳步上升。况且，当年出事的时候你在情绪崩溃的情况下都选择了遵循法律制裁肇事者，没有道理现在情绪稳定后反而采取极端手段。”商岫说完，见苏驭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一把挥开了他的爪子，“现在，可以说说你那个连环局的推断了吧？”

苏驭道：“肇事司机被撞，是无人驾驶的货车吧？撞陆以的也是一辆无人驾驶的货车，如果我不去救陆以，相当于一周内，就会出现连续两起因无人驾驶货车致死的命案，这个概率能引起大数据警报了吧？”

“可以。”商岫的脸已经沉下来。

苏驭继续道：“两位受害者偏偏又或多或少跟我有关系，如果大数据发动警报，必然会引起官方重视，我可能会成为重点被调对象，到时候就不是你们局一审可以拦得下的了。只不过，我现在不能确定幕后黑手针对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雅间里沉默了一瞬。

苏驭突然深吸一口气，低头，抿了下唇，说：“三年前，我妈就是在今天出得意外。也是无人驾驶闹出来的车祸。”

“阿姨那案子现在要翻案没那么容易。还是你又发现了什么新的疑点？”商岫听出苏驭话里有话。

苏驭却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他想，当年他妈妈出事时，他精神已经接近崩溃，很多事情都是他爸爸处理的，他相信那案子存在的那些漏洞，他爸不至于看不出来，可是，他爸却同意了结案。紧接着半年后，他爸也出了车祸，这次倒不是无人驾驶而是有人驾驶的货车。

到了三年后的今天，如果他不是重生回来，今天也将成为他的忌日。

这一切都只是巧合吗？

苏驭甩甩头，说：“新的疑点我不确定，我能确定的是我和陆以的手机信号在上午的时候确实被干扰了。”

“什么？！”商岫显然没想到还有这个细节。